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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进门之后,张周旭一进入客厅就看到两个愁眉苦脸的老人家鬼魂,一男一女,应该就是阿二的父母,它们穿着白衣,脸色泛黄,嘴唇是诡异的玫红色,身上还有明显的红色尸斑,这是明显的煤气中毒致死表现,现在它们正好好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仿佛自己还没死一样。
阿二的姐姐刚才让张周旭他们到沙发那边坐坐,方冠豪便准备去坐,结果立刻被张周旭立刻拉住了衣袖,没让他过去坐,反而用一股柔劲把他拉到自己身后,让他远离那两只鬼魂,而她自己还站在原地,偷偷地看着这两只鬼魂,这两只鬼魂的对话引起了她的兴趣,她想再多听一会。
方冠豪被张周旭这样对待,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张周旭的拉扯,站在她身后,只是有些奇怪地看着张周旭看的方向,即使张望也没有超过张周旭的身体。
张周旭正看着客厅里的那张长沙发,并不像是在骗人的样子,因为一般人看着一个没人的地方,双眼应该是失焦的,可她没有,她明显双眼是有神的,证明她真的是在观察什么。
可是在方冠豪的角度看来,那沙发上明明什么都没有,随即他想到此行的目的,阿二父母的鬼魂可能就在那里,赶紧别开脸,再退后了两步,因为他想起张诚曾经跟他说过,严莉莉怕自己,那么他便猜测鬼魂可能也会害怕自己。
方冠豪虽然相信世界上有鬼,但他没想到阿二的父母现在就在屋子里头,他本来以为张周旭会需要作法把两位老人家请上来的,所以一开始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只能说他真的不了解这个神秘的领域。
“你看那俩孩子,还在吵呢,都怪你,我就说你忘记关煤气了,你偏说那不是煤气味,死了都赖你,我们那些银行卡的密码还没跟他们说呢!“
阿二的母亲死时大概是五六十岁左右的年纪,头发丝有些白了,它的眼神一直关注着阿二和阿二姐姐那边,嘴里埋怨着阿二的爸爸,似乎没有太在意张周旭和方冠豪,兴许是因为阿二的家还挺大的,距离足够远,所以他们没有很在意方冠豪的阳气。
“跟你说多少遍了,一般煤气中毒就是指一氧化碳中毒,一氧化碳是没味道的,你怎么能闻得出来呢?所以得多读书,你看你,连这都不知道。“
阿二的父亲头发几乎全白了,而且很稀疏,他也看了看阿二和阿二的姐姐,却不是很在意,反而阿二母亲怪责它的话更让它在意,显然他觉得自己是个高端知识分子,事事都要压着自己老婆一头,它对自己死亡的态度倒是很随意,好像根本不介意自己死了一样。
阿二的母亲回过头来,白了阿二的父亲一眼,它跟老伴吵了几十年,一直最看不惯它的死不承认,几乎每天都要跟它吵一架,现在找了个由头,非得跟它掰扯掰扯。
“那你觉得咱们究竟是怎么死的?人家警察都说了,咱们这是煤气中毒,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煤气肯定不是没味道的,你一看就是不煮饭的死懒鬼!“
“我怎么知道,那天晚上忽然就手脚发软,头晕晕的,兴许是你晚上煮了什么不干净的,我觉得咱们死因应该是食物中毒才对!“
阿二的父亲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偏要说它们不是煤气中毒死的,还扭曲事实说是食物中毒所致的,妄图把帽子扣到阿二母亲头上。
阿二的母亲一听情绪就炸了,瞬间飘高并且飘远了一些,居高临下,双手插着腰,一脸怒容地看着阿二的父亲,似乎已经做好了要跟它大吵一架的准备。
“你这老头,还嘴硬!我当时明明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你偏要说是我脚丫子没洗干净,我脚丫子还能熏死人啊?你去看一眼那煤气开关也好,你就是不,驴都没你犟!“
张周旭默默看着,暗暗咋舌,这老夫妇简直是一对活宝,想不到这老头这么嘴硬,死了都不肯承认他忘记关煤气就算了,还把两人死亡的原因怪罪到阿二母亲的头上,也难怪阿二的母亲会这么生气。
“好了好了,别说咱俩的事情了,还是愁愁咱们小二的事吧!“
阿二的父亲还坐在沙发上,仿佛安抚自己老伴情绪似的,伸出手来招了招,让阿二的母亲回来坐好,其实他应该也是有些心虚的,可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到了无法反驳的时候,就强行转移话题。
阿二的母亲虽然依言坐了回来,不过它的气还没消,它以前家里条件有限,只能上学上到初中,但它并不笨,而且跟阿二的父亲相处了这么多年,对它的性格太了解了,两人的相处模式一直就是这样的。
“要说这事,那不还是得怪你,臭屁老头,当初你就不应该去跟高鏖说咱们儿子也当刑警了,你臭屁个什么劲?“
阿二的父亲和母亲当年跟高鏖是初中同学,阿二父亲后来跟高鏖又读了同一个高中,所以阿二父亲跟高鏖关系不错,当年他们儿子考上刑警之后,阿二的父亲忍不住跟高鏖提了一嘴,一方面是想显摆一下,因为高鏖的儿子不成器,而自己儿子成器,另一方面是希望高鏖多多提携阿二,没想到高鏖没怎么帮上阿二,反而总是在利用阿二。
“高鏖那家伙背地里竟然是这种人,早知道当年在学校就不包庇他作弊,让他考不上警官学校!“
阿二的父亲转移了视线,这事他也不反驳了,只怪高鏖,这些事情其实都是他们死了以后才知道的,生高鏖的气,同时又为自己的儿子犯愁,怕他会被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叔叔,阿姨,我叫张周旭,是一名道者,不如你们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兴许可以帮到你们。“
张周旭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两个老人家灵魂同时惊讶地看着张周旭,上下扫视了一番眼前的少女,它们死了这么几天,除了一些游魂和来接他们的鬼差,还没有谁能看见过它们,所以它们完全忽略了这两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