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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的重点有点偏,可我听到这句话还是狠狠的揪了一下心。
一帆还小,还有未来,他不能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不能丧失了五感,还有那、那方面的能力。
“哪位仙家能救他啊……我天天念颂宝诰祈求!”我问程林半仙。
林半仙白了我一眼:“你难道不知道青华大帝?仙家之中,还有比他更加心善的吗?他和冥帝大人亦师亦友,还给过你仙家之茶……你求求他也许有用。”
青华大帝、太乙救苦天尊,这是信徒对他的尊称,仙家之中都敬他为“太一尊神”。
“冥小舞。”时小哥在走廊外面喊了我一声:“快来拔毒,尸毒在体内超过三天,就会出现尸僵,快点。”
三天?!
“那……出现尸僵后会怎样?”
“会损伤肌肉、神经,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超过七天基本上就回天乏术了,十天半月后,就会变成活尸,那样的话就直接杀了吧。”
我心口猛地一紧,那怎么办?!青鱼道观、普济寺、通玄会,这三个地方的人怎么救治?先去救哪一处?
“别分心!先救你自己再操心别人!”时小哥不悦的从桶中抓出一只黑黝黝、蠕动着的东西……
我看清他手心上那条蠕动的东西,是通体纯黑的水蛭。
“啊!!你该不是要用这东西拔毒吧?!”
“……是啊,这是特殊豢养的吸血蛭。”
那纯黑色的水蛭卷起身体又弹跳蠕动,看得我恶心得不行,捂着嘴道:“这东西好恶心啊!能不能换一种方法……这……这是要放在我身上吗?”
“不然呢?烤来给你吃啊?”时小哥皱眉瞪着我:“能救命就行了,管什么恶心不恶心?”
可……平时这种东西都是避之不及的啊!
“我听说水蛭会咬开皮肤钻到肉里……它要是钻进去怎么办?!好像还会引起发炎等问题。”我哥看着这东西也有点接受不了。
用活物来治疗在民俗这一类里很常见,但对我们来说很陌生。
而且这东西怎么看也不像善类,长得又肥又厚,吸盘大,还有细密密的肉齿,看起来像个未知怪物,被它叮上一定很痛!
时小哥的刘海遮得那双丹凤眼十分阴沉,他看着我道:“你别看就行了,这是最有用的方法,它最喜欢毒血,两只这样的水蛭差不多就能吸完,忍忍吧。”
他平时沉默寡言,阴沉又木讷,这会儿给我解释这么多已经是情分,我再啰嗦好像有些不识好歹。
可……真的很恶心啊。
我用求救的目光看向我哥。
我哥劝道:“时小哥不会害你,要不我帮你捂眼睛吧?我们现在赶时间啊小舞,高老太太那里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赶紧拔了毒我们去看看,然后还要赶去普济寺和青鱼道观……妈的,三头六臂都不够用!”
时小哥皱了皱眉:“没有这么多时间,超过七天基本就没救了,让姜胖子带一队人先走,哪个地方对你们更重要?让他先去。”
“当然是青鱼道观更重要。”我哥想也不想的说道。
我微微愣了一下,偷眼看向他。
青鱼道观为什么重要?
难道是因为东方老太太在那里?我哥他一向很讨厌东方老太太,但内心深处也不希望她死掉吧?
我想了想,问时小哥道:“你这些水蛭够用吗?”
“够,一个人用一只就行,它吸饱了血,可以让它把毒血吐出来,然后再吸。”
呕……果然很恶心!
“那让姜胖子带着一桶水蛭先去普济寺吧!那里曾经有过裂缝,估计寺院里的和尚们也受损严重,让姜胖子先去普济寺,我们去高老太太那里,然后再赶去青鱼道观。”我对时小哥说。
他淡淡的说道:“你决定吧,这些人是生是死,都是你说了算。”
这话让我心理压力好大。
“来吧。”我咬咬牙。
我哥帮我遮住眼睛,我感觉到有个凉凉滑滑的东西突然掉到皮肤上,然后一股麻麻的感觉传来——大概是被吸住了。
紧接着一阵剧痛,好像咬掉一块肉般强大的吸力从小腿传来。
痛得头皮阵阵发麻,紧接着另一条腿上也传来这种感觉。
为了节省时间,时小哥用两只水蛭来吸。
我觉得好像过了一个小时那么长,“啪”的一声,一边小腿上的疼痛消失了。
从我哥的指缝里偷看,一个涨得像小皮球的水蛭掉到地上,时小哥直接拎起来去洗手间让它吐毒血。
如此进行了两次,他说道:“好了。”
我看看两条腿,皮肤下的灰败之气几乎消失,但被吸了不少血,血管都瘪下去。
“按摩一下,让血液流通快些,之后再慢慢补血吧。”他对我说到。
我哥坐在我床边,从脚底开始给我按,手劲不轻不重刚刚好。
我忍不住问道:“哥,你对金绡也这么温柔么?”
“不然呢?难不成要让她很辛苦啊?”
“那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啊?你喜欢她吗?”我皱眉问道。
“……喜欢吧,我也没想到她能做到这个地步……这种问题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啊!妈的,我总觉得欠她情,还不完!”
他用力捏了我两把泄愤,痛得我龇牙咧嘴:“你有本事捏她去!别拿我泄愤!”
“这些年真是白疼了你!你还帮着别人来吼我是吧!”
“什么别人!那是你的女人!”我失笑道。
时小哥去老妖婆的中药房里拿了不少药材,用机器打成粉末,用小塑料袋分装好交给姜胖子,让姜胖子带着东西和几个人去普济寺。
我通知了金轩,他想亲眼确认能否解开尸毒,于是亲自来接人往普济寺赶去。
我脚步虚浮的下地,立刻跟着振岩叔叔来到通玄会的办事处。
高老太太和弟子们暂时住在这里,有些住不下的就在外面租房子住——比如灵灵。
进去之前我们套上了防化服,这么热的天气穿防化服如同蒸笼一般。
我已经很久没合眼了,神经从去青鱼道观开始就紧绷着,昨天又经历了惊吓和疯狂,今天已经觉得头痛欲裂。
太阳穴突突的跳,细密的汗珠顺着额角汇聚,刚才又吸了不少血出来,让我脚步踉跄,睁不开眼。
从后门悄悄进去的时候,我差点撞到廊柱,我哥吓了一跳将我拉回来。
我真有点昏头了……可是赫连澈还没消息,我怎么能安心的睡觉?而且现在还有这么多人要救助。
整个老宅子诡异的安静。按理说,知道自己被尸毒感染,还被软禁起来不能离开这座院子,应该会心有怨恨,恐惧暴躁吧?
为什么会这么安静?
我们是从后门进来的,这里是整个宅子里最偏僻的一个小院,地上石砖里长出了杂草,疏于维护。
我哥拉住我时,我猛然回神,耳边突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响。
这是时有时无出现的神识,似乎在我昏沉与清醒的一瞬间,总能猛然觉醒一下。
我好像听到了痛苦的喘息声!就在对面那间小房子!
我哥看我顿住脚步,立刻顺着我目光,猫着腰往前去。
我不用过去都能听得清楚,房间里面是两个人的声音。
痛苦、纠结、还带着仇恨与不死不休——
“痛不痛?嗯?痛不痛!这样能不能捅开你!!师妹……我这么爱你,你居然用我做挡箭牌——”这疯狂变态的低声喘息从门缝中传来。
我几乎一瞬间就辨认出来这个声音是谁——是灵灵那有点娘炮,没骨气的师兄!
他在做什么?另一个人是灵灵吗?
我哥对时小哥打了一个手势,时小哥心领神会的拉开防化服拉链,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很特别的草人。
时小哥的草人……真的就是草人,一点美感都没有。
跟我哥画的画一样,走的是意识流,如果我哥是灵魂画手的话,他就是个灵魂匠人。
我哥眼睛都看直了,这个草人刷新了我们对这个法术的认识。
见过三根小稻草扎成的草人么?
一根打了个疙瘩,就是头和身体,第二根两端打了疙瘩,捆在第一根的“头”下方,就是两只手,第三根同样两端打疙瘩,中间折弯,用第一根的尾端捆扎,就是双腿。
……这简直是幼儿园小朋友手工作业的水平。
如果不是在偷听,我哥肯定开始吐槽了,他指了指那个小草人,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是:这玩意能用?!
时小哥将小草人塞入门缝,然后施法,很快小草人将窗棂从里面顶开了一条缝隙。
里面光线昏暗,还有很多尘土,床紧靠一侧的三面墙壁。
那里有一双人影在纠缠,我看到一个男人疯狂的身影,站在床边死命的折磨压在床上的那个女人。
从我们这里看去,只能看到女人的一条腿被他抬起来,胶合处看不清楚,但是从那个动作来看,明显是在进行负距离交流。
那女人应该是灵灵,因为那条腿上全部是细密密的红色颗粒和肿起来大块大块的疹斑,原本应该是白色的肌肤,变成一条仿佛被剥皮腿。
她对阴邪尸腐的气息重度过敏,这说明宅子里已经有不少人被尸魔的毒血侵蚀。
可灵灵不是石芯子吗?她怎么能胶合?
时间这么短,不可能去做了手术吧?
男人低哑的声音响起:“痛吧?我被毒血溅到身上时比这痛多了……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么狠心……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就没有一点感动……嘿嘿……流血了……你这样也很像第一次啊……师妹……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这样子一点也不可怕,你看……我没有被吓软啊……还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