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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她冲着我的背影喊了一声。
开车的人是小漠，金子是一点不客气地抢了我常座的副驾驶。因为那车子没有隔离出来的尾箱。大黄鸡就放在后座那椅子后面呢，她嫌弃！
“你们怎么回事啊？闹出这么大的事来。”金子问着。
我开了小漠车子上的矿泉水。被困在那里面这么几个小时，早就口渴了。“这事不是我们闹的，是黄老六找来帮忙的。”等车子来到了吃夜宵的地方，我也把我们这次去那小县城，找同行道师得到的消息共享了一遍。
不亏是漠少爷啊！以前跟着我爸我爷爷他们吃夜宵，那都是主家人做的肉粥。后来跟着老岑那孤家寡人的，夜宵就变成了路边摊的炒粉。现在，跟着人家漠少爷，这车子直接就停在了一家深夜餐厅。这餐厅还都是新鲜的海鲜蔬菜小火锅。
不过从下车开始，金子就不怎么说话了。面对那些海鲜，她等是瞪着眼睛，就没一个字。我知道，那女人命好。我姐夫哥疼她，她长这么大，就没进过菜市场，没拿过菜刀，根本就没接触过这样的活食材。没看到刚才抓鸡的，都是小漠吗？
我一开始是以为，她不习惯面对这些活的食材，才会这么一言不发的。后来我发现，我有点小看我这个堂姐了。
等三个人坐定了，小火锅冒着气了，她才说道：“你们两出去跑了这么多天，就只拿到这么点消息？”
“姐，这还是这么点吗？这次我的进展，我敢说，都跟爷爷以前跑一两年一样了。要是爷爷能有我这效率，他还活着的时候，就能把我们家玲珑球找回来了。”
金子啧啧嘴：“听听你说的话，好意思吗？也不想想，那玲珑球是谁弄丢的。”
得！这女人一句话能堵死我了。我吃东西还不行吗？
小漠感觉我们这天聊死了，赶紧说道：“其实，我觉得，那个方阳要复制玲珑球，也是他自己想要，而是他照着别人的要求去做的。他会抽那个，什么魂的，封棺材里，就是想要实验一下，他做的成不成功。要是成功了就能卖出大价钱。他做了很多个，都不成功。也有可能是，那种什么三层五层的，其实是成功了，但是一时半会找不到买这个的人，他就只能自己继续做着，把那些做好的封棺材里。”
我点点头：“有道理啊，一时半会找不到买家，只能先封着。那买家不是早就联系好他。甚至给了图纸吗？怎么会联系不到？”
“说不定人家暂时离开呢？”
“也是，我爷爷当初跟人家去走山，也是一走就是半年的。”
我跟小漠聊得挺顺的，金子就拿着面前的杯子，敲了敲小火锅的边，说道：“你们就没发觉，你们漏了点什么吗？”
我们看了过去，金子才缓缓说道：“漏了图纸来源啊！七窍玲珑球，七层的，七个大孔洞可以贯穿整个玲珑球的。可是那个方阳的图纸一直都是五层的。如果真的是有人委托他做的话，七张图交给他，他会这么轻易弄丢了？”
小漠凑了上去，低声说着：“所以，根本就不是别人委托他做的，做好了也不会有人来回收，才导致了，他找不到买家，只能封自己家的棺材里？”
“估计差不多吧。图的来源查过吗？”
金子这个问题，让我们两个大男人都惊讶了。图一开始就是在方阳手里的。他都死了一两年了，我们怎么查图的来源问题？
不过这个思路应该是正确的。能画出这种图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他必须是个会画符的人，至少能理解那符的理论基础。他还要是一个有绘图基础的人。要不，让我拿着我们家的玲珑球，给画个分解图出来，我也画不出来啊。
“你能画吗？”我也凑近了金子。
金子送我一个白眼：“我是学美术的。但是分解图，跟我们画的那种是不一样的。专业工艺的，估计可以。找人去问问，几年前，有谁接到过这样的活。那种学生的不用考虑。学生能画出来的，但是照着他们的图去做，是不可能成功的。方阳成功了几个，那他的图上的符，肯定就是正确的。找那种懂行的，又能绘图的，估计年纪比较大的。”
我惊讶着：“姐啊！你太厉害了！这个，你帮我找找吧。”
我的话，成功地让她狠狠瞪了过来。
吃过宵夜，把金子送回家。那只救命大黄鸡也被关在了他们家车库了。明天估计姐夫哥就要叫我们一起过来吃饭了。
回家的路上，小漠还笑眯眯地问着：“零子，你说你这次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我呢？要不是我，你就要在那老教学楼里，困好久呢。我去到那一听说，失踪后，再出现的都是死人，我都帮你着急了。”
“嗯，谢谢你了。”
“刚才听你跟那女生说的话，那些人会给你钱吧。”
“嗯，怎么，漠少爷想要分杯羹？”
“就那么几个钱，我还看不上眼。就是提个要求啊，明天我表哥，就是你姐夫哥，肯定会打电话叫我们过去吃饭。你去早点，去杀鸡拔毛。我就不过去凑热闹了。到能上桌了再叫我。”
原来他跟金子一样，就是不想干活！
第二天，那大黄鸡当然是被吃掉了。这种事，没人会真的矫情地说要放生的。只是在吃饭的时候，黄老六又给我打电话了，说加个某信，给我转钱。上次转的那些，人家家长没含糊，直接给转了大红包。
我拿到了我的那份钱，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零，我都有点上头了。小时候，零花钱没几毛。跟着老岑后，他给我生活费也没多少。可以说，从小到大，我就没过过几天有钱的日子。现在突然多出那么多钱来，有点傻眼了。
小漠凑了过来，看着我的手机上的余额后，说道：“昨晚上就赚了这么点？我和表嫂的出场费都没算上吧。哼！”
我收了手机，没好气地说着：“你们也就买了只鸡，让那楼里丢而已。两百块的辛苦费顶天了。”
“零子，你是我见过的，确实不赚钱的道师。我家请的先生，哪个不是八万起步的。”
我都忘记了，这家伙就是个小傻子。不求最好，只求最贵的那种。
有了这笔钱，我就有了留在明南市的底气了。我爸妈现在虽然同意我在市区里，但是多少有些心里不舒服。我把这些钱拿回家，往他们面前一放！我保管，我爸妈不会再管我的事。
收了这笔钱，我又要忙活起来了。老宋那边叫我过去帮忙。七个人进，三个人出，四个人死，这事件，都能上新闻了。只是新闻里肯定没有我和黄老六什么事，只是说那三个人，最终走了出来。
四个赶着火化的，这业务殡仪馆那边不成问题。现在问题是道场上出了事。
四个学生，两男两女，有些家长不愿意做道场，就想着直接火化。有些家长非说是被害死的，不同意签字，就要立案。有些家长觉得，死都死了，就算以后没人祭奠孩子，那也要做道场，买个位置给孩子。
我们这没有配阴婚的，自然也就没人会想着两男两女一起办道场。可是问题就出在那个坚持说是被杀害的家长，他们家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殡仪馆，四个孩子都不准火化，这是一个案件的。
察警去劝说了，那家人把人家骂了一通。殡仪馆的人去劝说了，被那家人说是想要钱的。那个鼻青脸肿的男生也过去说了事情经过。一起活着出来的三个人里，只有他还算稳定，另外两个，都是住院低烧不退，总是睡不着。听说那女生更是精神出了问题，总说看到同学死了的那些画面。
老宋的意思就是，我也过去劝劝看，毕竟当时是我带着另外三个出来的。那家人这么堵了两天，严重影响了他们的正常业务开展了。
本着接手业务就要有始有终，要知道，道师这行，有时候是要有售后服务的。小漠表示，他也很好奇。早知道那教学楼里的事情，这么刺激，他当时就不睡觉，跟着我过去了。
所以，这次去帮老宋的忙，他再次充当了司机的角色。
车子停在殡仪馆的停车场的时候，远远就看到那边有几个人堵着了。一个女人举着手机，拍着视频，对着手机喊着：“大家都来看看！这就是明南市的殡仪馆。我女儿现在就在这里。那些人，非说我女儿是自杀的，不给立案。凶手就在她的那些同学里！我女儿不能就这么白死了！大家都关注一下这件事吧。帮我转发一下，让凶手早点被揪出来。我女儿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其他三个活着出来的，都有嫌疑！”
我走了过去，沉着脸。我好不容易带出三个活着的。她是想都弄死了才高兴吗？
小漠拉住了我，低声说着：“零子，我以前看到过一个外国悬疑推理电影。就是几个同学一起去了地下室玩，活着上来的只有两个人。她跟察警说了，他们其中一个同学早就有预谋杀人。但是最后他们两逃出来了。那个凶手在他们的反抗中被杀了。”
“草！你什么意思啊？你也觉得，那些高中生是有预谋导演了这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