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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安城琐事

登仙梯记 四眼云雀 6652 2022-05-04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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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城里真是热闹无比,真是人声鼎沸,车来车往夹杂着行人过,赵石玉和伙伴们的脑袋来来回回的转动着,看看街边摆摊的高声叫卖,各大酒家门口的小二接送迎往,繁华的街市让他们目不暇接,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从未见过这么多的人,这小哥儿几个算是彻底的开了眼界。

  街边有老者摆摊算卦的,有杂耍班子精彩表演的,有妓院青楼姑娘们在楼上扭腰甩手招呼客人的,小孩子追逐打闹的,卖糖球,卖糖葫芦,到处都是人,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这里只有赵石玉从莫老给他讲的故事里听过这一切,他此时心中喜悦眼睛不停观看,铁帽老看着孩子们这样都笑的不行了,一个个小脑袋像山雀雏鸟在巢穴一样,不停的东瞅西看,满眼都是新鲜和惊讶。

  车队从东城门走到西城门,那里有商队驿站,一到驿站门口大家都下车,郑老和松涛二人正在和往来的各个国的商队老板们打着招呼,五个孩子下了马车,震惊呆望着眼前的庞大的建筑物。

  “这么大的房子啊,还练成一片的,我可张见识了,我的个天啊,太大了吧”狗蛋张着大嘴说道。

  小柴抿了抿嘴,咽了下口水说道“里面能住着不少人吧,咱村人都能住进去,太大了太大了!”

  铁帽老慢慢走到他们身边说道“你们跟着郑老去吧,他会安排你们住的地方,我去拴好马匹放好车,过一会就回来了”

  郑老在不远处伸手招呼赵石玉他们几人过去,车队人都忙着卸货去了,只有郑老一人背手走在前面,身后他们五个孩子紧随其后。

  进了驿站大厅,第一眼就见一张张酒桌上面都是各个商队的人,喝着酒,吃着菜,嬉笑打闹着,大厅摆放着足有二十多桌,柜台上两名账房打着算盘,头顶上一块匾额镏金大字“安城为家”。

  郑老还没有走到柜台,柜台内一位中年人笑盈盈的走出柜台,双手抱拳道“郑老,郑老您好啊,多日不见近来可好啊,房间已经为您定好了,全部是向阳客房,屋内上好香茶已被好,还有什么要求么?”

  郑老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多加一间天字号四人间吧,最好离我的房间近些就行。”

  “得嘞!我这就给你办好,请您稍微一等,您在右手面,花字一号间怎么样?”中年人深施一礼,倒退回柜台内拿出一块小木牌说道。

  郑老带领孩子们走向自己的屋子,一进屋宽敞无比,一张大圆桌,八个圆凳,靠墙两把宽椅,侧面有用屏风挡的洗澡木桶,衣柜货柜设施齐全应有尽有。

  “坐下吧,孩子们,桌上有茶水,渴了就喝”郑老坐在宽椅上,端起一碗盖茶,敞开盖儿用嘴轻轻一吹,立刻茶香四溢。

  郑老慢慢低头喝了一口茶说道“钱云立啊,你准备一下,一会我就带你去你五舅的客店,我的把你安置好才放心啊。”

  东瞅希望的墩子正看着屋内装饰,没听到郑老的话,二汪一脚踢在墩子屁股上,小声骂道“瞎看啥呢?郑老要把你送到你五舅家。”

  墩子脸一红回道“这一路麻烦郑老您了,我就一个小包袱,说走便可走。”

  郑老微微一点头,开口接着说道“那就好,那就好,赵石玉你也跟我出去一趟,你的令牌借我一用可好啊?赵展,钱叶,钱亮,你们回屋休息吧,我们会在安城呆上三天再出发,这二天好好出去玩玩。”他三人有点想跟着去,但又怕郑老生气只好答应回屋休息。

  这时候门口伙计敲门,伙计在门外说道“郑老,为您开的花一上房就在隔壁,现在可以入住了,还有什么要求?”

  “换个干净的大木盆,放好洗澡水,不要太热即可,去办吧”郑老回道。

  “好嘞,一会就安排好”伙计应下,急忙下楼去准备了。

  “你们五个先去自己房间吧,我一会去找你们,别到处乱跑”五人出了门走到隔壁客房门口,抬头一看,一块门牌上写着“花一”,这就是他们的房间。

  门开着往里一瞧,这间客房比郑老的房间还要大,两张大床正好四人住下,石子叫哥几个先坐一会。

  客栈伙计们把屋内大木桶抬走,搬进来一个更大的木盆,还有四五个伙计挑着热水,正往大木盆里加着热水,不大一会洗澡水注满了,随后倒退出门,随手关上房门。

  门关后,赵石玉他们才松了一口气,有外人在有点紧张,赵石玉坐在椅子上说道“墩子你到了你五舅家好好生活吧,我们还要去更远的地方,有机会我们兄弟还会相见的”

  “墩子是到地方了,这几天吃的他有点发胖了,看这脸明显发圆了,越来越像头猪了哈哈”二汪也跟着说道。

  墩子的脸上全是不舍,真不想和大家分离,但嘴上却说“你才是猪呐,我脸圆了,你那个屁股也圆了,还有你的肚子,自己摸摸吧,就像一只大肥兔。”二汪一抬脚就踹向了墩子,随后两人就是打闹起来。

  “下来吧,别闹了,快点!你们这几个皮孩子也不知道小点声”松涛在楼下叫着。

  石子从竹箱里拿出令牌,然后关上竹箱,墩子早已背上小包袱已站在门口等候了,两人出门时墩子回身看了看狗蛋,小柴和二汪,双手抱拳一礼转身出门,两人下楼走到松涛的身边。

  松涛带着他们出了驿站,已经打听到墩子五舅家客店的位子了,身旁一位车夫赶着马车叫他们上去,郑老摆手马车前进,穿街过巷来到一家客店“周家客店”一进门伙计应上来了。

  “叫你们老板来有事相商,快去吧”松涛没等伙计开口,直接发话道。

  四人进了客店楼下四张桌子,二楼有客房屋,店内打扫的极其干净,不大一会一位胖乎乎的中年人快步走来,石子一看此人和墩子张的像极了,嘴角留着两撇小胡及其讨喜。

  “客官你有何事?我是本店的老板”那人说道。

  郑老面带微笑说道“这有你姐姐的书信,这个孩子叫墩子,不用我多说了,你们张的可真像啊”

  墩子回头一看,自己的五舅,墩子的五舅笑荣绽放急忙开口道“你叫墩子啊,快叫舅舅好好看看,哎呦这么高了,不错不错。”

  墩子憨厚的深施一礼道“五舅好,我父母叫我在您这帮忙,让我学本事和您一样做个老板”。

  “好好好,你也不用做什么,陪在舅舅身边就行,我先和这位老先生说几句,一会带你去后院住下”墩子五舅笑着说道。

  郑老与墩子的五舅聊了一会,然后就起身告辞,赵石玉这就和墩子分开了,墩子在门口一直看着马车离去,始终不愿进屋。

  赵石玉他们坐着马车,转过几个街角,来到一家制作软榻皮货行,门口挂着一块紫色皮毛的坐榻垫子,门口一位美丽的少妇迈步走下台阶,扭动的水蛇腰,身上暗纹白衫蓝底竹纹裙子。

  她手拿一把圆扇轻轻走来,嘴上带着甜美的笑容,轻声的说道“呀,这不是郑老么?松涛哥也来了,稀客,稀客啊”

  郑老上前一步,一抱拳客气道“李大老板生意兴隆啊,我们送来的皮子您卖的可好啊?”

  “好,好,很好的,您带来的皮货都卖出了,我每日都盼着你们来呐”李老板嘴上说着眼睛却看着松涛。

  松涛也是嘿嘿的笑着,眼神却在李老板的脸上和胸上来回打量着,松涛摸着下巴贱兮兮的说道“老板来看看车上的货吧,这回可有几张珍贵皮子,好的很,毛亮光滑又完整,做什么都行。”

  这李老板叫李锦绣,生的美丽娇艳但是出名的克夫,据传四位相公都被她克死了,全是意外之死,最后一任相公就这布行的老板,死后她就一手接管了此店,她的名声在外无人敢娶,索性她也不再提嫁人之事,日子一长她就约上了几位相好的,松涛就是其中之一。

  车上多半是兔皮和狐狸皮,成色尚佳还有几张山豹皮和一张山纹虎皮,李锦绣手摸过每张皮子后,伸手招来伙计,看着郑老说道“我都要了,郑老您觉着可好?”

  郑老可是狐精转世的心性,眼睛盯住李锦绣的媚眼,犹豫的说道“这可不好吧,我是看在松涛的面子上先到你家的,这批货可是几家的货啊,这叫我和老主顾们怎么解释啊?”

  松涛上来迎合,这一对可是好搭档,笑脸走到李锦绣身边说道“郑老给我个面子,给绣儿放下吧,她也不会亏了咱们家。”

  赵石玉看着他们三人跟唱戏似的,差一点笑出了声,这一路听过不少郑老这奸商故事,皮子都被李锦绣收下了,松涛被留下来等收钱,再谈下次订货的皮种,郑老叫车夫先回驿站,自己带着赵石玉去了一家盐行,边走还边摸着胡须,喜笑颜开一副老奸巨猾样子。

  “娘们勾野汉,当晚不回家”赵石玉嬉笑着开口说道。

  郑老看着赵石玉说道“你这小鬼啊,啥都懂啊,真是人小鬼大啊”

  赵石玉挠挠头不解的说道“我也是听村口的大娘大姨们说过,我估计是这样的,但不知这话其中的意识”郑老听后哈哈大笑。

  盐行已经到了,一进门石子就看到和客栈大厅一样大的门面,里面摆放的全是盐,一位胖到走路都喘气老者迎了过来,身边两位带刀保镖跟着,他走了过来问道“这位老哥可有事,买盐还是用盐路?”

  郑老微笑抱拳一礼说道“我是郑家商队掌柜来进十几担盐,您老可否给货?”

  两位老者都是慧眼如炬,心思缜密之人,有话直说即可。

  胖老者一伸手保镖就走开了,手中拿起一串金念珠把玩着,上下打量着郑老说道“可有官通令牌,或通盐令牌?”

  郑老回身叫赵石玉拿出令牌,赵石玉递给郑老令牌,郑老手拿令牌慢慢递给胖老者,胖老者定睛一看,立马郑重的点头一笑,看后令牌递给郑老说道“在下吴方圆就是本城盐行老板,敢问兄台贵姓?”

  郑老微笑着手摸胡须说道“在下郑好,郑家商队就是我的,老朽可否与吴老板做这笔买卖?”

  盐是一本万利的货物,不是官与商的联合,就是国家机关直接贩卖,吴方圆和郑家商队一旦达成协议,郑老可就赚翻了,各国行脚商队有几千家,但是运盐商队两只手就能数过来,这是大合作,大买卖啊。

  吴方圆笑着说道“可以可以,我这就叫人书写通盐协议,来来来,坐下尝尝赵国的山河茶,这可是我的宝贝哦。”

  两老坐下后,赵石玉就坐在郑老身边,盐行伙计上来一壶茶,这壶可不得了用金皮抱的外皮,紫砂泥内胆,这茶壶茶杯一眼望去好不奢华,茶水香溢各处,喝上一口苦中回甘满口溢香,石子不懂菜,但觉得挺好喝。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账房就拿来协议并且送上两只信鸽笼,郑老伸手接过协议书和鸽笼微笑开口说道“信鸽可是好宝贝啊,吴老兄您破费了,破费了,哈哈哈”

  吴方圆点头回答道“这是盐方信鸽,每到一国就可换取信鸽,这是庇护商队的保障,也是保证大家顺利发财。”

  郑老拿起协议看后点了点头,吴方圆也叫人拿来印泥,双方在协议书上写下姓名,背面按上五指手印,然后叫赵石玉拿出令牌抹上印泥按在协议书正反面,一切流程便可完成。

  郑老起身告别,定在三日后装货,赵石玉觉得自己被利用了又没法说出口,郑老带着赵石玉进了铁器行,又到了布行,转悠了半天市面,虽然热闹无比的街市,但是石子心里越来越觉得无趣。

  天黑到了驿站,赵石玉直接回了他们的花一号房间,狗蛋小柴和二汪正吃饭,一桌美味大快朵颐那,赵石玉一见有好吃的二话不说抢着吃起来,饭后四人又在大洗澡桶里连洗带闹的洗了个干净,大浴盆里洗热水澡这也是头回,比在河里洗的干净多了。

  赵石玉和伙伴们一夜嬉闹,把白天被人利用的坏心情全部忘记,四人躺在又软又大床上呼呼大睡着,临睡前赵石玉把令牌悄悄的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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