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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电筒往那操作台上一扫，一个个大桶小桶的，为了区分开了，上面都贴着标签呢，这就好找多了。“喏！爆珠！”我用手电筒晃了晃。
小漠一个跳跃，单手撑着吧台，就翻进去了。那姿势别说，还挺帅的。他长手一伸，就把那个小桶给端了下来。
小桶是常见的奶茶料子的不锈钢桶，都带着盖子呢。他一手拿在那盖子上，一手撑着桌面问着：“零子，做好准备了吗？你将会看到一桶的眼珠子哦。”
“你抢我的词吧。你做好准备了吗？别一会看一眼，吓得一身冷汗，发烧感冒，还要送你去医院的。”我打开了他的手，直接掀开了那挺沉的不锈钢盖子。
只是低头一眼，我们两都傻眼了。这桶里有着一些黑乎乎的水，但是却没有一个眼珠子！小漠还不信邪的，用一旁的勺子搅了搅，黑水里，冒出了一点点白，那是一个被戳破爆浆了的眼珠子。
我长长吐了口气，说着：“他能把爆珠奶茶作为招牌爆款，就肯定会有存货。而且这种东西，他也不可能是从别的地方进货来的。他这肯定还有这样的眼珠子。找找看。”
我的话刚说完，二楼就传来了人说话声和脚步声，那声音喊着：“什么人？你们干什么？偷钱的？这年代都扫码了，没钱！”他喊完话，人已经从二楼冲下来了。那是一个稍胖的年轻男人，今天我过来点奶茶并没有见过他。他站在楼梯那，愣了一下，目光紧紧盯着小漠面前那爆珠桶。
下一瞬，他爆吼着：“你们干什么？你们马上滚！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好啊！”我笑着，“报警啊！正好合适，我需要把我们进来的原因好好跟警察叔叔说说。”
老板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的眼神好几次都往一楼角落的一间小房间里瞥去。那房间，应该就是他想要保守的秘密所在。
我朝着小漠使了个颜色。我们在玩在一起一年多了，我这眼色的意思，他一下就明白了。下一秒，小漠朝着那老板扑去，而我朝着那小房间冲去。
老板惊叫着，想要冲过来阻止我，但是却被小漠冲击得直接撞到了楼梯的墙上。他挥着拳头朝着小漠砸过来。但是小漠在这方面可不是个草包，他头一偏，避开了那拳头，直接用小臂顶住了胖老板的脖子，整个人的倾斜过去，用体重来压着他脖子。老板一下没了呼吸的路径，惊恐地挥着手，想要打在小漠身上。但是他反抗得越有力，小漠就越用力压着他脖子，让他因为窒息而泄了力道。
“别把他弄死了！”我喊着，同时一脚狠狠踹开了那小房间的房门。“嘭”的一声巨响，门板打在了墙上，就连活页螺丝都掉下来两颗。我这脚也够下力气的，主要是小漠今天这开场太帅了，我真怕他直接把人给弄死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我摸索着墙面，很快就找到了灯开关。一打开，小房间里亮起了红线的小灯泡。多小？就那种一瓦的小灯泡，我被震惊地脑子都慢了半拍。这种年代还能买到这种灯泡，这老板也是个人才了。
在那红色的灯光下，我看到了正对着门的一排桌子上，放着一个个木头大箱子，大箱子里，都是泥。到底是什么颜色的泥，这不好说，这光线不好，看不出来。而泥上，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圆圆的小玩意。这东西，我第一眼看，真没觉得这是鬼眼菌，就像是蚂蚁挖洞，挖出来的小泥块而已。
我打开了手电筒，照了过去，密密麻麻，全是这样的小泥块。其中两个箱子里的，就比较大一些，已经长成了黑色的正圆形的小点。这些就是鬼眼菌的幼苗？
外面，那老板吼着：“你那朋友要死在那房间里了。那房间里有很恐怖的东西，进去的人，都会死！唔！”
“闭嘴！”小漠吼着，估计是又把人勒得没气了。小漠在这种事情上，比我还没分寸呢。他仗着家里的关系，只要人没死，他都不会当回事。“零子！”他喊了一声。
我走了出来，长长吐了口气，说道：“确认了，鬼眼菌，没错！”
小漠看到我出来，也稍稍松开了那老板，老板马上诡异笑道：“你马上就要死了！哼！你们这些无知的人。”
我拍拍小漠，示意他放手，小漠却说着：“放了他？那他跑了怎么办？”
“没事！就冲着那鬼眼菌，我跟我爸说一声，让他放出话，在这行当里问问，不出三天，明南永南所有同行都能知道这事。到时候，是谁给他人工培养鬼眼菌办法的，那人也不用混下去了。”
小漠松开了手，老板没有跑，捂着脖子，一边咳嗽，一边惊恐地看着我。我歪歪脖子，说着：“老板，聊聊！”
五分钟后，奶茶店的店面大灯亮了起来，我和小漠就坐在一张桌子旁，看着胖老板给我们端上了两杯茶。不过小漠好是说道：“你这的茶，我们可不敢喝，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点特别的东西呢？”
“两位，两位，这两杯没加爆珠。求求你们放我一码。我也就是，就是为了钱，才这么做的。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会成这局面，我就以为是，好喝，有回头客。这东西，就是长得奇怪点，但是口感比珍珠要好。”
“这么说来，你是喝过了？”我问着。
男人眼神一阵躲闪。
我继续说着：“自己先喝过了，觉得好喝，就想着用代替黑珍珠，省钱呢。但是很快就发现了，这是一种很恐怖的东西，能寄生在人体里。却没有放弃这么做，继续开张营业，只要钱，管那些人怎么样呢？老板，你这是不是却大德了？”
胖老板咂咂嘴：“我，我也没办法。我，我本来不像做了的，但是那些人，总是一副上瘾的样子，我要是不给他们的话，他们甚至会砸了我的店。”
“你自己是怎么戒掉的？”小漠好奇地问着。
胖老板回答道：“用，牛毛泡水，直接喝下去。难喝，喝下去总觉得想吐，也要捂着嘴不能吐。然后，就，就，都，拉出来了。”
小漠侧过身，靠近我，还用手遮着嘴，低声说着：“他们家化粪池可能都是这种鬼眼菌。”
“不会！”我说着，“这种菌的生态环境很苛刻。那房间里也是尽量去模拟出了纯阴属性的空间。化粪池里，太复杂，达不到。”
小漠讪讪坐好了，佯装咳嗽几声来掩盖一下刚才的念头。
我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谁教你怎么做的？”
“没，没人教我。我就是自己会的。自己都会的。”
“怎么培育出来的？”
“就是，去挖坟下面的泥，湿泥，最好还是那种黑红色的，就是带血的那种。”
小漠一下叫了起来：“你还挖坟了？”
“我没挖几个。我去了岑家村的坟山，那上面有他们专门封起来的那种，僵尸！我就挖了两个，就挖到了。”胖老板说着。
我的语气更沉了一些，再次问道：“谁教你这么做的！”
“没人，我.....”
“啪！”我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桌面上，那声音，让小漠都跟着吓了一跳。胖老板马上说道：“我是在岑家村捡到一本书，书上记录着这种法子。就连他们村里的人，之前封过几个会滴血的僵尸，都有详细的地址。我就照着做而已。我是一个人做的，没人帮我，也没人教我。”
看吧，这个世界上，有时候还是需要一些狠人的。我掏出烟，缓缓点上，立人设呢，狠人要当到底！
“你一个人去挖的坟？僵尸的坟？你他妈怎么被让僵尸咬几口呢？”
胖老板缩缩脖子，说着：“我没动棺材，就是挖了棺材下面的泥。那些棺材也不是我们常见的棺材，看着就是很好，很厚实。”
“棺材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对，棺材底，都是湿泥。像血一样。”
“你确定是棺材，不是金坛？”
“就是棺材，我是从棺材头这边挖的。红色的大棺材。”
“糙！书呢！”我一口烟气喷在他脸上，他哆哆嗦嗦地说着：“我，我上去拿。”
胖老板一走，小漠就问着：“你怕他报警？”
我掐灭烟，说道：“现在是他怕我们报警！鬼眼菌，很罕见，但是也不是没有一点记载。上报上去的话，牢底坐穿都有可能。”在我们这大西南，别小看任何一种动物，说不定就是常见物种，都有可能是牢底坐穿兽。
我往椅子上一靠，长长吐了口气：“岑家啊，难怪了！”我看看小漠，才说道，“他挖到的，应该不是僵尸的坟。僵尸的一般处理方法，道师系统里，就是直接绑了火化，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岑家那边，就算有利用僵尸的法子，但是老岑带我给他们的坟山上过几年香，我知道那些僵尸，都是分尸进金坛的。他们甚至会用这样的僵尸，来给徒弟练手。然后整坛封印。红色大棺材，还能滴下血一样的暗红色液体。这根本就不是僵尸。”
“那是什么？我看电视里僵尸就是这样的。”
“是炼小鬼！”我说道，“岑家炼小鬼并不是每次都成功的。要不他们早统治世界了。失败率很高，那失败品去哪了？就这么埋起来了。”
“不烧掉？”
“你看盘扣男从那么大老远的跑过来，就知道这是多么诱人的资本了。烧了不是烧了很多钱吗？”
小漠凑近我，低声说着：“拿到那本书，我们自己去挖一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