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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在路边的田地里,一个人,拿着手电筒,在哪转圈圈。这就是我们眼前看到的这诡异的一幕。我看看小漠,小漠在也看看我。车子已经在路边停下来了,我也没有催他,只是在心里默默估计着那人是个什么状态。我要不要过去看看情况。
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诡异事件,跟自己没关系的,最好还是不要去过问了。但是让我移不开眼的原因是,这个人,我有点印象。
虽然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却能从他那崴脚的脚步联想到今天我们在这里看到的那个抬八轿差点落棺的男人。这算是同行呢!要是我不帮一把的话,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我拍拍小漠,说着:“你在车上,别下车,别出声。不管一会发生什么,都不要动。”
“收到!”小漠应着,“要不要我灯光支援一下。”
我这正从后座拉过我的装备背包呢,给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他这车子的特殊性。“那就,来点吧。”
我背着背包下了车,就看着小漠的车子没动,那顶上的四个大灯转了过来,灯亮被亮起,一时间那田里的情况,我们就看得清清楚楚了。
我们这收稻谷,都是用收割机去收的,特点就是只割到稻穗,下面那长长的稻杆还一根根指着天呢。不怕辛苦的人家,就会人工收稻杆,拿回家天冷的时候,给鸡鸭牛垫个窝什么的。更多的是,直接用耕机给翻到泥里当肥料了。
这田里,没收稻杆,那人脚下已经把稻杆都踩出一个圆形的痕迹来了。还真圆!我站在路边就这么看去,那圆,就跟用圆规画出来的一样。
小漠从车子里伸出头来,说着:“这么大的灯照过去,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是没感觉到强光呢。”
我朝着他挥挥手:“你那光就是给我看他,他看不到。回去!关窗!”
小漠这才缩了回去,关好了窗。我从装备里拿出了阴阳灯,这么强烈的车灯他看不到,这样的阴阳灯总能看到了吧。
那小小的煤油灯点起,照上红色的灯罩,我提着灯,缓缓下到了田地里。这田里都干裂了,除了那稻杆有点扎人,也不难走。
男人转过来了,就对着我,他身上甚至还是今天那套衣服。这是丧事后,都没有回家换衣服的吗?丧葬一条龙服务的工作,不管是什么职位,都会有一两套专门干活时穿的衣服,完工了,简单吃个饭,就赶紧回家洗澡换衣服了。这天都黑了,那边的白事酒也早就该散了吧,怎么还没换衣服呢?除非他根本就没回过家,一直在这里走啊走。
我没有直接走进他的那个圈,以防万一啊,我就站在那圈边上,朝着他挥了挥,我的阴阳灯。这样总该能看到了吧。
可是他那眼神,那速度,分明就是说,他根本就看不到我的灯光。
他一点点走近了我,在距离我一米的时候,我又举了举手中的灯,说着:“喂!看到了吗?喂!能说话吗?”
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一点点走过我身旁,继续画着他的圆。我只能在圈外跟着他的脚步,把那灯放到他眼前:“喂!大哥!这边!”
草!这都看不到!我停下了脚步,看着他又远离了我。他这速度不快,走的圆,还挺大的,这么走一圈,至少也要五分钟了。我要怎么才能让他发现我呢。只有跟他搭上线,我才能把他从那边世界拉回来。
想想,好好想想。嗯,大黑伞!这把大黑伞本身就是属阴的。我抽出了大黑伞,撑开,一手举着伞,在伞下,我拎着一盏红色的阴阳灯。
我还有点担心的朝着那边车道上看了看,小漠就举着手机,贴在车窗上,应该是在拍照。我草!这小傻子是太久没犯傻了是吧。这种时候拍照!他就不怕拍出个鬼来,跟着他一起回家吗?竟给我添麻烦!我朝着他使劲挥挥手,他明白我的意思了,收起了手机。
我就这么个姿势,等了一会,那男人就再次面向我,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说不紧张也是假的。要是这都还不能跟他搭上线的话,那就只能会村子里去,吆喝一声,看看他们村还有没有懂这个的师傅了。
不要说什么,直接撞过去,把人摇几下,扇几个巴掌这样的做法。这种做法得到的结果就是,那人的魂被惊了。运气好的,他就生病,住院几天。运气不好的,下半辈子就当傻子了。就他那脚,估计就是这么歪着一辈子了。
我们救人也要讲究点方法,能把人完好的带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近了近了,我估计,我现在就跟个鬼差不多了。那人在经过我身旁时,眼珠子转了转,给了我一个眼神,是惊慌,是求助,但是很快,他就只能朝着前面走去。
我明白了,他这次是看到我了,只是因为一些关系,他没办法做出什么肢体动作了。唯一能动一下,给我一点提示的,就是眼珠子了。
“小漠!下来帮忙!”我回身朝后喊着。
小漠呵呵笑着,下了车:“看看,兄弟!你没我,你怎么行啊!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
“少吹牛了!过来,站这!站好就不要动了,拿着灯!”我挪挪脚,让他站在我刚才站的那地方。把阴阳灯递了过去。
他看看那灯,没接,说着:“零子,我刚才就想跟你说了。你这么撑着伞,又拎着灯的样子。比那边那个走圆圈的,更像个鬼。这灯光效果......”
“好好拿着!记住了,我现在进去,进去之后,估计我就跟这人一样,看不到四周了。你拿着灯,撑着伞,我能看到你。你就是我的灯塔。我会带着他,想办法朝你这边走。记住,你别动!你要是动了,哪怕的挪了两步,我们两都有可能在那边跑断腿也追不上你。”
小漠结果灯和伞,还是问着:“你又没进去,你怎么知道我的两步,就是你们跑断腿的距离?”
我愣了愣!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打个比方,表示一下他站位的重要性而已。只是他这么突然问起来,这就很尴尬了。
我马上沉着脸,用一种凶巴巴的表情来化解尴尬:“站好了!别动!我进去了!”赶紧走,要不,他还能有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我站在那倒下的稻杆圆圈边上,用尖牙咬破了左手中指,挤挤血,在那圆圈上撒上几滴。这么晃晃手,确保圆圈里,圆圈外,都沾上我的血。这就是用自身血气开路呢。这招也是跟老岑学的。只是人家岑家人用这招,都是有小鬼护法的,我这小鬼不太给力,这危险性一下就提高了不少。
沿着我的血滴的地方,跨进了那圆圈中,四周的光线就这么渐渐暗了下来。我回头看去,这圈里还是能迷糊看个大概的。但是圈外,我们的大越野不见了,你明晃晃的四个大车顶灯也不见了。
而小漠就站在不远处,手里拎着红色的阴阳灯,还撑着一把很大的大黑伞。整个人的眼神都的呆滞的。我的心里紧了一下,他这模样,比那正在绕圈圈的男人还像鬼!也不知道刚才那男人看到我也是这副模样,他是觉得,我是来救他的,还是来吃掉他的呢?
看看那崴脚的男人,他正一步步走来,因为脚不利索,是一歪一歪的。他看到我了,就跟之前一样,用眼睛瞪着我,却没有停下脚步。我只能跟着他往前走,说着:“喂!你在干嘛呢?我带你离开。”
他没有看向我,目光依旧看着前方,嘴唇似乎很艰难地说着:“磨磨。”他说的是磨,磨平的磨,磨,石磨的磨。磨磨?这么有磨吗?他这么走圈圈,原来是在磨磨!
“不磨了,我带你出去。”我尝试着问问。我感觉,我跟他似乎还是不在一个频道里。
“磨磨。”男人还是这么说着,继续走。
“那磨在哪呢?”我问着。
“磨磨!”他还在重复。
不对!这里的风不对!虽然是晚上,但是之前我们在田边站了这么长时间,一点风也没有。现在这里的风却明显的大了很多,甚至我的头发都被吹乱了。
“磨磨!”他还在继续着。
我停下脚步,看看四周,就在不远处的小漠,他依旧一动不动地拎着灯,撑着伞。只是他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撑着伞,这就不可能。风越来越大了。伞也很大,他怎么能撑的这么平稳?
我明白了,风,只在这个圆里。这个圆,就是一个磨。我对磨没什么印象。我很小的时候,村里就是有专门的机器,不用石磨了。唯一对石磨的了解,就是祠堂院子角落放着的那几个大石头。姐夫哥还说要拉回城里当风水摆件呢,我爸不允许。那磨这么一圈圈转着,中间的东西就要被碾压了。
我草!我现在就在这个圆内!这风,越来越大,吹得我脸皮都疼。这是来碾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