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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手机，皱着眉，想着这些事的联系。地面上的血迹，不管的位置还是出现的时间都不太对。金子给我这些资料，意思是，她觉得那些血滴是这种凶煞小鬼凝结出来的？
那田格的死，就不是意外，而是他被凶煞小鬼推下楼。
想不明白。在我抬起头看向小漠的时候，他正别开脸，避开余云艺的亲吻，说着：“什么香水味啊，过期了吧。一边去！”
余云艺被他推了下去，接下来就是属于男人的聊天时间了。小漠他们的活动圈子，我也融不进去，所以他们在决定第二天去那游乐场老板私下开的猎场里打猎的时候，根本就没算上我。
我无所谓，我也想去找下黄老六，他这人，满嘴跑火车的，但是我们这圈子里的消息却还是很灵通的。
田格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毕竟不是每一次的努力都会给我们线索和希望的。我也想啊，但是我又没有锦鲤加持。路呢，还是在失败中，一点点寻找成功吧。
他们要玩的是猎场打猎，打钢珠。仿真枪，那枪的配置就是高于玩具枪，稍稍低于气枪。打猎的地方是私人的山头，猎物都是买好放进去的兔子，山鸡什么的。感觉每个环节都合法的，但是偏偏他们都是晚上过去的。
我不熟悉法律，我不知道这到底合不合法，要是合法他们为什么不白天去呢？非要晚上去！
第二天，小漠去玩去了，我就一个人在家里玩玩游戏。别说，我进步还挺大的。玩了几天，至少能跟上小漠的节奏了。
只是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小漠打来了电话，让我赶紧下楼，到小区门口等他，他接了我就回老家。他那火急火燎的语气，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要出门，我还是习惯性的把腿包腰包都扣上了，还打开了竹筒，确定了阴阳灯还有油，才出了门的。
等我到达小区门口的时候，小漠已经在大门旁等着了。他还是那身黑色的运动装，就是平时去打猎的那身。他这是从猎场直接回来的？枪不会也还在车上吧。
“什么事这么急？”我问着。
“上车，上车。平时都是我陪你，这次你陪我跑一趟。”从市区到他们老家，我也听小漠说了他老家的事。
这次他老家的人会这么急着打电话让他回去，就是因为老家一个堂兄弟出事了。未婚，这种情况，在我们这，班辈排行在死者之上的人，都不能过手。将由兄弟来处理后事。
小漠他们堂兄弟几个，都是连夜赶回去的。只是他把我也带上了。
“死在外面的。刚才打电话来说，还没收尸呢，等我们几个兄弟回去。妈的！让本少爷去收尸？”
难怪他要拉上我一起，这是让我去帮忙呢。
“请道师的话，人家会帮忙处理的。”我提醒着。
“刚出的事，我也不知道他们请了没有。听说，死得特难看。骑着鬼火，逆行，直接撞大卡车上，人被卡车压了个半身粉碎。”
草！确实挺难看的！
鬼火少年！我们这里是出了名的多。鬼火，就是改装的摩托车。一般都是为了追求速度，车子比较轻，动力强。可以说是，撞上去就能整个散架，没有一点缓冲和保护的那种。
“鬼火一响，爹娘白养！”我拖着调子说着。别说我冷心冷肺啊，我们这对鬼火少年没人有好脸色。特别是我开了驾照之后，听到那鬼火的声音，浑身紧张。那完全就是害人害己的玩意。
只是这人都走了，就算再看不上，也要去帮忙收尸处理吧。
小漠开着车，用免提打着电话。确定了地址赶过去的时候，都已经十二点多了。在一条两车道的马路上，还停着一辆二十几个轮的大卡车，那鬼火摩托车已经完全散成了一地的零件。卡车的轮子下，拖着一条血痕，深深的刹车印，看得出来，那卡车司机已经尽力了。
来处理事情的交警还在现场，而那卡车前后，陆陆续续停下了好几辆小车。都是小漠他们家年轻一辈来处理事情的人。那卡车司机站在交警身旁，眼睛里透着紧张。
我下了车，看看现场，没看到尸体啊。
我的动作让小漠家的兄弟看到了，他应该是猜出我想干嘛，毕竟当初处理他奶奶的事情，这些兄弟都见过我。
旁边一辆超跑，就是那种底盘很低的车子，车灯都很低。他打开了大灯。
我草！这灯光能当武器了都。这么亮。低角度，超亮的灯光打下了车底。我这还蹲着呢，车底的画面一下就映在了眼前。
妈呀！我看到了什么？还真他妈是一地肉渣！唯一还能看出点模样的，就是一个上半身了。
我急急站了起来，扶着小漠的车子，就说道：“你们家兄弟这样，道场有点难做。”我们这都讲究死了有个全尸。就我们家之前一个亲戚，伤到腿要做截肢的，截下来的腿，他是送去火化了，火化的灰，就一直放在他床底下。说他以后死了，进棺材了，要抱着那灰的。
现在这现场，估计接手的道师，加钱都不愿意做。
小漠他们几个兄弟一合计，道师是联系了，正在赶过来。人也确定是死了，那就挪卡车吧。
卡车司机慢慢挪了车子，露出了那半截尸体来。察警联系人来开卡车回去，那司机就暂时跟着警车走了。剩下的就是收尸的问题。
察警带来的蓝布已经把那半截尸体给盖住了，路过的一些车子也都小心翼翼地绕过。少了大卡车的占地，那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车，是一点点靠近了这边的血迹。也是大晚上的，有时候真看不出这是一地肉渣子。
“把锥桶都往外放点。别让车子沾到这些。”我说着。不吉利啊！
“零子！”小漠的哥哥问着我，“你看怎么办？”这种交通事故，察警是不会帮忙收尸的。
我双手往裤子口袋一插，说道：“等道师吧。这个，我可做不来。”我估计，这场面，我爸来了，都不会接手的。
六个堂兄弟，就在路边等了二十多分，道师终于过来了。那是小漠他们老家那附近村子的人，一个四十多的男人，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搭档。三个人一辆五菱宏光，下车一看，其中一个就先吐了。这是干丧葬服务一条龙的人？
不过，我看第一眼的时候，也差点吐了。那场面就不描述了，太难看了。至于小漠他们几个兄弟为什么没有吐，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仔细去看。就像小漠，他就是站在那靠着车子玩手机。
几辆车子的车灯都打开了，把那片地方都照得很明亮。三个大男人开始组织人手，选地方搭灵棚，联系棺材，敲定流程的时候，小漠的哥哥接到了一个电话。
小漠的哥哥算是这些堂兄弟里年纪比较大的，看着也是能做事的人。他放下电话后，就说道：“七叔说，飞仔的死法，有点蹊跷。他今天早上十点多，在山上碰到了一条小蛇，用铁锹拍碎了半个蛇身。飞仔是晚上十点多，被车子撞了，被压碎了半个身子。”
我听着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应像了！蛇和这个死者有着很多相似点。“这个七叔是死者爸爸？”我问着，我对他们的亲属关系不是很了解。
“对！”小漠回答着，“飞仔是我七叔的大儿子。”
我们说的话，那道师也听到了，他啧啧嘴说：“这是，蛇在报复呢！让他爸赶紧去找那条蛇，把那条蛇葬在水边。好好拜拜，多说道歉的话。”说完，他开始动手收尸了。
至于那道师是怎么收尸的，我真不想细说，太那啥的。我觉得，大家也不会想知道的。
一旁也已经有人准备好了柚子叶水，桶还是道师自己带过来的桶。
灵棚都没搭起来，就让小漠他们开着车，在路旁的草堆里滚几下，压平了一片草，等着天亮了放棺材的。
等这边都弄好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小漠他们几个兄弟，就联系人拉来了一手扶拖拉机的谷糠，撒在了血迹上。现场就算清理完了。
棺木来了过来，这些，谁也不愿意上手，直接给道师加钱，全部由丧葬一条龙的人上手了。
小漠本来就是个不管事的，这一夜没睡，他就申请了回家报信的活，就这么带着我，回到了他老家。
就在我老家旁边那两层的小楼里，传来了哭喊声。那应该是死者的直系亲属了。我们的车子刚停好，就看着有人背着一个女人出来了，还喊着：“开车过来！赶紧送医院！”
得！昏迷了一个！
那女人应该是死者的妈妈，我也是看着年纪估计的。只是一旁的男人，走向那边的车子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叫，大声喊道：“蛇！蛇！有蛇！好多蛇！”
我听着心里一惊！有蛇？！
这时再仔细听，就在屋子四周，到处都有蛇爬过的簌簌声，还时不时能听到嘶嘶的吐信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