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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印象中，借助仙儿的道行是需要媒介的。

　　一般来说，媒介都是仙儿身体一部分。

　　比如，灰仙儿的毛发、柳仙儿的毒液等等。

　　起初，不是很在意。

　　但随着这两次走堂，察觉几乎每一步都需要借助仙儿的道行，非常频繁。

　　虽然秃尾巴浑身都是毛发，但也经不起一直薅啊。

　　否则迟早会有被我薅光的那天，成为真正的“秃仙儿”。

　　既然眼下有人传授手艺，我便趁机将心中忧虑提出。

　　老李头果然是真心要教我，很快道出了法门。

　　我们一门的源头是正统出马仙家。

　　而出马仙家除非是在性命攸关时刻，才会用仙儿身体一部分来当媒介施法。

　　平时，都是通过请神显灵仪式来施展仙儿的道行。

　　一旦成功请神，那么，人身体的一部分也能当成媒介。

　　换成人的话，那媒介范围就大得多了。

　　声音、吐气甚至眼神都能当成媒介。

　　而最厉害的，当属精血。

　　简单来说，先要请神，然后放出媒介。

　　野仙家的请神仪式虽然没有那么严格，但起码需要一道口令。

　　“口令是吧？”

　　“那简单！”

　　我顿时来了精神。

　　从老李头口中得知，野仙家口令一般是戏腔或者山曲等等，因各地风俗而不同。

　　闻言，我当即一展歌喉。

　　“全村老少爷们哎、漂亮姑娘们哎，要问谁家小伙儿最靓呐，当属西山张腾达，咿呀咿呀吆！”

　　这一句自创山曲，可谓将自身文艺水准发挥到极致。

　　谁料，肩上的秃尾巴投来一个不屑眼神，随即转过身将屁股对准了我。

　　满眼热切贴上了冷屁股，我那个尴尬。

　　“屁啊你！口令必须是仙儿喜欢的，讨得欢心后，才能动用它的道行。”

　　被老李头又训了一顿后，我只得遗憾放弃初心。

　　其实，老李头不久前教会我一个更简单的请神法子。

　　就是用五官跟仙儿建立沟通。

　　但由于五官之一被占据，具有很大局限性。

　　比如眼下，如果口中塞着秃尾巴，根本无法审问王主任。

　　“你的请神口令是什么？”

　　我认真进行了请教。

　　这次，老李头没哟立刻回答。

　　片刻之后，一阵唱腔响起。

　　所唱东西非常晦涩难懂，一个字都听不清。

　　仔细倾听一番，调子有点像戏剧，还有些佛堂经文的韵味。

　　三者掺和起来，显得神神叨叨的，充满了神秘感。

　　“我的柳仙儿诞生在一家戏园子，后机缘巧合移居到一座佛堂中，常年受经文熏陶后成精，所以我的口令中既有戏腔也有诵经的调子。”

　　原来如此。

　　我侧目看向秃尾巴。

　　“你喜欢什么呢？”

　　与我对视一会儿，秃尾巴的眼睛开始发亮，随后主动钻入我的口中。

　　片刻后，耳畔听到一首跟老李头截然不同的调子。

　　调子非常空灵悠扬。

　　用心分辨的话，有点像翻山越岭货郎所哼得曲调，其中还掺杂着古代书生朗诵古文诗歌的腔调。

　　跟老李头的口令一样，一个字都听不懂。

　　其中又是唱又是念的，更无法掌握调子。

　　但听得久了，向来对文艺不感冒的我居然沉浸其中。

　　当秃尾巴钻出嘴巴得那一刻，最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我的嘴巴居然不受控制，完整唱出了那段曲调！

　　“古令？！”

　　唱毕，老李头那倒吸一口冷气的惊呼响起。

　　“你的灰仙儿喜欢的东西居然是古时的诗词歌赋！它究竟有多少年道行？！”

　　我被问得一头雾水。

　　“不清楚，不过根据谭老太奶所说，它的道行差不多有三十多年。”

　　老李头陷入沉默中。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声开口。

　　“你的灰仙儿已经把请神口令印在你脑子里了，现在先办正事儿吧。”

　　这番传授用了很长时间。

　　我又是对着空气说话、又是唱跳的，早让旁边的王主任看傻眼了。

　　生怕被当成神经病，我顾不得考虑老李头刚才为什么情绪起伏这么大，正是唤出口令。

　　老李头果然没骗我，虽然还是一个字都听不清楚，但只要如同入定般放松，便能流畅唱出完整口令。

　　此时有点明白，为什么从电影上看到的民间大师在作法时都要神神叨叨念叨一番了。

　　所谓玄门是一家，他们八成也是在唱诵请神口令。

　　口令念出后，顿感一股暖流充斥全身。

　　与此同时，开启天眼法眼的那种秒感也出现了。

　　暖流不仅是遍布全身那么简单。

　　竟然可以根据我的意念改变流动方向。

　　“呼！”

　　我想起谭老太奶坐堂时朝着宾主们吹烟的样子，将一股暖流汇集在嗓子部位后，朝着王主任徐徐吐出一股气。

　　与此同时，左肩上秃尾巴也直立起身子，做出跟我同样的举动。

　　“啪！”

　　被我的吐气罩脸后，王主任神色一僵，随之浑身瘫软坐在地上。

　　那神色，分明是着了道才有的样子！

　　真得有效！

　　成功施展请神口令后，我真得可以动用秃尾巴的道行了！

　　“徐明与李芳，把他们两个的事情全部招来。”

　　虽然极度兴奋，但我还是成功克制住了，沉声开始质问。

　　“他们两个……曾经是本校文艺团的骨干……”

　　由于心窍被迷住，王主任的断断续续讲述持续了接近半个小时。

　　从中，我听到了一个学校恋情故事。

　　可虽然讲述得很详细，但整个经过跟档案资料记载得差不多。

　　两个男女青年热恋一段时间后，迈出了最后一步。

　　结果事情暴露，被批判成生活作风有问题，双双开除。

　　我陷入了沉思中。

　　并不是在想这段超出底线的校园恋情。

　　而是在思考，对手为什么主动让我了解这些。

　　之所以说是主动，是因为整个大学幻境都是他一手布下的。

　　关于里面得一切，他有着绝对掌控权力。

　　包括档案资料。

　　要是他想故意隐瞒，完全可以让整个档案消失，让我无迹可寻。

　　徐明与李芳，是当年这所学校惨案的源头。

　　莫非对手得目的，是想让我了解那场诡异惨案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