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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漠正用余光看着我,眨眨眼,似乎在求我帮忙呢?哟!这美女福,他还不想要。
我端着酒杯,起身走向了那边玩游戏的人,直接站在小漠面前:“我昨晚可是救了你一条小命呢。喝一个!”
小漠马上感激地站起来,也甩开了那女人的胳膊:“来来来,一会我表嫂开车,我们两喝!”
等我们再坐下时,他和余云艺之间,已经坐着一个我了。
我们对余云艺的排斥感觉已经很明显了,但是那女人竟然没有离开,而是笑眯眯地挥着手:“玩游戏,玩游戏。来来,谁输了就要被我绑起来。”说话间,她掏出了一个红线球。
就有人起哄了,这红线绑人,今晚上是要绑过夜吗?
一圈游戏下来,还就是小漠输了。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他运气不好,还是余云艺针对他,反正小漠就是输了。
大家起哄着,绑起来,今晚上就跟着走了。
余云艺也不客气地拉着小漠站了起来,抽走他手里的酒杯,红线就绑了上去。
“哟哟哟哟!”有人起哄着,“这是什么绑法啊?丢床上的绑法吧。”
我坐在那沙发上,眉头越皱越紧。也就一分钟的时间,小漠身上已经被一道道红线给绕上了,红线再绕过脖子。只是余云艺也知道分寸,在绕过脖子的时候,绕得很松,那绳子都吊到胸口来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之后绳子就绕到身后,在身后的手腕处绑上了。一样的松垮垮的结。
只是我这个角度看清楚了,那个结看着松垮垮的,其实用的绑法,就跟我昨天绑的那个一样。那种结,活人一扯就掉,但是如果是那种东西的话,是碰不得的。
玩个游戏而已,她用得着用这种的绑法吗?
“噗嗤!”有人喊道,“这要是脱了衣服,是不是就是那种小片里的绑法了?云艺这个都会,厉害啊。”
那种小片的绑法?!小漠脸色一沉,吼道:“解开!余云艺!给我解开!”
余云艺就这么站着对着他笑,没有意识到小漠要翻脸了。小漠恼羞成怒之下,自己胡乱一扯,绳子的连锁反应,竟然把脖子上的那部分给勒紧了。
“唔!”他低呼着,只是音乐声有点大,又有人在起哄,小漠的情况也就没人注意到了。我看着那红线压着他脖子上的皮肤,赶紧几步冲上去,推开了余云艺,直接抓住了小漠的手腕,喊着:“别乱动!”
只要他的手不动,脖子上的线也就不会继续收紧。这种结,我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了,就是看不到,摸一把,都能快速解开。在他还想着挣扎的那一两秒时间里,我已经解开了绳结,把他脖子上的那部分也扯了下来。
小漠沉着的脸,这下总算被这些人看清楚了。起哄的人也没有了,还有人喊着:“别笑了,别笑。漠少爷生气了。”
我把那解下来的红线,直接丢在了一旁余云艺的身上,说道:“在我们家里,要是拿红线来这么玩,是要被打死的。”
闹了不愉快,这些人也都离开了。余云艺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摇着小漠的手臂,说着:“漠少爷,你不要这样啊。我也就是跟大家一起玩个游戏而已。”
“拿我来当游戏玩!滚!”小漠冷着声音说着。
这些人都走了,只剩下我们这四个亲戚关系的人。金子才说着,送小漠回去的话。我跟那个姐夫哥比跟金子更不熟悉,上了他的车子,我就没再说话。只是一脑子想着刚才余云艺绑人的那个方法。那个结是我熟悉的,但是那种方法,我是没见过的。
不过我听说过!那种绑法并确切地说,是用来绑恶鬼的。就是那种不受控制的,会杀人的恶鬼。绑的时候,最好也不是红线,而是鸡血墨斗线。
这个不是我们家的技术,而是我在离家出走那六年里,跟收留我的那个老头那听来的。那老头说,那是他们家族的技术。
怎么余云艺会这个?那老头姓岑,山今岑,余云艺肯定是跟她爸姓余,他们怎么会呢?难道是他爸拜了人家姓岑的为师?
回到老家的时候,我爸开始带着我走我们家的人脉网。我们这,道师是有地域性质的。那几个村子或者是一两个镇子死了人,都会固定去请那一个道师。别的村子或者镇子的死人,很少会有跨区域去请人的。
所以,我们家的人脉网,也就是这附近的几个村子和镇子上的几个固定店铺。
道师走访是什么样的?简单,买半边烧鸭,直接上门。主人家做一桌子饭菜,一起吃起,喝起,再让那些大哥大叔大爷们,跟我交换下手机号。有什么事,相互叫一声。
一天一家,吃吃喝喝了一个星期都没走访完。我妈都气得下了命令,我们爷俩再去外面喝酒,晚上就不用回家睡了。这是没完没了了!
我从一开始的,呆坐吃饭,到后来的终于适应了,能跟长辈们聊几句天。不过也都是应酬几句而已。
终于在我妈的最后通牒下达的那天,我听到了一个让我很在意的话题。
在酒桌上,那个负责香烛元宝扎纸活计的梁老头,喝着酒,大着舌头说:“零子啊,长得跟你爷爷挺像的。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啊,也有这么高。可惜了,你爷爷不能来跟我们喝酒了。你也是的,不孝顺!都不回来给你爷爷烧张纸钱。”
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我在外面,连个消息也没有。要是我知道爷爷是去找玲珑球的路上死了,我肯定会回来。就算回来被那些亲戚打,我也会回来的。只是没想到,现在成了这样一个一生的遗憾。
我点着头,陪着笑。
“你爷爷是怎么走的,你知道了吧。啧啧,这么大年纪了,还非要自己去市里找那个什么球。找了这么多年还没找到,那还找来干嘛?没有那个球,你们家还不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我爸也点着头,陪着笑。
梁老头迷瞪着眼睛,举着那小小的酒杯摇晃着,就连酒水撒在那菜碟里了,他都不知道。“零子,我跟你们说,你爷爷最后是去找那个,那个姓余的,开个风水用品店的。哼!其实也就跟我这里一样,就是他们市里店铺装修漂亮点而已,卖什么都比我们贵一倍呢。”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些,我爸重来不跟我说。我赶紧追问:“我爷爷是要去找姓余的风水师。是姓余吧。”
“对!就是姓余的,人家店门都没找到,人就没了。”
我爸赶紧插着话:“行了行了,你看你都喝成什么样了。不喝了不喝了,休息会,吃点饭。”
“怎么不喝了。喝!难得看到零子来我这。我上次见到他,他才读小学呢,我还给过他红包。”
梁老头的老伴也过来把人给劝到房间里休息去了。我和我爸就一直给他老伴道着歉,说什么添麻烦了,照顾好梁老头的话。
我基本没喝酒,都是爸跟梁老头喝的。这开车的活,自然就落在我头上了。
我爸那辆五菱神车有些年头了,一跑起来,到处咣咣当当的响,车子上全是难闻的汽油机油味。他就歪在副驾驶上,抱着胳膊,呼噜噜地闭着眼睛,冒着酒气。
等车子开进村道,我找个宽点的地方,就给停了下来。我爸迷瞪着眼睛,看着我下了车,问道:“撒尿呢?走远点!”
我没有离开车子,就靠在副驾驶这边说道:“爸,我知道爷爷最后要去找的那个姓余的风水师。上次去市里,小漠的关系里,并没有他。我想再次会会那个姓余的。”
我爸那眼睛,一下就瞪大了。蹭地就从副驾驶上坐起来,推开车门,下车朝着我喷着酒气吼着:“你小崽子翅膀硬了吧!才回家几天就又要走?看不起我们家,你之前就别回来啊!”
“爸!我只是想去做爷爷当初没有做完的事!”
“那是你去的?你当我就不知道你爷爷是怎么走的?我就没去见过那姓余的?小崽子,老子告诉你,你回来了,那你就好好待在村里,当好道师,就这么过一辈子。哪都不许去!”
他的吼声,让我也气得有点上头了。我朝着他吼着:“你去!你去见过又怎么样?爷爷要去找玲珑球,你找回来了吗?”
“那玲珑球还不是你弄丢的!”
“是!是我弄丢啊!就因为这个,我被全村人骂,我妈被那些人打的人,你在哪?你就知道跟人家道歉道歉,你有保护过我,保护过我妈吗?”
“那你走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我他妈回来找回那个玲珑球!我自己犯的错,我自己承担!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把那个玲珑球再亲手放回那祖宗架子上!”
“你要走!你回去自己跟你妈说去!我跟你明说了吧。去年!就去年!市里有个女人死在荒坡上,脚腕上,被绑着秤砣!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秤砣不离阴阳,那是绑生魂的!但是她已经死了,她的生魂不见了。完完整整的,不见的!谁能做到?我们家的七窍玲珑球能做到!这种事,不是随便一个人拿着那球就能做到的,拿着那球的人,是一个很厉害的风水师!你爷爷就是肯定了这一点,才一个人去市里的。结果呢?你看看你蛮爷爷,看看你四爹,六爹,他们都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