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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到家里时,老爸还在院里晒太阳,他穿着一件衬衫,用挠痒的木爪子使劲儿在脊背上挠着:“小舞,你回来了真好。快来帮我挠挠,我背上痒死了。”
我走过去,掀开我爸的衬衫,正准备帮他挠背,猛的惊呆,只见他脊背上出现一张黑色的鬼脸,从模糊到清晰,越来越立体,也越可怖。
不是说丑的没边际,而是,那鬼的眼睛很阴戾恶毒,瞳仁特别漆黑,如一个可怕的漩涡,想将人的魂魄吸进去,他唇角的笑意说不出的邪恶。
他阴森森的盯着我,发出呵呵的怪笑,嗜血之气吓得我一屁股坐地上。
“小舞,还记得我的滋味吗?”他恶意的笑着:“小舞,还想试试吗?”
忽然我肩膀被重重一拍,我哥的声音响起:“你真是的,站着发什么呆?不想挠就去做饭,我来给老爸挠痒痒。”
“别,爸得背上有……”不等我话说完,那森然的鬼脸已经消失了。
我哥打趣道:“有什么?你不是想说有虱子吧?咱爸没那么脏哦。”
奇怪,我爸和我哥都会些道法,没理由他们看不到啊。
我回到厨房一边做饭一边发呆,我家最近真是邪气,先是冥夫找上门,夜夜强我,每次不做到我昏厥不罢休,想让我给他生子。
我爸我哥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了,出去做趟生意也能受伤?而且我爸背上现在还莫名其妙出现一个鬼脸。
那鬼脸五官极其漂亮,但是给人的气息阴邪恶毒至极,特别是他的眼睛,让人神智不守。
“丹参乌鸡汤?啧啧,你肾虚吗,需要滋阴补肾,气血双补了?”我哥的声音忽然在我身边响起,掀开盖着嗅着。
我没好意思回答他,还有三晚,我下面又肿又痛,而且一天到晚腰酸背痛,也不知道喝汤管不管用。
又到了午夜,我坐在床上不安的咬着手指,赫连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时,吓得我身子一抖。
他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压倒我无声的例行公事。
知道了他的目的就是灵胎,我打算咬牙忍着,可他冲进来的时候,那种冰冷和艰涩的要命疼痛还是让我紧绷着浑身颤栗。
他烦躁得不行,我也疼得要死好不好?可我的疼痛难忍,让他更加狂暴,房间里身体的撞击声前所未有的沉闷响亮。
我不堪其痛,眼泪汪汪,甚至希望他再狠点,弄出血来,也好让血液做润滑。
还好,今晚他只做了一次。
他应该也受够了吧?
在他下床时,我赶紧开口道:“喂,那个丑鬼……”
“你叫我什么?”他压抑的火气噌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我吓了一跳,嘴上却不想认输:“谁叫你带着个鬼面具的?”
“你可以叫我名字或者夫君。”
“夫君?呵呵,还是叫你赫连澈吧。”我干笑道。
“你见过一个黑色的鬼脸吗?五官特别漂亮,但是眼睛黑亮得可怕,特别是瞳仁,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看一眼,就能沉陷进去,神智迷失。”
他脸色骤然一变,握紧拳头:“他也出来了,你在哪里看到的?”
“在我爸背上看到的,问我还记得他的滋味吗,可是我爸和我哥都没看见。我爸前几天去处理一个棘手的东西,回来后一直病怏怏的,他以前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我自顾自的说着,忽然发现他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直跳,赶紧闭嘴。
他今晚没有立即消失,而是坐在我的床沿背对着我。
我胆战心惊的熬了一会儿,直到昏昏欲睡时,他还是八风不动的坐在那里,没有离开。
那黑色鬼脸,跟他有什么关联吗?为什么提到鬼脸时,他会那么愤怒?
被他折腾得太累了,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而且难得的睡了一个安稳觉。
上完课回家时,看到我爸正在关店门,我犹豫着问他:“爸,你背上没事了吧”
他疑惑的看着我:“我背上能有什么事?”
我没有仔细说,怕他紧张,我从小就听家族里的人说:最可怕的鬼就是红色、黑色、会笑的鬼,这样的往往都是邪灵厉鬼。
可我家有很多货真价实的法器,我爸又是懂得道法的人,怎么会有鬼脸附在他背上呢。
“小舞,来,爸给你看一样东西。”我爸笑得神神秘秘,抱出一个暗红色的木盒子放在茶几上:“今天有个人来出货,我看这东西适合你,就留下给你了,你试试合身吗?”
看着他取出的那套大红旧时喜服,还是纯手工绣的,虽然好看,可是那么陈旧,一股呛人的灰尘味。
我有些不高兴:“我要这个做什么,您嫌我死得不够快,催我赶紧和那个冥夫完婚是吗?”
我爸笑道:“当然不是,这个可以留给你嫁人的时候穿。”
嫁人?我郁闷不已,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人了。
我觉得我爸有些不对劲,他平时都让我尽量远离这些阴物,因为我妈早死,他很注意让我不接触他的生意,怎么今天一个劲的催我试一试这套一看就是阴物的喜服?
我坚决不穿,他渐渐冷了脸,突然我听到一道阴恻恻的寒戾声音:“别忤逆我,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我一愣,条件发射的看向我爸。
我爸双眼红肿,阴沉的瞪着我,眼瞳漆黑异常,完全不是四五十岁老人该有的明亮森寒。瞬间我心里警铃大作,这不是我爸!像是昨天那个鬼脸的眼睛!
“小舞,小舞,我的心上人,来,来我的怀里……”那个声音轻声呼唤着。
我惊恐的看向嘴巴开合的父亲,他不满血丝的眼睛已经没有眼白,是无尽的纯黑,黑得发亮,像一道劈开混沌的黑色闪电。
他抓着那套喜服,越过茶几向我走来
店门已经关了,我无法逃到大街上,他又堵住了通往后院的门。
“爸……爸,你冷静点……”我语无伦次的在店里寻找辟邪的东西。
托盘上的五帝钱,我抓了一把乱洒过去,钱币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那一瞬间我看到我爸的眼神变了一下,略有一丝清明。
“小舞,快走……”爸爸微弱声音痛苦的突破了黑色鬼脸的声音。
我想逃,可是眼前的人是我爸,如果可以,我想救他,可是我不懂道法,从来没人教过我怎么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