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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彦朗回过头看了看她,知道她走神了,便道:“婠婠,针施完了,蜡烛可以放下了。”
婠婠回过神,赶紧吹灭蜡烛。她看了一眼柯贤碧,他的脸色平常无异,不由地松一口气,还好他没有发现她猥琐的心思。
顾彦朗开始讲解每一针下针的位置、力道、深度和用处,这一次婠婠认真又仔细地听着。
当看着一根根细长的针从柯贤碧的身体里拔出,他却丝毫反应都没有,婠婠不禁蹙起眉头,为他感到担忧。
“三叔,这针刺这么深,下针取针,柯大哥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她略感焦虑,话说了一半却没说下去。
顾彦朗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如果每个病人只吃一剂药就可以药到病除,那不是药,那是仙丹。”他转向柯贤碧,“你不用着急,我说过可以医好你的腿,你且安心就好。现下最重要的是解毒。”
“什么?!解毒?!三叔,你的意思是柯大哥是中了毒?他会这样……是因为中毒?!” 婠婠难以置信地看着柯贤碧。
“顾神医可查出我中的是什么毒?”起初,柯贤碧得知自己中毒,同样费解了许久,但是他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他们柯家究竟得罪什么人,会这样害他,而且只想他残废,并不想他害他的命。
顾彦朗点了点头,道:“你所中之毒,乃是西域传来的一种毒。这种毒无色无味,服了后会出现呼吸不畅,四肢痉挛,高热不退,好像中了风寒,很容易被误诊。中毒之人全身骨骼慢慢会奇软如绵,处处寸断,五脏六腑破裂直至腐烂死去。”
婠婠咋舌,“好厉害的毒,害人于无形之中。”
“天下间没有不厉害的毒,否则不能称之为毒。”顾彦朗说。
柯贤碧一边穿上衣服,一边开始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我曾听我娘说过,我当时摔下来之后,的确是高热不退,几天几夜,当时大夫说我是受惊吓过度。”
顾彦朗道:“上次我便说过下毒之人对此药的份量掌握的很好,只是让柯小兄弟站不起来而已,并无要你的命之意。”
婠婠问:“那……这种西域的毒有解吗?”
“当然可解。若无解,你顾三叔怎能信誓旦旦地保证让柯小兄弟站起来?”顾彦朗敲了一下婠婠的脑袋。
婠婠摸了摸被敲得很痛的头,呵呵地拍起马屁,“所以说,顾三叔是我们天生寨最厉害最了不起的人。”
顾彦朗好笑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对小德道:“对了,药我已经配好了,你待会随我去取来,然后把药熬好了给你家公子服用。”
婠婠立即跳了过去,自告奋勇地说:“三叔,熬药的事交给我吧。”这样熬完了药,她可以过来送药,又可以借机来看漂亮相公。
顾彦朗点点头,走向柯贤碧又道:“你先躺下。小德,你过来,我教你一套按摩的手法,每次我施完针之后,你便按照此手法替你家公子按摩,每次半个时辰。”
婠婠一听,立即又叫了起来:“等一下!三叔,我可不可以……”
她的话尚未说完,柯贤碧便狠狠地打断了她,“不可以!”
“那好吧……”婠婠看着他那样坚定拒绝的神情,只好作罢。
不过,她并有没有放弃。三叔在教小德按摩手法的时候,她跟着不停地比划,偷偷地学了下来,她发觉学这些似乎比背诗词来的简单。说不准哪天小德病倒了,这按摩的事就可以由她来做。
按摩完之后,顾彦朗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
这时,阿福领着一位大婶,走进屋内,道:“柯公子,这位锦婶说是你请她来的。”
小德一见锦婶,便对柯贤碧激动地说道:“少爷,扶春园的锦婶来了。”
柯贤碧示意小德扶他坐在轮椅上。他推着轮椅慢慢到了锦婶面前,然后指着婠婠道:“锦婶,这位就是我在信中提到的那位姑娘。麻烦你了。”
锦婶犀利的眼神刚触及到婠婠,突然哔灵地一闪,仿佛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似的。
婠婠立即警觉地向后跳了一大步,双手护在胸前,道:“老太婆,你……看什么看?往哪看?!”
她被这位大婶猥琐的目光吓到了,这世上居然还有雌性动物比她看柯贤碧时的目光更犀利更猥琐的,简直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她一样。她下意识地拉紧了自己的衣襟,变态是绝对禁止靠近她的。
锦婶满脸兴奋地一边从头到脚仔细审视着婠婠,一边啧啧啧的不停发出赞叹之声:“整天面对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好久没有遇到像这位姑娘……这么令人振奋,又具挑战性的事了。”
柯贤碧无言地挑了一下眉头,果然宝叔引荐的人都这么……与众不同。他轻咳一声,问:“锦婶,你觉得需要多久?”
“柯公子,你放心,信中你说三个月,有我锦婶在,我保证绝对要不了那么久,三天之内,我就能让她脱胎换骨。那啥?就从这一字眉开始吧。”
婠婠听了,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眉毛,凶巴巴地吼道:“老太婆,你想干什么?!”
“哟,丫头,别对老婆子我这么凶。我保证三天之后,你一定会爱上我这个老婆子,而且一定会欲仙欲死。”锦婶扬了扬她的眉毛,露出猥琐又兴奋神情。
“噗……”顾彦朗、阿福和小德听到,不由地集体喷出声。
锦婶看到顾彦朗背着药箱,道:“那啥?那个长得还不错的江湖朗中,麻烦你把她给我抓到床上去!”
顾彦朗嘴角微微抽了抽,看了一眼婠婠。
婠婠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就在她快要跳出门槛的那一刹,脚被什么东西狠狠缠住。她尖叫着栽倒下去。
当所有人以为她要摔个狗吃屎的时候,眼前一道白光迅速闪过。只见锦婶不知从哪甩出两道白绫,一道缠在婠婠的脚上,一道牢牢地栓在婠婠的腰上。
“江湖朗中就是江湖朗中,废柴就是废柴!”锦婶鄙夷地看了一眼顾彦朗,嫌弃他手脚太慢,然后手劲用力一收,便将婠婠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