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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不过没有上次那么惨。”我赶紧回答道。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这些混沌之物就是为了加害别人而生，恨不得极尽恶毒之能事！那老妖婆被焚毁之前还散发了好多毒雾，周围的树木都枯竭了！”
他边说边走上前，一把将我的衣领扯开。
“……你自己看看，虽然没有上次那么痛，但依然侵入了肌肤。”
“明晓星说泡药泉可以祛毒……”
赫连澈冷哼一声，收了剑，将我拦腰抱起——
黑云压城，这种天将倾覆的感觉让人心惊胆跳，而且还非常压抑。
我被赫连澈抱着赶到药泉，这里有人工修凿的痕迹，应该是有治疗功效的温泉地，泉口被巨石环绕，有一个石门做成的入口，从里面飘出淡淡的药味。
“明晓星苦心经营，为了减少因炼本命蛊而伤损的人，他弄出这么一个药泉，大部分毒都可以在这里治疗，先试试看效果，不行我就带你去时小哥的圣城。”赫连澈毫不客气的将我剥光了丢进去。
这里雾气蒸腾，泉水周边有青石板，我很囧的蹲在第二级石板上，抱着膝盖蜷成一团。
长这么大，第一次泡温泉，还是露天的。
这让我有些紧张，赫连澈抬手化出点点微芒，好像萤火虫一般覆盖了整个药泉，化为穹顶罩住。
他蹲在泉边，伸手掬起一抔温热的泉水淋在我的肩膀上：“……还疼不疼？”
我肩膀和后背的皮肤上一大片灰色的痕迹，颜色越来越深，之前还没有多少痛感，现在他用温热的药泉淋上来，立刻泛起火*辣的痛感。
我缩着肩膀躲，赫连澈的流云水袖全湿了，他索性将外袍丢开，整个人也跳了下来。
“冥小舞，你躲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
“……我以为你坐忘之后已经不会生气了。”我被他捏着后脖颈拎到身前。
“那是对别人，你总有办法让我恼怒。”他暗暗的手上用力，狠狠捏了一把我的腰。
我不想让他看到后背的大片灰黑色痕迹，一是因为难看，二是怕他发火。
可是他把我的衣服都脱了，我只能往他怀里躲，才有些安全感。
“现在不怕了？”他笑着揽住我。
温水里的青石板有些冰凉，赫连澈坐在池沿，让我坐在他腿上，斜倚在他的肩头，一只手揽住我，一只手用药泉往被侵蚀的肌肤上擦拭。
我忍不住动了动，这样亲昵的拥抱忍不住让我有些忘形，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还是有点怕，不过你说过身破魔、心破魔都对修为有助益，所以就当做魔考来看待就行了。”我背靠着他的胸膛，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无魔不成道……一切艰难险阻、逆境困境，都可以视之为魔……好比你兄长冥景宇，不也是在破魔？”他轻声笑道。
我哥现在是挺心烦的，东方家冥家的人还无所谓，可是金家那一堆金枝玉叶非富则贵，订婚宴金家的人来捧场，结果出了意外，就算金轩能用强力的手腕改了口风，但也会让他们心里对这门婚事产生抵触。
金家只是“普通”人家，就算与阴阳圈子有交集，那也是老板和委托人的身份，突然要与一个阴阳圈内的世家结为亲戚，他们一时半会儿都适应不了。
“澈……”我仰头看向他，问道：“你有没有看过生死簿，我哥命中的妻子真的是金绡吗？这世上有缘无份的人太多了，我都有些担心了……”
赫连澈垂眸看着我：“……我没兴趣看，知晓太多，这岁月也就变得更加无聊了，我可不想像三清境的老头们那样，除了大梦千年，再没别的事情好做。”
他顿了顿，淡淡的说道：“我连自己的未来都不看。”
啊？他是说过这样的话，能看眼前几步，也看不到几十上百步。
每一次话语、行为、选择，就是机缘。
怎么说、怎么做、怎么选择，这就是人不同的一生。
“为什么不看？”
“有什么好看？没有你之前，我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是什么样；有了你，我也知道以后的日子是什么样。”
我立刻撑起身来问道：“是什么样？”
这个姿势有些暧*昧，曲着腿跨坐在他的腿上，小腹紧紧相贴，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唔……他的衣襟被水波浸湿，此时轻轻的荡漾开，露出了一条深v的肌理。
我喉咙有点干。
他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以前多少年不用念诵清静，跟你在一起，日日都得告诫自己别忘了清静。”
额头相抵，他的手指描摹着我胸前浅浅的咒印。
我笑着提醒他：“……人能常清净，天地悉皆归。”
他轻笑着摇摇头道：“难，太上忘情也忘不了你的情，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带着你一起清静。”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让你再撩拨我，好好修行去！”
噗……
冤枉啊，一开始可是你用强的，讲不讲道理啊！
水气弥漫蒸腾，药材的香味熏然欲醉，温热的药泉让他的体温恍然染上了热度。
可是……非人、非时、非地皆为邪*淫。
这里可不是我们的清净极乐天，幕天席地的恩*爱还是不要了……
赫连澈比我定力好多了，看着我的脸，他凑过来贴着我的耳边轻笑道：“怎么这么红？让你安神定志，你怎么还是如此经不起撩拨……在这里动情，我可不能满足你。”
要你满足啊！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乖乖的从他身上下来，蹲在下面一级青石板上，让药泉没过我的下巴，把身体都浸泡在水下。
“烛龙大人呢？”我吹着泡泡问。
“……大人？”赫连澈对我这个称呼露出一丝赞许：“上古神物，能召请过来已属不易，他将魔的阴晦邪气一并焚毁后就回去了。”
“那计都星君呢？”
“他啊，说是要检查那老妖婆确实灰飞烟灭了，现在正在打扫战场。”赫连澈的语气带着一点不易觉察的欣赏。
计都脾气暴归暴，但却是个让人恨不起来的人，跟赫连澈打了这么多年，赫连澈还这么“惯”着他。
“澈，如果我这里没什么事，我想赶紧去看看我哥……”
他等了我一眼：“老实泡一个时辰再说！”
好吧好吧，这种事情还是孩子他爹说了算。
等我泡得手指皮肤都发白了，赫连澈才允许我起来，抱着我去西暖阁里检查了一番，才带着我赶到我哥所在的地方——私人医院。
金绡被迅速接到了豪华的私人医院，整层楼都被特别安保人员封锁。
我刚从法门中冒出来，就被守在门口的两位保镖发现，两人的右手都放在裤兜里——握着枪。
“站住！什么人？！”两位保镖如临大敌。
赫连澈在我身后，很不爽的动了动手指，想给这两人一点儿教训。
我忙抬起手，态度良好的说道：“你们好，我是冥家的人，想来看看金小姐怎么样了……”
保镖神色稍微温和了一些，他们是受命与人，对我并没有太多敌意。
但金家的人就不一样了，套房的门一下子被拉开，金绡的一位姨妈站在门口，不客气的说道：“……什么神神叨叨的事情不能跟我们解释清楚？我们什么身份，你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敢这么糊弄我们？”
“我们绡乖巧懂事、学历高、家境更是没得说！别说全国了，全世界想要高攀的人不少！都是你这小子招惹了她，才搞得她如此狼狈！”
“而且还先斩后奏！要不要脸啊？你以为让绡怀孕就可以高攀上金家了？这孩子要么不能留、要么就是我们金家的孩子，跟你冥家没什么关系！”
“绡的亲妈碍于身份，有些话不能说出口，但是我不怕，总要有人来扮恶人！有些话非要跟你说明不可。”
“如果你们年轻人非要在一起！那就入赘金家，你那个什么冥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土财主暴发户家族而已，怎么配得上我们绡？！”
“如果受不了这些险阻，趁早分手！不听老人言的结果是什么？绡就是太年轻，没谈过恋爱，才会被你这油嘴滑舌的小子哄得晕头转向！居然偷偷怀孕了，你们知道这事情影响多大吗？！你这小子得意忘形了是吧？”
这一通声色严厉的咆哮，听得我愤愤不平。
我走了几步，站在门口对那位贵妇人说道：“请你说话尊重点，既然你都知道是两个年轻人的事情，那你还多嘴说什么是非？”
金绡的姨妈看到我，微微皱眉问道：“你又是什么人？懂不懂礼貌？一个长辈在说话，轮得到你吵吵闹闹？懂不懂尊敬长辈？”
“懂！但我尊敬长辈的品德言行，不尊敬长辈的倚老卖老！”我不客气的回敬道。
“你——”她瞪大了眼睛，转头对自己身后的男人道：“这丫头是什么人？”
那个男人或许是她的助理，忙回答道：“应该是前段时间任命的特别顾问……冥家的冥小舞，是冥景宇的亲妹妹，好像还是东方家的代理家主。”
“什么东方家冥家，这些下九流的行当还真以为自己上得了台面？钱多钱少，都改不了下九流的出身！”金绡的姨妈脾气好大。
赫连澈淡淡的在我身后“哼”了一声。
我听得后脖子发凉。
在冥帝大人眼中，管你是帝王将相还是达官显贵，结果都是冥府的一缕幽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