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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警官，杨先生会为他所犯的事跟你道歉，前面我们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没有挟持女警官这是，将你约在通信大楼带走，是把你当成了妓女。”

　　王律师说了最后一个词，听得纪蜜目瞪口呆。

　　什么？！妓女？！

　　恐怕任何女人听到这个词，都会异常愤怒，还是从另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

　　“我是警察。”纪蜜铁青着脸，一字一顿道。

　　下意识看了季暮，不管谁用这种侮辱性的词汇说她，她都只在意季暮有没有听进去。

　　“是警察，但也是女人。”王律师带着仿佛是替杨曙道歉的态度，表示误会了纪蜜，可说出的话却越来越过分，大有故意将纪蜜虽然是警察但也会干出下作不耻那些事上带。

　　“杨先生当时接到了电话，那个号码通常都是用来做些特殊服务联系的号码，纪警官打了过去，杨先生自然以为纪警官会提供那种服务，所以才会约纪警官出来。”

　　王律师继续趁热抹黑纪蜜。

　　“他知道我是警察！”纪蜜忍无可忍，怒瞪着杨曙和王律师。

　　他们两个做人怎么能如此无耻！

　　自己不要脸，还要赖在纪蜜头上。

　　“杨先生不知道，当时纪警官的打扮也并不能瞧出是警察，没有穿警服的警察，杨先生不知道纪警官是警察也合情合理。”

　　王律师连纪蜜昨夜的衣着都揪着不放，拿出来做指证。

　　白裙子是杨曙指定要她穿得！

　　因为要引出杨曙，她当然是不会去穿警服！

　　但不穿警服就不是警察的理论哪里可以等同了，就算不穿警服她也是警察！

　　“我带了警枪！”虽然被气炸，可纪蜜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她已经隐约察觉出杨曙的自首透着古怪。

　　“当时你并没有拿出来，放在包包里的枪，杨先生还不至于有透视眼可以看到枪。”

　　王律师所有回答都是强词夺理，可也是句句在理。

　　“你！”被人想方设法做实是被当成妓女约出来，纪蜜气得浑身血液上流，顿时涨得面红耳赤。

　　一双温凉的手在桌子底下覆盖住她握紧的拳头，声音同样有着降温消火的效果，“你先出去，让我审他。”

　　季暮的声音很好地起到了效果，纪蜜一下子冷静下来。

　　王律师把误会她是妓女的事反复提，分明是在激怒她。

　　跟季暮对视，在他眼中看到了担心，比起对杨曙和王律师发怒，纪蜜选择了听从季暮的话。

　　能让她从盛怒中平息下来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在纪蜜起身要离开时，王律师还在座位上喊着，“杨先生愿意为此受到处罚。”

　　纪蜜终于离开了审讯室，远离了那个讨厌女人制造的噪音。

　　唐誉在外面盯着审讯室里的情况，他看到了纪蜜激烈情绪变化那段。

　　“问话不顺利？”纪蜜有火气，唐誉也问得小心。

　　“里面的人有病！”纪蜜已经再不能遵守警署公职人员不得对民众人身侮辱这条纪律，狠狠咒骂。

　　唐誉想问清楚，但看纪蜜脸色难看，就闭嘴不说了。

　　季暮在十分钟后出来，纪蜜奇怪他如此快速审问完毕，而更加奇怪的还有。

　　季暮让警员将杨曙给拘留了起来，而且是十五天。

　　——

　　在赶往光亚医院的路上，季暮才跟纪蜜和唐誉说明杨曙会被拘留的原因。

　　王律师虽然在审讯室里对纪蜜言语刺激，但最后杨曙受到拘留是因为他跟任潇潇之间构成了嫖娼卖淫的行为，跟约纪蜜那事无关。

　　“他是不是傻了，给自己扣上嫖娼的名头，对他有什么好处？”唐誉了解了在审讯室里发生的事，也觉得杨曙脑子有病。

　　“嫖娼，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杨曙会被关十五天。”季暮说出治安管理处罚法的规定。

　　“他不会个有自虐倾向的人，拘留的滋味对他来说不好受，他可以靠王律师把他无罪带出去，现在非要被拘留下来，一定有其他意图。”

　　纪蜜冷静后，又把审讯时发生事整个分析了一次，杨曙是在她提到光亚医院的时候发生了变化，仔细思考后，他们是在转移话题。

　　“他能被拘留十五天，但管利安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季暮点出了最关键的地方。

　　纪蜜和唐誉恍然领悟。

　　“他这是故意把我们的注意力锁在他那里，忙于查他，就没时间处理管利安？”唐誉顺着季暮的话想下去。

　　“这只是他一小部分的目的，最重要的目的应该是他想见到管利安，管利安在被囚禁的一个星期里，受到过精神洗脑和虐待，所以才会变成那种情况。”

　　“杨曙不只是光亚医院的负责人，还是精神科医生，他目前有在研究催眠。”

　　“杨曙操控管利安，如果让管利安跟他见了面，管利安也许会在执行死刑前自杀，他一死，案件就得停止。”

　　季暮看得要比唐誉远得远，而且比纪蜜和唐誉都要了解杨曙，知道他的能力。

　　由于管利安的情绪不稳定，监狱一直限制探视他的人员。

　　可这段时间由于纪蜜他们要在死刑执行前重新调查，管利安被调出监狱，关押在看守所。

　　笠市的看守所和拘留所是在同一处，杨曙被拘留后，就有机会见到管利安。

　　“可是想要见管利安，为什么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从昨夜引出杨曙的行动到今天特意找律师来帮忙自首，简直多此一举，纪蜜越发摸不透。

　　就算管利安现在被关押在看守所，依旧限制探视的人员，可以杨曙的背景，想要见管利安，还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私底下也能办到。

　　“不对！一开始他目的不是在管利安身上，是来试探警方掌握了多少线索！”

　　纪蜜想通了，所以杨曙才会在昨夜和今早有两幅孑然想法的态度，昨夜所作的都是为了试探和误导拖延时间。

　　而他终于知道了纪蜜已经快要查到光亚医院那里，他就改变了目的，不想警察去查光亚医院，就得加快处理了管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