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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就这样？”李队长说话都结巴了。
“就这样，能不能做到？”
“能，能吧。”他又咽咽口水。
我微笑道：“要是真做不到呢，就赶紧去找那个陈顾问。黄老六不就是中间人吗？”
黄老六这算是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赶紧陪着笑脸：“零子，零子，你看这事。以后我请客，我请你们吃宵夜啊。”
李队长也赶紧说着：“我请，我请。”
我倾身向前，说道：“黄老六，你记住了。我零子是没名气没本事，但是我有尊严。以后这种事，别拉到我面前来。”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饭还是要吃的。吃过饭，我和小漠就先回去了。
小漠歪着那脖子，我想还是我来开车吧。上了车，他就说着：“那个陈顾问这么做是不是不地道啊？”
“也没什么不地道。这行，处理不来叫个帮手是常有的事。但是我就不待见那个李队长。他做事，太他妈缺德了。”
“也是！不过零子啊，这种事，其实，很多企业都是这么处理的。只能说李队长倒霉。”
“天理何在啊？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也没要他怎么英雄，就是及时救治，能不能救回来那是命里的事。他那是救都不救，拖到人死。”我语气有些不好，这件事让我想起了我妈跟我说的，老家里一个堂叔的事。也跟这个差不多。就是车祸了，被人拖死了，才打的报警电话。我爸来市里接回尸体的，虽然医生那边说的重伤死亡，但是我爸说，就他看了这么多年的尸体，我那堂叔从出事到后来死亡，至少也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他就这么痛苦的，在车里绝望等死。
“是是是，你说得对！接下来呢？去哪玩？”小漠绕开了话题。
一番讨论后，我也不愿意回家了。小漠那脖子毕竟不好用，喝酒是不行了，那就喝奶茶吧。小漠也不愿意歪着吐玩游戏，就叫来几个朋友，斗地主。
这是我第一次看小漠他们玩斗地主，嗯，有钱人的游戏，跟我们就是不一样。奶茶的小桌子上，摆着一碟子酸辣鸭脚，我刚伸手要吃一个，小漠就打开了我的手。
五分钟后，我知道，我刚才那动作有多丢脸了。他们是赢了就一个鸭脚放面前来。当然不是吃的，一个鸭脚就是一百块！这要是来个抓赌的，他们直接拿着鸭脚就啃，就完事了。
奇葩吧！反正我挺震惊的！
玩斗地主的时候，特别是彩头还是鸭脚的时候，能玩一个通宵呢。他们这么大的彩头，我也不敢跟他们玩，就小漠去上厕所的时候，替了他一把，之后我就是玩手机刷游戏。
还有一个见过我好几次的朋友，问着：“零子，你现在是没什么收入吧。”
“干嘛？有工作给我介绍一下？”
“就是看你外形挺好的。要不，你开个直播抓鬼？哥们几个给你捧场砸礼物？漠少肯定不会少你的。”
小漠歪着脖子呵呵笑着：“也是，他要是长得太难看了，那就没资格当我朋友了。”
“草！你是以貌取人的？”我轻轻推推他，开着玩笑。
“就算是个男的，那住在一起，也不能长得太丑，天天看着做噩梦吧。”
这也就是个玩笑。大家呵呵笑着就过去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的游戏就卡掉了。我有点不爽地按下了接听：“喂！”
“零子！”手机里的声音鉴于陌生和熟悉之间。我皱着眉头想了想，才叫道：“陈顾问？！”
“你不过来看看？你的事主，就要死了。”他那什么语调，什么话？看好戏呢？等等！事主，就是我们平时说的主家。谁啊？李队长要死了？我真没转换好角色来，毕竟平时做丧事的话，都是在人家家里好几天的那种。现在都收工回来玩游戏了，才跟我说主家要死了。
“陈顾问，你在现场呢？那你就出手救人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零子，八爷就是这么教你的？”
“你管我爷爷怎么教我呢。”
“你最好过来看看，要不，这事传开了，你在明南可混不下去了。到时候，你还想打听你们家玲珑球的事，谁还会帮你。”
妈的！这盘扣男抓着我的命脉了。我挂了电话，拍拍小漠的手臂：“走了！李队长那边出事了。草！一个倒头饭都能出事。”
小漠一听赶紧放下手中的扑克，把自己面前的鸭脚往桌子中间推了推：“你们分了吧。我们还有正事。”
“哟，漠少还有正事了？”一群人呵呵笑着，小漠也没理他们，就这么跟着我出来了。
在车子上我跟小漠说了那电话的事。这件事一听，那个盘扣男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花钱，把这件事推我这边来。然后处理中，他却在现场，还出事了。就一个倒头饭！你们也别说我不负责的话。在农村，这样的倒头饭，就是一般的中年女人都能独立完成。也没见着这种事还要道师跟着的。真当道师不用种田啊！
车子停在了那大酒店后面的停车场上，在车灯扫过去的地方，就在那变压器旁，李队长跪着，一直呜呜哭着。一旁围着好几个人，指指点点的。其中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在打着电话，说的联系医院的。
“对！就是中邪了一样，一直哭，跪着，怎么都拉不起来。叫他！叫了，没反应！他的腿就跟钉地上一样，拖都拖不起来。”
我一个冷笑，低声说着：“让他也遇到同样的事情了。我们从那边奶茶店过来，也有二十多分钟了吧，现在才打电话叫人来，风水轮流转啊！”
小漠下了车，没好气地朝着那边吼着：“陈师傅呢？陈师傅不给你们看看？”
一群人看了过来，我也看清楚了这一圈的人。因为是大晚上的，在这里的，只有四个保安，一个酒店管理人员，几个客人是远远看着，也没过来。黄老六不在！盘扣男不在！
我草！盘扣男都不在现场，他怎么就知道李队长快死了，叫我过来的？这整我也整得太明显了吧。
小漠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拉住了我，低声说道：“要不，我们也当是来酒店开房的，转到前面去就行，全当没看到？”
我拉下他的手：“来都来了，看都看了。你就在这，别过去。”我大步朝着那边走去。但是身后小漠已经几步就追上了我：“有好戏看，还不让我看？美的你！”
靠近了，小漠凑到我耳边低声说着：“那个方子是不是还在他头上？点你那个灯，能看到鬼吗？”
“看到鬼的几率很小，但是影子是能看到的。再说，这世界上，哪有鬼。有点科学精神好不好。”
小漠送我一个白眼。其实我这么说，自己都觉得太假了。但是有时候人就要有这样的精神。自己骗自己，给自己壮壮胆。
那西装男看清楚了小漠，电话也挂了，说道：“你是，漠少。漠少，这边正处理事情呢，你们还是去前面吧。”
我双手往裤子口袋一插，绕过他往前走去，说道：“我就是来处理事情的。”说完话，我已经站在李队长前面了。就在我的脚边，那碗祭祀的饭还好好放着，没翻过来。那香已经烧完了。
这方子是有多想不通，还会认定了是李队长害死他的，死都不放过李队长呢？
我蹲下身子，点上灯，就这么近距离看着不停哭喊着的李队长，说道：“李队长，还认识我吗？”
他那全是眼泪的眼睛，缓缓转向了我，眨眨眼睛，虽然没说话，但是那眼睛里分明就是说他认得我。只是他没办法正常的说话。
“是站不起来吗？”我问着。
他的眼睛又眨了眨。这时我的灯已经点上了，那小小的透着红光的阴阳灯，就放在了他面前，我歪着身子，看着他身后拖着的影子。
那西装男就这么站在那影子里，正看着我呢。我啧啧嘴，朝着他挥挥手：“你能让让吗？”
小漠直接上手，拉着人往旁边退了好几步。那影子终于能看明白了。看影子是门技术活！你越仔细看，越看不出来。只能远着点，半眯着眼睛，凭着直觉扫过去，不能一直盯着盯着地看。
在我晃着头，扫过目光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影子上那融入一旁变压器影子里的头部。那上面还真看不出是不是还有个方子在。但是他脚下的影子却是明显的有着几根粗粗的高压线的影子，把他整个人绑在了那地上。
只是那几根高压线的影子，仔细看的话，感觉又像的一旁树枝的影子。这种时候，就要相信直觉了。我伸出手，在他腿边晃了晃，没有摸到任何的高压线。但是李队长，看着我的动作却突然呜呜啊啊地大叫了几声。
他是在给我传达信息，这就是他站不起来的原因。
我拧着眉头，从我的装备里抽出了香来。点燃了三炷香，就插在他之前插香的地方。我没跪！又不是我做错了要他原谅，我跪什么。我站起身来，说道：“方子，生死有命，你命中有这一劫。纸钱他也烧给你了，他拿的那红包，也会亲自送到你家里，当你父母的面道歉。你要是非要拖着他一起的话，那就对不起了，你也别想好好走了。这碗饭，你吃了，他说到做到，该放手了！”我话说完，就把那碗饭直接倒扣在地上，筷子随手就丢了出去，砸在那边的大树干上了。
做完这些，我才伸手拉了李队长一把。
一拉！没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