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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呐!”我差点脱口而出,可就算是我喊出口也来不及了。“咔嚓。”一声,陈年的老酒碎裂,地窖的空气翻动,一股子浓重的腥气随着酒气荡开。
这该死的女人究竟是谁!
我暗暗的握紧拳头,地窖的光线很暗,我在缝隙里拼命的看,可惜,根本看不到那个人。二哥倒下的时候,手里的的灯笼掉了,突然炸起的一丝光亮,从我的角度,正好看到了他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定是个特别熟悉的人,才会毫无防备,才会这种表情。
是谁呢?
“哼。”那个女人轻哼了一声,似乎往前走了两步,把地上的灯笼捡起来灭掉了,然后转身上了楼梯。
她上楼梯的时候,衣脚一滑,我又被刮到了前面。
我看到二哥倒在地上,一地碎片,满地殷红。
抬起手,上方是一双鞋底。随后眼前一黑,我又什么都看不到了,等了一会,地窖被打开,怀仁大哥探着头,往下喊着,“怀义?”
这次的共视时间比较长。
才一回来,陈道长马上就问,“红叶闺女,这回你看到什么了?看到那个凶手的脸没有?”
我还是摇了摇头,把刚才看到的,全部的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陈道长叹了一声,惋惜道“怪不得连六爻八卦都占卜不出来。我细心的挑拿了两样东西共视,可是两样东西,竟然都没有看到凶手,真是命里该言阿。”
我开口道,“陈师父,要不,咱们再共视一次吧,这次你也别挑了,就选下来时的木梯子吧,这肯定能看到凶手的脸。”
道长摇了摇头,“不行的闺女,道家法门,事不过三。你已经看了两次了,不能继续再看了。况且,共视是很伤元神的,一次两次还好,再多两次,容易伤之根本。
你现在肩上的阳火已经极低了,若是继续再看,两盏阳火都会灭掉。不怕你笑话,我还真不会像虚空老道那样画聚阳符,若是等肩上的阳火自然恢复,最少需要三年,这三年可是会耽误你气运的,没准还会扯动你的红鸾星,影响你的婚事啊。”
红鸾星怕什么,婚姻的事哪有凶手的事着急。白牧就在那里也跑不了,可是二哥躺在那都不知道能不能醒,不就是阳火低吗,怕什么。
我刚要开口,可是眼前一亮,陈老道竟然直接把我眼睛上的红布条扯掉了。
他把两片布条用布包包好,重新筛回来袖子里,金钱剑一收,也收回了袖子里,看着态度,是绝对不会再让我共视的了。
老道拗起来,还真是挺犟的。
我看了一眼师父,他没说话,只是盯着地面的一处,似乎在想什么。陈道长则是蹲在地上,在查找其他线索。
看了这么半天,我其实也看出了两点线索。
第一,那个女人二哥很熟悉。
第二,她穿了一双绣着兰花草的鞋子。
临山居女子不少,凶手行凶后,不一定会注意鞋子之类细节,如果她没换鞋子,有可能就会被找到。
但是,如果把林山居的女子都召集在一起看鞋子,一定会打草青蛇。
于是我想到了阿晧。
他是妖,可以化成黑气,这样一来,寻人就简单多了。
我们离开地窖,我赶紧回屋,把阿晧叫了出来,听完说完后,她脸都绿了,“女人,你
是说,想让我挨门挨户,一个个的去看女人的脚丫子?”
也可以这么说,但是,怎么听着有点别扭……
“哼,我不去。 ”阿晧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小姑娘长的漂亮,气鼓鼓的十分惹人怜,假如不知道,这皮囊下住着一只无脸妖,我一定会过去哄她两声。
叹了口气,我温声道“事关重要,你就当帮帮忙吧,要不这样,找到人以后,我给你买两只烧鹅。”
“我才不吃,在山腰的时候我已经答应你了,从此以后吃素,你别想唬我违背誓言,我们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她咽了一下口水,这些天除了吃粥就是吃素,她早就馋坏了。
我想了想,道,“那要不这样,你帮把那个女人找到,那个约法三章咱们就改改,你可以正常吃些肉类,但是不许伤害人,怎么样?”
我以为阿浩会继续跟我讨价还价,谁知道她直接点头。说了一句“成交。”身子化成一缕黑气,瞬间就不见了。
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半个小时后,阿晧回来了,他直接扔给我一双鞋子,仰着头问“看看,是不是这双兰花鞋?”
我赶紧拿过来。
虽然鞋底已经被擦抹的没有任何灰尘了,可是右侧鞋帮的兰草花上,有一片叶子的走线歪一点,刚才这个这个位置正好踩在我眼前,就是这鞋子,肯定没错。
我赶紧问她,“这个鞋子是从谁那里拿出来的?”
阿晧抱起肩膀,靠在身后的桌子上,“我找了一圈儿,连人家的衣柜我都翻了,只在一个女人柜子底下找到了这东西,你猜,会是谁是?”
这我哪知道,要是知道,不就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阿晧笑了一声,神色突然变得有点古怪,“这双鞋子是从你柜子底下掏出来的,我很仔细的去查过了,整个临山居,只有这一双鞋子是绣着兰花草的。”
我的柜子底下?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样一双鞋子……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年前的时候,曹盈盈来过,她买来不少过年的礼物,我恍惚记的里面有一个盒子,可是她拿的东西太多了,大包小包的,估计是忘了拆了,不知怎么,就塞到柜子下面了。
这就奇怪了。
我榻子下面的鞋子,自己都不记得,凶手竟然穿着这鞋子,打晕了二哥……
我突然又想起,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可是自从阿晧在后山,将蛊虫都吃了以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被盯着的感觉了。
难道,是我想错了,盯着我的那双眼睛,不是那个哑着嗓子的神秘女人,这临山居里,一直有人暗暗的,在角落里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