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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儿好奇,但人家不想让我看到,我还是尊重一下,自己退回床上坐着。
夜游神将方位和地点汇报后就消失了,赫连澈偏头看了看我:“……你想去看看?”
当然了,我很想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会指名道姓的找到我。
月黑风高,这种天气好像是故意映衬周围的恐怖氛围。
我从法门中出来时,莫名的觉得这地方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好像来过这附近。
“澈,这里怎么如此眼熟啊,我们是不是来过。”
这里好冷啊,还有杂乱的树林,可又不是那种毫无人烟的感觉,不远处还能看到高压线塔。
赫连澈皱眉道:“当然眼熟,这里是你的学校。”
啊?!!
学校……我这个休学这么久的人,居然还能来学校,汗……这里我没有进入过,难怪会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这是我们学校后面的禁区。
因为城市规划大学城,我们学校是最有名的一所,就先占了一块很大的地,后面和侧面都还是一大片待开发的地区。
这里有水塘、还有高压线塔,所以学校是用铁丝网拦住,绝对不许学生进入的。
“……原来是野猪林啊。”我低声嘟囔了一句。
赫连澈微微皱眉:“什么?”
“野猪林啊,有个地方还破了个洞……”
“为什么叫野猪林?有野猪?”赫连澈一本正经的皱眉头问。
呃……
按照白灵的解释,这里经常有学生偷偷幽会做那种事,放飞自我的时候发出一些难以言喻的叫声,于是被学生调侃为杀猪一般,加上是在野外,就叫野猪林了。
听了这个解释,赫连澈嗤笑一声,邪*淫。
这里杂草很高,可是赫连澈行走的时候,前面的草被阴兵分开压低,让我们畅行无阻。
高压电塔所在的地方气场紊乱,磁场也会受到影响,有些东西就喜欢这样阴晦又混乱的环境。
密林深处有一个废弃多年的木屋,估计是几十年前的猎人或者采山货的人所建。
小屋爬满了藤蔓,漏雨又漏风,门板也朽烂了。
赫连澈用结界罩住我俩,径直朝小屋走去。
里面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一个低哑的男声带着濒死的不甘低吼道:“……我已经完成了任务,让我死吧。”
“完成任务?你连冥小舞的手都没碰到,这也叫完成任务?”另一个尖细的声音不客气的冷笑。
冲我来的?
赫连澈听到我的名字就皱眉头,我和我哥现在树大招风,不知道又是哪路野心家盯上了我。
仗着赫连澈的结界,我偷偷的从破烂窗户往里面看去。
年轻人坐在地上喘气,另一个黑影站在他身前,手里,捏着一块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这是画皮的法术,还是普通的伪装术?
既然需要用到面具,说明需要隐藏身份,是我们认识的人吗?
我握着赫连澈的手指,紧紧捏着不敢放手,努力探头想看清楚这黑影的脸,可他背对着我们,还穿着一件斗篷,脸隐藏在黑暗中。
地上的那位年轻人靠着一个破烂的凳子,仰着头叹息道:“……随你吧,我也不愿意害人,只是履行自己的承诺而已。”
“冥家十分警惕,不愿意接收这个受诅咒的东西,冥小舞更加警惕,她看到我之后,一直站在楼梯口,一步也没有下来。”
“她根本不像你所说的那样单纯好骗,反而我觉得她看事情很清醒,没有一惊一乍,也没有自以为是……比你强很多……我感觉,你玩不过冥家,你的计划最终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黑影听到这话,抬手掐住年轻人的脖颈,恶狠狠的说道:“晨枫,我给了你苟延残喘的机会,你别不识好歹的激怒我!”
晨枫,原来他叫晨枫?
怎么我感觉他不像坏人啊?是被这黑影控制了?
我回头看了看赫连澈他轻轻摇头,示意不要打草惊蛇。
可是那年轻人的脖颈好像要被捏断了,他口中咳出了几口暗色的血液。
一阵夜风吹过密林,我隐隐听到一股幽幽的低吟,让人后背发毛……这里闹鬼了?
铁丝网两年前就被剪破了一个洞,有学生猎奇来这里幽会,无视校规和警示牌,再严密的防护也拦不住作死的人。
这股阴风让屋里的黑影停了下来,他喃喃的念叨道:“子时到了……你好自为之……不听我的话,你就继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赫连澈悄悄抬起手,估计是要召唤小鬼神来跟踪。
结果那黑影居然抬手化出一个灰蒙蒙的光圈,那是法门通道?!他居然能化出法门通道?
我惊讶的看向赫连澈,他眼中也有一丝意外。
这说明对方的挺厉害啊。
黑影踏入法门之中消失了,赫连澈低声对我说道:“去探探口风,我跟着你。”
他不想暴露,于是继续躲在结界中,紧紧跟着我走进了小屋。
小屋里一股浓重血腥的腐尸味,这些味道的来源,就是躺坐在那里的年轻人。
他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不停的干呕。
我不敢靠得太近,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可怕又恶心。
“冥……小舞……”他呻吟着看向我,“你找过来的?”
我点点头道:“你这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要去医院吗?”
“医院……医院会收治我?”他自嘲的笑了笑,抹掉嘴边的黑血。
“你叫晨枫吧?为什么找我,你跟冥家有什么仇?是我得罪了你吗?”我看他现在没有攻击的余力,加上赫连澈就站在我身后,我的语气也放缓了一些。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奉命行事……这东西诅咒太深,而且是一对,谢柳家镇压了几十年,人已经快死光了……按照当年与冥家的约定,冥家要继续镇压,这东西精明无比,就算你们逃避、拒绝,等最后一个柳家人死光,这东西也会找上你们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
“想知道,那就自己去拿吧。”他苦笑道。
我才不想碰呢,这么凶险的东西沾染上了还会有好结果吗?
柳家是什么家族,怎么我没听过?因为这凶物而人丁凋零,几乎灭族了吗?
“你跟柳家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为柳家运送这个凶物?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很好奇他唇边的血。
墨绿色的血。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身体里有某种蛊毒,折磨着我,也吊着一口气,这东西要交到你们手上,我才能解脱。”晨枫喘着气说道。
为什么?我偏着头想了想,搞不懂这其中的门道。
“你是柳家人吗?”我问道。
他点了点头:“……柳晨枫。”
“那你刚才不是说,柳家人死光了,这东西自然也会找上冥家……那你还费心思来找我做什么?你解脱了,这东西也会缠上我们的啊,还费力送来不是多此一举吗?”我纳闷的问。
他自嘲的一笑:“呵……柳家不止我一个,还有一个人呢……他为了活命,就用蛊毒让我苟延残喘最后一口气,但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现在与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
我哑然。
不用说了,刚才那个黑影肯定就是柳家最后那个人,他为了活命就利用晨枫将东西送到我们家,只要缠上我们家,他就能活下去了?
“这东西有这么凶险吗?为什么指名交给我?”我纳闷的问。
“因为你是女人。”
“啊?”还挑性别的啊?
他的余光瞥了一眼丢在一旁的腰包:“冥小舞,你还是不要管这事了,让冥家的当家人来处理吧……我死不了,也活不了,就让我苦熬到腐烂的那天吧……”
赫连澈抬起手,细细的银色锁链从袖袍之中飞射而出,锁住了晨枫的生魂,然后抬手化出长剑,斩断了他的一魄。
“……魂虽在,魄已不全,斩断尸狗,让他免受痛苦。”赫连澈简单的解释道。
晨枫身体的痛感渐渐消失,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蛊毒没有发作了?”
“不是没有发作,而是你的身体丧失了痛感……你的七魄已经残缺不全,这只是让你少点痛苦。”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那多谢了。”
“……这腰包里的东西害了你家这么多人命,你们为什么不反抗?”我解释道。
他露出嘲讽的表情,目光阴沉的盯着我,冷笑道:“我们家可没有一个冥小舞,不仅能得到冥府尊神的垂青,还能孕育灵胎,得到仙家的特别关照。”
这……这句话堵得我,脸都有些发烫。
赫连澈挥剑破开了那个腰包,腰包内部贴满了符咒来压抑血腥戾气。
此时被赫连澈划破,那股气息就直冲了出来。
他用长剑拨了拨,里面是一对“觞”。
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
这是古时候的一种酒器,各个年代形状不同,大多数都像有双耳的小碗。
如果我哥在,他或许能判断出这个东西的年岁,然而我只懂得一些皮毛。
觞作为酒器沿用到了两晋时期,后来因为铸造手工的进步,更加小巧精美的酒器出现,觞就渐渐看不到了。
所以这东西年岁挺久的,而且通体灰白,还嵌着一些大大小小的宝石,有些槽口的宝石已经不见了。
灰白……这材质是象牙吗?
我看向赫连澈,他淡淡的睨了我一眼:“这是人骨。”
人骨……
这一对觞造型不同,按照相生互补的概念做成,为什么用易损毁的人骨来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