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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张天流来真的,青年惊慌失色的吼道:“住手!”
他布下的结界可是与此地大阵连成一体,否则也无法影响所有人。
张天流毁结界必毁大阵,大阵要是被毁了,他便是严重失职,轻则面壁思过,重则逐出山门。
张天流置若罔闻,一副执意要毁掉大阵的做派。
青年面色一沉,便要对张天流出手时,与他一起在洞中潜修的老者突然出现,先阻止青年,再对山顶的张天流道:“道友停手吧,我等补偿便是。”
还是钱好使!
张天流一听,果真停手。
待下到山来,张天流直接扔出一个清单,上面罗列的并非什么贵重材料,也非灵珠,而是符阵一类相关书籍。
青年和老者互视一眼,青年道:“这上面许多听都未听过,没有的东西你让我上哪给你找?”
“把能找到的找来,不然我曝光你们。”
张天流没说毁他大阵,而是曝光,这让两人同时意识到张天流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两人布下磨心阵的用途,当然不是为了锤炼弟子,而是利益。
用了磨心阵,弟子们会下意识的认为,这是宗门安排的试炼,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能练就一颗不偏不倚的向道之心,事后上头询问时,弟子也会说是自愿。
那么他们的利益,就是宗门发放和本土自产的所有修炼资源。
真是嫖上又嫖下,里里外外全都白嫖了一个遍。
“道友好说,我这边让弟子出去搜集。”老者笑容和蔼道。
“收集到了,送到我住所。”张天流说完就回屋了。
两人又互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杀机!
此人,绝不能留!
虽然是一些低价的符阵书籍,但两人坚信,这种要挟不会是一次,它只是个开始,之后必将是个无底洞!
事不宜迟,两人回洞中开始准备针对张天流的计划。
张天流明面上修为不高,但既然能和一群大境五六阶的修士一同来此,证明他隐藏了修为,等阶应该和他们一样,甚至略高一些,在大境七八境左右。
为何不是大境九阶,这其实是所有修士都能悟出的道理,都半只脚迈入半圣了,谁还有闲工夫研究什么符阵,当然是忙着冲击到圆满,有时间,也是想尽一切办法收集更多的丹药准备突破,谁会在这种节骨眼研究它法?
“如果是同境八阶,我两对付起来必然吃力,且动静极大,惊扰了附近势力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对我等都不妙啊。”老者道。
青年点头,提议道:“下毒如何?”
“不可不可,我手里的毒,对付五六阶的还行,同阶或更高者,必被识破啊,何况他岂会对我两毫无防备,另外死在宗内也不好,同样会引起上头关注,毕竟是同盟安排来的。”
“那你觉得……”青年想到一个办法,却不好说。
老者阴沉笑道:“如你所想,借刀杀人!”
张天流有需求,虽然这种兴趣不高端,但也是需求!
加之此人一言不合就动手威胁,想来是在外海横贯了,这种人好治!
三天后,老者笑呵呵的敲响张天流的屋门。
张天流撤掉法阵,开门看到老者和他身边的箱子,皱眉道:“有点少。”
老者一听,面上笑意不减,内心是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啊。
这都是把他宗门所有的中低阶符阵典籍弄来了,连他自认为的精品收藏,都亲自抄录一份贡献出来,这厮居然还觉得少!
也是,张天流的清单里,真要筹集,至少五大箱子,现在只有一箱,嫌少不奇怪。
“另外的在路上,稍后就有弟子送来……”
老者解释着,看到张天流毫不客气的用真元一卷箱子就到了屋内,他忙笑呵呵问:“道友不请我进去坐坐?”
“不必了。”张天流说着就要把房门关起。
便在这时,一声惊呼从院外传来:“不好了向长老……”
老者回头,和张天流的目光一同望向院外。
院外来了三人,两个轻伤弟子搀扶一个重伤弟子,显然刚经历一场大战!
老者脸色一变问:“发生什么事了?”同时几步来到三名弟子前,先打出一道真元包裹三人,阻止他们的伤势加重,再掏出丹药给三人喂下。
老者一系列的举动中途,一名轻伤弟子就把事情大致说完。
原来他们是奉命前往附近坊市搜集符阵典籍的弟子,在回来途中碰到惊苍派的弟子,两派素有过节,即便是知道他们采买的东西不值钱,也动手劫掠了一番,并重创了十几名弟子,他们只是偷一波讨回来报信的。
老者怒不可遏,咒骂几句后,回头就想看张天流表情,结果,看到的却是紧闭的屋门。
老者一腔准备发泄的慷慨说辞是一个字眼都没能崩出来,就此哑火。
郁闷了好一阵,老者还是走到了屋门前,再次敲响。
屋门打开,张天流一脸疑惑的看着老者,等他后文。
这厮感情一句话都没听到啊!我特么都是为了谁啊?
暗骂一番,老者叹道:“抱歉了道友,我这些弟子办事不利……”
没等他解释到正题,张天流就挤对道:“废话,什么资源都不用,恒心是磨出来了,修为却磨没了。”
老者登时一个头两个大!
“我们的磨心阵只开三年,眼下还有半年就结束了,碰巧你们来此,可不是我们有意克扣啊,事后都会还给弟子,届时弟子们的修为才可突飞猛进,未来一年可超之前三年总和,否则我宗如何立足万年不倒。”
把这解释清楚,老者又忙解释眼下问题:“这些弟子是为了帮道友搜集符阵,途中遇到惊苍派,被其打伤……”
“管我咯?”张天流打断问。
“额……非道友之过,这当然不能管道友。”老者话锋一转,可怜兮兮道:“只是他们采买的符阵典籍被惊苍弟子劫掠一空,怕是要晚一些才能给道友送来了,毕竟这惊苍派下手毒辣,且已知我派需求,他们绝不会只做一次,为防止弟子再被其所伤,暂时隐忍……”
“哦。”张天流又打断他,点头道:“要的,且过个三五年风平浪静,你再安排弟子出去最好,那时候,磨心劫已过,弟子修为都突飞猛进,晾他惊苍也不敢作祟。”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那是我们需要的么?
那是强你的东西啊!
你不应该也怒不可遏么?
现在倒好,不上门讨个说法就算了,事后也不打算出面,就让我的弟子应付?
没道理啊!
忒没道理了!
眼看张天流又要关门,老者忙把住门道:“等等等等,道友不急啊?那是你需要的而非我派要的。”
“不急,刚你给的,够我看三五年了。”张天流笑道。
老者欲哭无泪。
感情自己给自己挖坑了啊!
“可是……”
张天流再次打断他:“不就是想让我找回场子么。”
“不不不,绝不……”
张天流突然竖起一根手指,等老者疑惑不言时,他才道:“我可以出手一次,但必须打贵宗的旗号。”
老者皱眉。
暗想这人不会修了什么窥心术吧?
他就是想在张天流同意后,让张天流隐瞒身份出手,一来张天流不是本土人,追查起来难,二来明面上与百欢宗无关,仍他惊苍派再泼脏水也没用,没有实际证据,上头也不会追查。
当然,在计划里,追查的事绝非这事,而是张天流怎么死的,又是死在谁手里的另一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