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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是那东西在搞鬼!”
门被堵住了,陈道长脸色一变,拉着我又想往刚才的房间里跑。可是怪风又起,我们身后的房门竟然也被关上了。
“妖寿了!红叶闺女,敢不敢和你陈师父赌一把!”
“敢!”
有什么不敢的。阿晧联系不上,我身上一张符纸都没有,我那三脚猫的本事,根本拿不出手,赌就赌!
“好,走!”
道长一跺脚,拉着我后退两步,指着井盖道:“快快快,闺女,快帮我抬回去。”
哦哦……
来不及多想,我赶紧和他一起弯腰把井盖抬回去。
可是他没将井盖盖严,而是留了一人多宽的距离,不等我想明白,他突然纵身一跃,泥鳅一样钻进了井里。
“闺女,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呀!”他在里面急喊。
哦,我赶紧也攀着井边,正要往井里跳。突然感觉身后有事不对劲,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紧贴着我后脑勺,在对我吹气一样。
“闺女,什么也别管,快进来,快!”陈道长急坏了,不停的在井下招呼。
我不该回头的,我已应该听他的,什么也不想跳进井里。
可是……
身后的这种怪异感觉,太让人难受了,我控制不住的,缓缓的转过了身去。
“啊!”
就一眼,我就控住不住的喊出来。
在我身后,紧贴着我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紫衣服的老婆婆。
这老婆婆的脸上全是皱纹,可是穿的很整齐,手里拿了一个红木拐杖,头发整整齐齐的梳了一个圆发髻。
她的嘴角弯着,似乎带着丝丝的笑意,可是……
她没有眼睛。
原本的眼睛处,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就在我回头的瞬间,那两只黑洞洞的窟窿里,突然长出了一双嫩白的小手,那小手飞快的涨长,分别在我左右脸颊上捏了一下。
“啊!”
我抬起一脚,直接揣了出去。
“呼……”
小院的风突然大了,树木门窗全都跟着剧烈的摇摆起来。那些被陈道长封印的土陶坛子也开始左右摇晃,里面的东西疯狂的撞击着坛壁,试图破开束缚钻出来。
而我这一脚也踢了一个空,我身后的老太太古怪一笑,身体突然幻化成一团阴气,随着怪风四散开了。
“咔嚓……”
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碰撞声,我飞快的转身,这才发车,刚才那阵怪风后,盖着浅井的薄石板,竟然自己盖回去。
“陈师父,陈师父!”
我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可是右边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了:“红叶,这地方太怪了,咱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猛的一下,我就像被定住了一样。
这个是……
怀仁哥的声音!
“红叶,你怎么了?”身后的大哥可能是见我没动,就又问了一句。
我肩膀上的那只手,是有温度的。
身后也并没有那种阴气重重的感觉。迟疑了一下,抖了一下手,将戴在手腕上的尖角手镯脱了下来,攥紧了以后,端平肩膀,飞快的转身。
师父,师娘,大哥……
刚才突然消失的三个人,现在又突然出现在了我眼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这又是我的幻觉吗?
“咚,咚咚……”
大门口突然传来三声急促的拍打,我抬头去看,门栓裂了,马上就要折断了。
我又看了一眼浅井。
薄石板盖着井盖儿,里面寂静无声。
二哥的裤脚坏了,小腿上有两排深深的黑色齿痕,身后的门开着,墙根那边,桌椅茶具整整齐齐。
我好像根本就没有动。
仿佛刚才只是时间停止了,我就在时间的缝隙里,走了一会儿神儿,打盹儿做了一个梦。
梦里不知身是客。
究竟现在是梦,还是刚才说梦呢……
“红叶?”师娘见我神色异常,赶紧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关心的道:“闺女,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刚才伤到哪儿了,你快跟师娘说句话,可别吓唬师娘阿。”
师娘的手也是热乎乎的。
她脸上的表情真切,不像是作假……
可是,刚才我和陈陈道长聊了半天,他知道很多,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细节,他也是真的。
那么……
会不会是,这院子里,布了两个阵,我只是从这边的奇门阵法,跨到了另一处阵法礼物?
就像是那座荒校里,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
层层叠叠,布满了阵法,从同一个门进入,却能进到不同的阵里。
对了,这口井。
道长之前说,这口井有可能就是阵眼,而他也跳进井里……
那么……
“师娘,问没事,一会儿再跟你解释。大哥,你快来帮我把井盖打开!”
“啥?还打开?”
怀仁大哥一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坛子。
这个时候,就听“咔嚓”一声,木门上的细门栓折断了,大门猛的一下被打开了。
“咯吱……”
木门摇摆,门轴发出咯吱吱的酸涩扭动。
小院中怪风又起。
风卷着泥土尘沙从门外飞卷起来。
门开了。
可是门口,空无一人。
“阿爸,这……”大哥眉头一紧,上前半步将我护在身后。
师父师娘紧紧的盯着门口,也是一脸的凝重。
“咚,咚咚!”
沉闷无力的敲击声从身后的井里传处出,一声一声,敲的心口慌乱。
“老张头,红叶闺女,你们快点救我出去,我要憋死了!快点!”
陈道长的声音又从井底传出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极其虚弱,就真像是憋闷了很久的样子。
静。
很静。
门开了以后风停了,小院里恢复寂静,静的连心跳都能听见。
“这地方太怪了。”师娘往师父身边凑了一些。
师父伸手,将师娘的手拉住,盯着门口看了一眼,又看看我,终于决定道:“听红叶的,咱们把井盖打开!”
说着,他转身,站在了另一边,与我一起搬动薄石板,将井盖给抬了起来。
也就是刚搬开一丝的缝隙,屋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一道很冷的声音喝问道:“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