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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九儿的几句话便让简亦繁收下秘籍,他脑子里只有后半部分,若没有前半部分练起来易走火入魔。宁九儿不想简亦繁的性命白白葬送,秘籍这种东西共享亦不是不可。
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她对简亦繁不是一般的信任。
简亦繁从她房内的柜子里掏出药品,示意她坐下。
他坐在宁九儿的身侧,不由唠叨道:“一天到晚跟多少人有深仇大恨,才不过多久。身上的旧疤未好,又添新伤。”
“有你做我药师,何怕之有。”宁九儿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将手臂伸直。
她望着简亦繁将她的衣袖挽起,细看着新伤。
宁九儿的从容和诧异的简亦繁成对比,她只是好奇原来伤的如此之深,而简亦繁则是恼怒颜忆下手如此之狠。
若是平日里的小打小闹,也就算了。
简亦繁脸色随伤而变得有些沉,他仔细的为紫青色的棍痕上着药。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伤在他身。
宁九儿身上的伤痕,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早已习以为常。
脑里闪现的是老头教她的功法,一招一式从看不清到有些印象。
简亦繁将药瓶放在一旁,趁着宁九儿发呆将她另只手臂上的衣袖挽起。
这次不只是紫青,而是带着斑斑的血迹。他盯着那纤细的手臂,眼色越发的阴沉。
颜忆虽不着调,也不至于下手重到这种地步。
如此来说,宁九儿是对他撒了谎。
从小到大两人除了睡不在一起,几乎所有的时日都形影不离。不论是性格脾气还是喜好厌恶,彼此都了如指掌。
简亦繁帮她上完药,将空了的药瓶塞进怀里起身气急离开。
宁九儿还沉迷在武的世界中,招数和幻术分不太清。
出了门的简亦繁离开了宁家,直冲颜忆房间。此刻的颜忆躺在床上,补着觉。
敲门声一波一波的响起,惹得他多少有些不耐烦。
开了门后看到简亦繁,惊觉于简亦繁的怒火比他更甚。
究竟是出了何事?颜忆推开简亦繁,四处观望。
也不见有人呼喊求救,推着简亦繁的肩膀微怒道:“简亦繁你抽哪门子的疯?”
“无事,听闻今日你与九儿比武?现下可否与我相较个高低。”简亦繁闭上眼瞬间收起眼底的情绪转为平静道。
颜忆脑内不由骂道,这货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随处找人比武?!
不过他正好想看看简亦繁的武功,究竟是何段位。
现在他与宁九儿不分伯仲。不知宁九儿比起简亦繁来说,相差多少?
颜忆不由来了兴趣,挑眉道:“也好,院里空大,适合比武。”
“恩。”简亦繁也不再多说废话。
两人相隔一米之远,皆有蓄势待发之势。简亦繁似是已不耐烦,想要收拾对面的人。
周身散发的气场将身后的薄沙飘起,他的双眼从容不迫。
颜忆也不弱,他早知简亦繁为男,宁九儿为女。今早顾忌宁九儿的性别,没有下狠手。
对手换成简亦繁则就大不相同,同龄同性之人需用本事一决高下。
颜忆先发制人一拳朝着简亦繁的命门打去,却被简亦繁侧身躲过。
简亦繁往后连退几步,一手抓着颜忆的手腕朝后一掰。
对方也不示弱,弯腰一个腾空翻转换形势。
颜忆双拳齐挥,简单粗暴,招招致命。
似乎两人依然忘记比武的初衷,只想一较高低。
简亦繁也不再躲避,由防守改为攻击。
他脚尖点地,腾空跃起,双腿连续袭击着颜忆的前胸。
颜忆脚踩着树干上,双拳忙着应付简亦繁的攻击。
树上的叶子,随着两人的比试落了一地。离着老远的家丁,不敢靠近丝毫。分不清两人在比武,还是在厮杀。
散落的叶子,似乎成了简颜两人的武器。一个夹杂着内力,一个混淆着视力。
武功招式的不同,各有千秋。这一比,就是一个多时辰。
清早颜忆与宁九儿最多才小半个时辰,两人皆是点到为止,互不记恨。
也算是学术上的某种交流吧。
时间越长,两人的精力就越少。从最开始的招招致险到现在的点到为止,似乎都在为对方找着平衡点。
颜忆一个空翻,离简亦繁数米道:“昨日我一夜未休,你即便是赢也赢的不光彩,咱们就点到为止。”
“恩,你继续休息吧。”简亦繁脚尖点地离开了小院。
虽然颜忆忍不住想要骂娘,但还是回房间接着睡。
躺在床上的他,却再也睡不着,即便此时的天已黑。
夕阳早已收起了它的余晖,连仅剩的光明也不留给世人。
就如此时的朝野一般,不顾及百姓的死活将享乐权势放在首位。
即便是暗无天日的黑夜中,京都皇宫却耀眼的很。
一阵微风吹过,吹掉了树上几片绿叶。隐于暗处的黑衣人,悄然的躲入皇帝寝宫。一身暗黑色龙袍的夏恒,醉醺醺的倒在龙榻之上。他手握着酒壶,脸颊微红。
宫女太监服侍完毕齐齐退下,整个房大殿就剩下他一人。
隐于房梁之上的黑衣人跳下房梁,手握匕首抵着夏恒的脖间。他似乎有片刻的犹豫,眼里却没有任何的惧意。
“什么人?!”忽然进入殿内的公公望着黑衣人,惊呼道。
小太监高声一呼,巡逻的锦衣卫纷纷赶来大殿之中。
瞬间夏恒的身前挤满了锦衣卫,却不见黑衣人的身影。锦衣卫皆是面面相觑,齐齐望向发声者。
如此声响惊醒了醉醺醺的皇上,夏恒扶着床直起腰来望着满屋子的锦衣卫怒道:“你们都进来作何?还不都给朕滚下去,等着朕赐死吗?”
“禀皇上,方才有刺客。”公公衷心提醒道。
显然夏恒懒得理会,挥手示意他退下。藏于御花园内的黑衣人,眼里的杀气似乎有些飘散。他脚步轻快,离开了花丛。
“你打死我也好,即便是做了鬼,我也要回来饮你的血吃的肉。”
黑衣人脚踩屋瓦之上,透过窗户望着屋内的苟且。
此地位于皇宫最偏远处,几乎无人经过。黑衣人一脚踹开门,随手抓起桌上的竹筷对着年迈猥琐的老太监脑门挥去。
哆哆嗦嗦的男子不敢抬头,黑衣人从太监的脑内拔出筷子扔在地上。
他的指尖挑起男子的下巴,长相到也算有点看头。怨不得老不死的太监,会对一个男人图谋不轨。
黑衣人眸中带着戏谑,松了手轻笑道:“将他埋了,以后由我护你。”
“恩?你,好!”男子扶着墙,慢慢从地上站起。
他望着倒在血泊里的老太监,吓得他险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