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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竟然早已回到了大千学院复职？”
“他……何时踏入的天阶？”
“两年前在绝地之中，斩杀了灭神帝？那可是天阶初期的顶峰啊。”
“虚神帝，灭神帝，这对双胞兄弟，在元界之中传的神乎其神，一个娘胎降生的，又都踏入天阶，所以名气极大。”
“算算时间，老师杀灭神帝，似乎就在我进入黑雪绝地左右？”
“老师虽为天阶初期，却强大到让虚神帝都要请八个天阶帮手来施展加持手段？”
赵凡反复的扫着《大事记》上的字字句句，他的意识之中，闪过诸多的问号。
为梁瑞的实力和战绩感到震撼，为虚神帝为首的九大天阶而怒火。
杀人不过头点地。
这是连下界都知道的道理。
可虚神帝一方，非但顶着大千学院的风针对梁瑞，还在击败后，将之镇封带回了虚神宫内，又面相整个元界公开宣布，下月初九处决梁瑞，邀请天阶圣人、各大势力之主、众多域主前往见证……
要知道，一位天阶圣人，即便杀，也不能像犯了死罪行刑那样。
可虚神帝，偏偏就这样干了。
更加过分的是，连域主都邀请，众多疆域的域主，阶位高低不一，强域可能是地阶大巅峰，弱域却仅为地阶初期。
地阶初期？
哪怕是地阶后期，也没有资格去那种场合见证一位天阶圣人的陨落！
赤裸裸的羞辱！
不仅杀人，还要诛心。
而梁瑞杀灭神帝，却是在一个毫无人烟的绝地罢了。
“老师……”
赵凡手背和额头上的青筋凸起，他真的怒了。
即便虚神帝不公开斩杀梁瑞，身为弟子，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猪头……”
十七抬起手，搭在了他的手上，轻声说道：“不论你想如何，我都陪着你，支持你。”
她虽然不想赵凡犹如以卵击石般前往虚神宫，即便极有可能去了也无济于事，根本不会出现力挽狂澜的一幕，但是，她明白，什么事情，如果不做，那就不配为人。
没有梁瑞，就没有赵凡的今天。
所以，十七完全没有劝赵凡放弃的念头，她目光坚定的说道：“但是，要理智而为，我们以救人为主。至于虚神帝，以后再算账。”
“嗯。”
赵凡感动的看着十七，说道：“谢谢。”
十七笑了下，便意念一动，令移动宫殿显化，她道：“你先研究一下计划，我前往圣地跟怖老头聊聊。”
“好。”
赵凡想了一下，就若有所思的说道：“若是大怖圣人不愿趟浑水，不可强求，也不可因此影响你们的感情，毕竟他身后是整个鬼族。”
“明白。”
十七深明大义，也不想道德绑架大怖圣人，若是对方愿意支持赵凡，自然是好的，反之，她也不会做出有伤大雅的行为。
在十七走后。
赵凡拳头捏的犹如雷暴般响，“虚神帝，若是我救不回老师，那么，你就等着吧，我迟早会让你更加没有体面的陨落！”
而虚神帝，不在兽神殿的仇敌列表内，那个时候，虚神帝和灭神帝都在界外闯荡，接到消息也都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回来加入墙倒众人推的行列，毕竟，兽神太强大了，临死之前若不惜一切，还是能拉一堆垫背的，若是死在那种场合，就亏大了。
接着，赵凡便意念一动，通过鲲祖令，联系了大千紫鲲，让它立刻与白小二、天香鲲准备，不久之后自己便会去鲲域接上它们。
大千紫鲲，天阶中期，论防御力，面对任何天阶中期都不虚，连天阶后期的攻势都能硬抗几下。
白小二，半步天阶。
天香鲲，战力与前两位相比虽然弱，可它的作用，却是无法取代的。
若是梁瑞伤势过重，便可及时为其治疗。
联系完鲲域方面，兽神就让赵凡联系祖母娘娘，即便此事与兽神殿无关，兽神也不忍心看到他留下这么大的遗憾，将心比心，对方待有知遇之恩老师都敢直面虚神帝，那为了兽神殿一样如此。
这是兽神最为欣赏的，若是赵凡无动于衷，兽神可能就宁可废掉传人，重新再来了。
一个白眼狼，再逆天又如何？
赵凡按兽神说的，传讯于祖母娘娘询问道：“师母，新一期的《大事记》，您看过了么？”
“嗯？莫非有什么特别的？”祖母娘娘疑惑的回应道：“以前我从不关注那种无聊的东西。”
旋即，赵凡就把上边关于虚神帝和梁瑞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虚神帝，真的不懂规矩啊。”祖母娘娘不屑的说道：“竟然公开斩杀一位天阶圣人，就算是为灭神帝报仇，也不该让良莠不齐的域主见证。况且，那梁瑞，还是在绝地之中杀的灭神帝，青红皂白尚且不明，虚神帝就如此霸道的行事。话说，你特地联系我说这事，莫非与梁瑞有关系？”
“实不相瞒，梁瑞是我的老师……”
赵凡如实的表明了关系。
“原来如此。”
祖母娘娘明白了，她点头说道：“你想让我帮忙救梁瑞？”
“不是。”
赵凡声音认真的请求道：“到时，我会倾尽自己的手段，救回老师。不过，需要您关键时刻撑撑场。”
“撑场面啊。”
祖母娘娘笑着说道：“下月初九么？当然可以，这句话，就算你让我临时出手也一样有效。”
这个承诺，价值太大了。
赵凡感激不尽的说道：“多谢师母。”
祖母娘娘无所谓的道：“话说，在不考虑我的情况下，你营救的把握有多大？”
赵凡稍作思考，便道：“七成。”
“七成？”
祖母娘娘大为意外，看来对方从万花疆域离开之后，又有了一些不凡的造化。
旋即，她便提醒的说道：“还有，不要指望魂域出手，梁瑞已被除名，与那边没有任何关系了，魂域最多保持中立。而梁瑞，踏入天阶之后低调至今，应该不会有其他同一层次的交集，所以，救他的希望，全落在你身上了。望你谨慎，量力而行。”
“晚辈谨记教诲。”
赵凡点了点头，等对方中断传讯后，便极力的保持冷静，然后开始了思考。
阴落山脉的五大天阶生物？
这个暂时不考虑，也没有必要。
现在，赵凡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大千学院方面的态度如何。
梁瑞名义上，终究是大千学院一个子院的导师。
而虚神帝等九大天阶，虽然降临葬魂城，但是，行为却没有触及大千学院的禁忌，他们第一没有进入黑沙子院的范围，第二又没有对除了梁瑞之外的任何一个学员、长老动手，而是利用心理，让梁瑞自己来到万丈虚空中开战的。
不止如此，虚神帝的理由还是正当的，为从降生一同走向天阶的双胞胎弟弟灭神帝报仇，名正言顺，人之常情。事后他还在《大事记》特地无意与大千学院对立，从对方的角度来看，没有任何毛病，无可挑剔。
他是天阶圣人，死的弟弟也是天阶圣人。
反观，梁瑞的身份，也十分复杂，前魂域的七王爷，神不知鬼不觉的踏入天阶，这些都是对大千学院隐瞒的。
所以大千学院恐怕会觉得棘手，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就是劝虚神帝改变一下报仇的方式而已，让身为天阶圣人的梁瑞，死的体面一些，不至于什么货色都有资格围观。但多半不会阻止虚神帝杀梁瑞的，毕竟人家的弟弟是后者斩杀的，如果强行介入，让世间的天阶圣人会怎么想？莫非，大千学院霸道到连天阶圣人的家人都随意打杀却不用付出代价么？
赵凡已经想好了，不管大千学院是维护梁瑞还是中立，只要不是雪上加霜，那他就会对大千学院有真正的归属感，以后强大起来有求必应，绝不会有任何犹豫的！
他之前对大千学院的感情，九成九都是因为梁瑞而建立的。
……
过了约有一个时辰。
十七返回了寂灭域宫。
赵凡关心的问道：“大怖圣人如何说的？”
“他听了之后，没有直接表态。”十七平静的说道：“不过，就说让你只管前往虚神宫，我也不知道他的意思。”
赵凡琢磨了下，觉得大怖圣人是想视情况而定，若是现在承诺，回头做不到，太伤感情了。而杀身圣人现在没有苏醒，鬼族就指望其自己挑大梁，稍有不慎就会令整个鬼族陷入水生火热之中。
但以赵凡对大怖圣人的了解，等到下月初九，在虚神宫，就算情况不妙，大怖圣人不强行出头，也会撑撑场面，这是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最大帮忙了。
赵凡点头说道：“十七，有他那句话，就可以了。”
十七看着对方的反应，心中悄然松了口气。
随后，赵凡凝重的说道：“下月初九，我会以赵元的身份，单独前往虚神宫。”
十七怔了一下，“不和我一起？”
“不了。”
赵凡摇头一叹，说道：“此去营救老师，并非百分百的把握，一旦失败，可能自己都要搭进去。记住，那个时候，形势若是对我不利，你就安安静静的看着。”
“我……”
十七刚想说些什么，却又红唇紧闭，而她在心中补充道：“做不到。”
不论生死，她都想陪在赵凡身边，这就是纯粹的情感。
……
转眼间。
就到了这个月的二十九。
赵凡又叮嘱了十七几句，便意念一动，触发了鲲祖令的定点传送，单独来到了鲲域之中的北冥海上空。
而事先接到传讯的大千紫鲲、白小二和天鹏，在此等待多时。
赵凡已经跟它们说了前往虚神宫要干什么，白小儿虽然怕，却没有反对，大千紫鲲和天鹏更是绝对的忠于圣主之命，赴汤蹈火也毫无意见。
就这样，赵凡从鲲域出发了，他操控着流沙浮屠，不断的进行虚空跳跃，想提前抵达虚神宫所在的疆域，多了解一下，换而言之，就是踩点，以便于定夺具体营救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