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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风让鬼方去剿匪,没想到去了大半天还没回来,从日中等到黄昏,以他的战力,应该不至于被反杀才是,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晚上村民们在晒坝之中,摆了一桌,宴请华风。
这片区域和太素海一样,矿物虽多,但是土地十分贫瘠,种出的东西大多都有涩味,很难下咽,华风浅尝了些,极其不对味,反而倒是小豆蔻很喜欢吃。
大家聊了些家常,这个黑毛村是一个一边种地,一边打猎的村落,经常受到深山之中那些强盗的滋扰,所以对于陌生人,很是忌惮。
乌黑喝了一碗酒,道:“神仙,你派你的手下去剿匪,不会有什么意外吧?山上强盗不少,少则百十人,多则千余人,而且个个凶狠高强,杀人不眨眼。”
“放心,若不是遇到真的神仙,他应该都死不了的。”华风道。
“哦!”乌黑点了点头,又问道:“神仙要到哪里去?”
“黑死禁地,不知道要走多远?”华风道。他对于此界,只有一个大致的方位感,这光界具体有多大,他还没有切身的感受过。
“有多远?”乌黑看向了身边了一个汉子,问道。
“好像很远。”那个汉子道。
“滚!”乌黑闻言,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勺上,这话就是屁话,不如不说。
看来这群糙汉子也是搞不清楚的,华风便问了些其他的,“你们平日如何生活?”
“种庄稼,打猎,种庄稼。”乌黑想了想,说道。
华风呵呵一笑,道:“听起来倒是挺乏味的,就没什么娱乐活动?”
“娱乐活动....”男人们互相望了望,其中一一拍大腿,喊道:“生孩子!嗯,就这个。”
“不错。”华风只有这两个字,又问道:“我看这里的树木特别高大,野兽恐怕也不弱吧?”
“嗯,很强!”乌黑点了点头,对着外面吆喝了一声,一条土狗摇着尾巴低眉顺眼地跑了进来,土狗瞅了一样豆蔻,不怎么敢喘气。
“你看,这是家养的狗,是不是很强壮?”乌黑摸着狗的后颈,说道。
这条狗,差不多一人高,长有丈余,毛皮程光瓦亮,肌肉结实有力,犬齿锋利莹白,灵智也还可以,见到比自己猛的,不至于傻不拉几的上去送死,是条不错的狗。
华风点了点头。
“山里的野兽,更强,好几条狗都干不过,我记得前年,是前年吧?”乌黑看了看身边的人,问道,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一年,应该很漫长,在这个地方。
“是前年,我们八个人上山去打猎,遇到了一只受伤的白磷獐,陈白和赵老二就是被活活烧死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心有余悸地说道。
“想不到一尺长的小东西,居然那么厉害,真是见鬼了。”乌黑喝了一口酒,道。
“但是,山里最厉害的却不是野兽。”一个年长的人说道。
“哦?”华风看了看他,他眼角已经有了皱纹,一双眸子也不是很清纯,但他的思想,还绝对的清晰。
“山里有些看不见的坟,埋得很深,但有时候冲出的煞气,会令方圆百里,鸟兽死绝,人一旦被煞气沾染,也活不了多久!”年长者,说道。
“煞气?!”华风揣摩着这个词,他不清楚老者的用词对不对,或许就是死气,或许是死气之上的更精粹的气息。
年长者点了点头,接着道:“所以一些阴晦之地,千万不要乱入,否则必有凶殃!”
“何为阴晦之地?”华风不解地问道。
年长者却只是摇了摇头,“我们这些农民怎么会知道,阴阳师才懂得。”
“老黄,我听说村子西边的坟地,就是几百年前的一个阴阳师圈出来的,是不是真的?”年轻的那个小伙子问道。
“嗯,是,所以我们死了之后,都得埋那里,别的地方都不行。”年长者郑重地道。
华风的感知随即延伸过去,粗看之下,没什么,就是一些坟堆而已,结合周围的山川地理,细看之下却隐隐有股气势在其中,这处坟地能起势!
这让他想起了轩辕祖地的龙虎之地,那个地方也是在起势,有一种可以将气息推动向灵气的大势之力在其中。当时他就想堪破其中的玄妙,可惜大道晦涩,难窥其根,未有所得。
“何谓阴阳师?”华风问道。
“就是埋死人的。”有口快的,马上说道。
“也不是,阴阳师会的可不少,算命占卜,观时度运,婚丧嫁娶,修房造屋,都少不了阴阳师。”老黄点燃了一根旱烟,抽了几口说道。
“我听说阴阳师手里都有一面镜子,能照古今未来,破除诸厄,厉害得不得了。”一个刚刚进来的汉子,探出脑袋来说道。
“附近可有?”华风道,这个所谓的阴阳师,听起来倒像是全能修士一样,啥都会。
“最近的有二百里,在东边的,毛人洞有一个,叫张礼贵。不过他年近九十,加上眼神又不好,最近已经很少出来了。我记得,上次请他来,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老黄道。
华风闻言,有些吃惊,他以为阴阳师也是修士,没想到年近九十,便已经老眼昏花了,这种寿命和凡人差不多。虽然这里的一年比影界的一年要长大概十倍,但是这显然并不够长。
对于华风来说,两百里,很近,抬抬脚就能到了,他觉得去见识见识,不过前提是得等着鬼方回来。
到了第二天日中,华风方才看到一个“跳蚤”从北面的山区跳了过来,是鬼方回来了,他一落地村子里面,便咬牙切齿的,十分不快。
“如何?”华风问道。
“娘的,我的坐骑被吃掉了。”鬼方怒道,就是那只双头青虓,华风从黑水宫猎得,到了此界,也没有消失,那只九窍螭也还在华风身上。目前来看,黑水宫一座宫殿,都是从这个地方掉出去的,而且极可能是坟墓之中的地宫。
“遇到野兽了?”华风有些好笑地问道,这鬼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像是被揍了一顿。
“遇到个猴儿,气煞我也!”鬼方捏住拳头,吼道。
“哦?何种猴儿,连你鬼大爷都敢惹?”
“一只金毛猴头,老子灭了蟊贼,正想往回走,却见一只猴子贼眉鼠眼地落到了贼寨,把那些死人头骨敲开,吸食里面的脑髓,老子一看,这东西多半是邪物,便冲杀过去。谁知那猴儿力大无比,一番恶斗,居然连我坐骑的脑髓都吃掉了,战了一夜,猴头逃入深山,不见了踪影。”鬼方道。
华风想了想,估计这厮遇到幻兽了,确实不好惹,没被敲开脑袋,吸掉脑浆,也算不错了。
这时,只见那老黄,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走过来,道:“莫不是遇到了仙锤山的妖猴了?”
“嗯?仙锤山?”华风闻言,顿时一惊。
乌龙大师,玲珑一脉的仙锤山!
老黄点了点头,“据说仙锤山有一只妖猴,喜血腥,好食骨髓,能起风云,有千变万化之能。”
“贼猴儿,下次要落到鬼大爷的手里,定要敲开猴头,啖食其髓!”鬼方摩挲着腰间的大宝贝,誓必报复。
“嗯,别管那猴儿了,我们也该走了。”华风说着,看向了村里人,道:“打搅一番,我们也要告辞了。”
豆蔻闻言,也从树上跳了下来。
乌黑急忙上前道:“神仙帮我们灭了强盗,我们真不知道如何感激才是。”
“那便不用感激了。”华风说完,已经飘向了远方,鬼方纵身跳跃,跟了上去。
小豆蔻几步便飞到华风的身边,道:“骑我吗?”
华风撤头看了她一眼,她的样子很真诚,但华风还是拒绝了,道:“不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