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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余相财带着余云艺失踪，吴顾问对我们有所隐瞒，肖贵出现之后，我们追查那个直到现在还在尝试炼小鬼的人，就一点线索也没有了。肖贵虽然摆出一副很想和我们合作的架势，但是很不巧，我们一点不想和他合作。就他上次摆我们那一道，我们就能确定，跟他合作，就我和小漠这水平，还不够人玩的呢。

　　平静了一段时间后，再次找上我的人是殡仪馆的官方道师老宋。老宋让我准备一下，帮他收几具尸，最后是跟着业务，到做法事。后面火化什么的，就有他们的专业工作人员去。化妆整理遗体，也有他们是专业人士。

　　我就纳闷了，他们那么多专业工作人员，我还让我帮忙。这是同时死了几个，忙不过来吗？

　　打听清楚去接尸体的地方，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学校？！这学校在市郊，就金子姐上次带我们去的那片学区，那一溜的学校中的一所。我赶紧跟小漠说了一声，换了衣服，背上包，开着他的车过去了。

　　道师的基本业务，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跟着导航找到那学校，说明来意，进了门。保安给我指了女生宿舍的方向。车子往里开，一眼就找到了。那宿舍楼大门都还站着不少人呢。

　　我心里“哇”了一声，这死了多少人呢，这家属就来了四五十号人了。还有一群保安，一群察警，一群领导，这不会一会起冲突，打起来吧。

　　下了车，背好包，我照着老宋他们干活的流程，戴上了手套，走了过去。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认出了我，招呼我出过那人群，往楼上走去。宿舍这边一个学生也没有，正是下午上课的时间呢。我就这么轻轻松松地上了四楼，找到了四零六。门口还放着简易担架，铺着蓝布呢。这几年，干他们这行的，都是用蓝布，或者直接用裹尸袋。就我们农村还用白布。

　　“零子来了！”有之前接触过几次工作人员直接叫着我。我点点头，往里走。虽然说，这行在死者面前都不叫名字，都说有这个积禁忌。但是干的时间就了，这种禁忌也就松了，叫个名字什么的，也没人真会多在乎。

　　就像网上某个法医说的，他们也有这个禁忌，说是死者在不叫彼此名字。但是实际情况是，他们一边解剖，一边聊天叫名字，问晚上去吃什么，都是常态。一个工作，做久了，感觉也没什么怕的了。

　　脚步在进门两步后，就僵住了。难怪叫我来，这一宿舍，八个人都躺床上呢。而且死得还挺诡异的。我大致扫了一眼，一个双手朝上想要抓什么，死了硬了，手都没放下。一个腿吊在床外。还有一个，整个人团成个球，被子被掀到一边，估计是发现人死了，才掀开的。等等，等等。

　　这种死得不是那么顺利的，他们工作人员一般不会直接上手，是让道师先处理一下，弄好了，他们抬上车。

　　从老宋给我打电话，到我过来，这都一个小时了，一具尸体没整理出来。我凑近站在旁边的老宋，问着：“这怎么回事？”

　　“法医来看过，没有一点伤口，说是猝死。哼！一宿舍猝死！”

　　“他们一起吃了什么东西，食物中毒，或者是燃气中毒。这怎么可能八个同时猝死的。”

　　“找不到死因。要不，你去看看。”老宋低声说着。

　　我可不觉得我比人家法医厉害。猝死，如果不是身体不好，或者是有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诱导的话，是不会发生的。这么集体猝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让我想到了一件事，岑家村一夜灭族的事。他们不也是这样，睡得好好的，然后整个村都没醒过来。去调查的人说是，村后的水下有沼气，山岩崩塌，砸入水中，导致沼气从水中涌上来。沼气比空气重，就沿着低洼的岑家村涌去，导致全村在睡梦中死亡。但是，后来我们查到的信息告诉我，那是他们村被人集体抽了生魂。这件事，不会也是这样吧！

　　我凑在老宋耳边，用只有我们两才能听到的声音问着：“点灯查魂了吗？”

　　老宋也同样低声回答着：“在这不能点，要把人运回来，设灵堂了，才能点。”

　　“那时候点，还有个屁用！”我直接从包里拿出我的阴阳灯，走到距离最近的一个女生身旁点上，为了能准确查看，尸体上是不是有魂残留。我直接用红线一头缠上阴阳灯，一头缠上死者的左手中指。灯放在她的头边，屏住呼吸，仔细看着那火光的变化。火光，没有一点变化！

　　这不对！如果是有魂的话，人死后，魂魄影响降低，火光会跳几下，然后变小。可是这一点变化都没有，就说明这尸体没有残魂，她的魂魄很完整的，消失了。

　　“你干什么呢？把火都点到床上来了。”一个导领模样的人进来就朝着我吼着，“让你们来收尸的，你们这玩火呢？”

　　我赶紧灭了灯，收了红线。没有魂魄的话，超度的法事，就是个表演，没用。

　　那导领模样的人继续说着：“家属已经都签了，不解剖。你们也积极点，争取这两天都火化了，不要让家属把尸体拉回家。赶紧的啊。”

　　老宋缓缓叹口气，招呼着同事，先把姿势还算好的两个抬上担架，盖了布，抬下楼。重头就是那些姿势不合适的。需要我们道师给纠正一下。几个同事都下楼了，那导领也不愿意在这待着，一时间这宿舍就只有我和老宋。我轻声问着：“老宋，这几个人的资料你能弄到吗？”

　　“你还在查？”

　　“这种死法不是谁能弄出出来的。”

　　“过几天能给你。”

　　“那这宿舍什么时候整理？遗物收捡什么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看他们家属跟学校怎么谈吧。”

　　没有能多说话，来人了。忙了三四个钟头，整个宿舍楼，在晚饭时间，都不准学生回来。我们也在最后一抹阳光落下时，把人都抬上车。我摘下手套，在宿舍门的柚子叶水洗洗手。走出宿舍楼的时候，看到了一大群的围观女生。我心中一动，走向小漠的车，哇！几百万的豪车！再从车抽屉里拿出一包好烟，甩着小漠放在车里的那几百块一个的打火机，点上烟。嗯，歪歪脑袋，姿势要帅！

　　这学校就是个野鸡大学，这里的女生找有钱男人谈恋爱太正常了。我觉得我有点不正常。我这刚给人收尸呢，衣服都没换，就在这耍帅勾搭妹子。

　　老宋上了他们殡仪馆的小黑车，朝我嚷着，谢谢了，怎么还不走。

　　我挥挥手人，让他赶紧走，别掉了我的身价。

　　小黑车刚走，就有一个女生怯怯地靠近我，低声问着：“你是来处理四零六的事吗？”

　　“对！”我叼着烟，回答有点含糊。

　　女生抿着唇，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她能准确说出四零六，应该对那个宿舍的事，知道点详细情况吧。我敲敲车挡风玻璃上的手机号，朝着她笑笑，说道：“美女，想跟我聊聊四零六吗？我最喜欢听小女生讲故事了。手机呢？”

　　女生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掏出手机，对着那手机号按了下去。我没继续说，朝着她挥挥手，启动车子离开。这附近，还有学校导领在，还有家属在，这女生之前没找他们说，却特意来问我这么一句，肯定是不愿意跟那些人，但是却有些事，很想找人说。而我这个处理了四零六宿舍，并且帅气开豪车的年轻男人，就正是她倾诉的最佳对象了。

　　这种事，你让老宋来试试，女生就像一百个想要说出故事的心，也不愿意靠近他。

　　等我过了火，回到家，直接走进浴室，换下我这身工作服的时候，小漠捧着手机，靠在浴室门口，敲敲门，问着：“零子，你今天不是去帮老宋的忙了吗？怎么还有妹子打电话来约你。”

　　“你怎么知道是约我的，说不定人家约你呢？”因为开着水，我说话的声音也比较大。

　　“她第一句话就是，‘你好，你左边刹车灯没亮！’草！今天开我车出去的人不就是你吗？”

　　我噗嗤一笑，那女生带挺有趣的。心中藏着八个同学死亡的小消息，还在乎我刹车灯亮不亮的问题。“你约了她吗？”我问着。

　　小漠也提高了声音：“帮你约好了。明天下午两点四十的电影，看完了出来就能请人吃晚饭。拖久点就能在外面过夜了。明天我是不是不用给你六留门了。”

　　“我去！”我惊慌地一下打开浴室门，小漠一直低头玩游戏呢，给我这动静惊得一抬头就看到了不一样的我。

　　他喊着：“你干嘛！光屁股给我看？我长针眼了，就是你的错。”

　　我赶紧又关了门：“你约看电影干嘛，我跟你说，今天这事，那妞估计知道点内幕！”我赶紧套上裤子，再次打开浴室门，就靠着门框上，用最简洁的语言跟小漠说了宿舍里的事，还有我的猜想。

　　“这件事，老宋找了我，我是最先得到情况的。就是不知道，盘扣男那边什么时候能回过味来。还有肖贵，他知不知道这件事，这事有没有他们的推手。约看电影这怎么说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