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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例二:精神分裂(17)

蛇精病男主爱上我 怜音 7947 2022-05-05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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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

  眼前突然一阵闪烁和花白, 紧接着耳边就惊起一个女人尖利的嘶吼声, 惊的我本能睁大眼睛直挺挺坐了起来!

  但坐起来才发现, 这声音居然是从我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我为什么要叫?

  ……这里又是哪里?

  坐起的速度太快, 整个人都有点懵, 大脑又缺氧, 一阵眩晕袭上来, 我一下又躺倒下去,头晕目眩的忍了几秒钟,这才感觉稍微好了点。

  再睁开眼, 眼前亮得很。

  原来天已经亮了。

  ……这么说,刚才看见的那些,那个帐篷外面手拿蜡烛的诡异黑影, 还有那个戴着白玉面具的红衣女人, 都不是真的?只是我在做梦?

  最好是做梦,我才不想在现实中遇到这些鬼东西。

  又这么闭眼躺地上几分钟, 因为一夜没睡好, 这当口我又迷迷糊糊的快睡过去。不过脑子倒是还一直在运作。边睡脑子里就好像有个人在说话, 声音很尖利, 偏偏又是个男人声音, 语气很癫狂。这当口他在我脑子里不停尖叫着, 让我脑仁痛。

  ——咦!?咦!?为什么没声音?为什么没声音??人没了??人都没了??

  ……人没了?什么人没了。

  ——这里有把铁!这里有把铁!铁锈爬满了整个帐篷!铁锈开花啦!哈哈哈蛤!

  ……说的什么鬼玩意儿。

  那个声音太尖利了,就好像一个疯子凑在我耳边拼命扯着嗓子嘶吼似的,光听声音, 我的太阳穴就开始不停‘突突’的跳。我难受的抱着脑袋, 拼命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别再胡思乱想,可毛用没有,脑子里的这个声音根本不受我控制,他一直在对我喋喋不休,好像在说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是除了刚才那两句,其他的我又听不太清。

  好烦。

  好难受,好烦。

  不要再说话了,我现在烦躁的很。

  就这么思维紊乱的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半个小时,脑子里那个声音还是不停的在啰嗦。昨晚只吃了半包自热炒饭,这会儿一睡醒,我肚子立马开始‘咕咕’叫,胃里反酸一样痛,让我心情更是焦躁不堪,心理憋着一股气,好像随时想杀个人来发泄。

  我闭着眼,双手抱头在地上滚来滚去,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手就那么随便一甩,突然碰到了个锋利而又冷冰冰的东西。

  是刀,我的户外刀。

  我手正甩在刀刃的部分,明明该是冰冷坚硬的东西,这当口和我手指皮肤接触的部分却有种温热的,粘稠的感觉,像是水,又比水更浓稠些,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铁锈味儿。

  是血。

  我刚才还疯疯癫癫里的思绪一下子清醒了。我瞬间睁开眼睛,‘唰’的下坐起来。

  帐篷里没有人,小橘已经不在了,她睡过的地方还能看出凌乱的轮廓,但手摸上去,防潮垫上已经完全冷了,估计已经离开有点时间了。怪不得我这么噩梦连连的一晚上还没把她吵醒,我还在奇怪怎么帐篷里这么安静,连旁边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呢。

  原来早就不在了……那她是去哪了呢?

  但是这当口没再想太多,环视了下帐篷就低头看手。手下果然压着我那把新买的户外刀,但是这会儿,这把刀雪亮的刀刃上,大半沾着殷红的血液,还是热的,刃口好像砍过什么很坚硬的东西,都砍豁口了,上面黏着一些很细小的像是皮肤一样的组织。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简直呆住了。

  这什么情况?一把沾血的刀子出现在我手边,这荒山野岭的,出现这东西,难道是我半夜梦游病犯了,拿刀出去杀了个野猪?

  别逗我了,我他妈可是个弱女子,天下第一软妹子,别说杀猪了,我连只鸡都没杀过。

  ……更别提杀个人了。

  但毫无疑问,这是血,能把一把刀全部染红,这么大的出血量,意味着有个什么活的东西流失了这么血,我想不管是动物还是人,流这么多血,不死也得晕厥过去。

  正琢磨着,突然一阵山风从帐篷门的缝隙里钻进来,冻得我一个激灵,胳膊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四月的天其实蛮挺冷的,尤其这种深山老林,早上寒气特别重,那股阴冷渗透在空气里,随便吸一口,就侵入五脏六腑,好像连骨头都要冰冻起来一样。

  也显得那股子铁锈味更浓,光是闻到那股味,就忍不住让人想吐。

  冰冷空气里的血腥味让我瞬间清醒过来,我低头看了看手里拿着的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万一真出什么事,这把刀就是个证物,被人看见怎么办?尤其这刀又出现在我身边,万一有谁疑心病重,怀疑到我头上来怎么办??

  ……那可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把这刀藏起来。

  于是拼命四下里张望,想找个什么不起眼的地方把这刀子藏起来。看着看着视线又落回小橘的睡垫上,我忽然又怀疑起来:这把刀这么大的血腥味儿,小橘又比我醒得早,难道她会没闻到,没看到??

  不可能。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刀子是她拿来,故意放我旁边的呢……?

  ……

  虽然我不愿怀疑她,但是这事疑点太多。我不相信在这种荒村里,会突然出现一把沾了这么多血的刀,更不相信,我们这些人里头,会有人一时兴起,半夜三更去杀野生动物。

  ……既然这样,那我干脆把刀藏在小橘背包里??

  这当口我视线在狭窄的帐篷里四处游移了一圈,又落回小橘睡的防潮垫上。她的包还放在垫子旁边,如果我把刀子藏进去,没人会发现得了。……即使这把刀不是她放在我旁边的,如果我想嫁祸,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我手指反复抚摸着户外刀的刀刃,眼睛紧紧的盯着小橘的背包,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当口我脑子里神使鬼差的冒出这么个念头:干脆就……

  “啊啊啊——!!”

  !!

  就在我整个人横趴在帐篷里,头探在小橘背包上面,差点就要把刀塞进她背包最下层的时候,突然帐篷外面又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打断了我的动作,一下把我梦游般的思绪拉了回来!而我大梦初醒般一下跌坐在地上,等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心脏‘呯呯呯’狂跳,额头一下渗出层冷汗。

  我靠!这是怎么了!??我居然干出这种事,想害起人来??而且还是对我不错的小橘??

  ……简直疯了,你这个bitch。

  我忍不住咒骂起自己。

  一边擦着冷汗,咬着牙,我飞快把自己的防潮垫卷起来,用刀在下面的帐篷布上割了一道口子,然后又把底下的土挖松,把刀埋进去,接着又把一切复原,再把防潮垫铺上去。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刀要是随便丢在外面,难保不会被其他人发现,但如果藏在我自己的铺位下面……除非有人怀疑我,才会进来搜,那我就一下能发现。

  一分钟不到把刀子藏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这当口帐篷外面又是声极为凄厉的惨叫声:

  “啊啊啊——!!救命啊——!!”

  听声音是曼儿,我正被这声音惊得跳起来蹲在地上不敢动,没想到接着又是一声:

  “何故——!!快出来——!!”

  是小橘的声音,一听到这声音,我没再犹豫,身体仿佛弹簧一样弹起,飞一般冲出了帐篷。

  一大股冰冷的寒风,卷着树叶和泥土的腥味,冲我迎面扑来,刘海散乱,我几乎被激的睁不开眼。

  这样的空气理应是非常提神,让人心旷神怡的,但这当口我只是吸了一口气,就忍不住开始干呕。

  外面的铁锈味比帐篷里面还要浓,那种温热的锈味和动物内脏的生腥味混在一起,形成一股非常难闻的令人作呕的味道,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发出这样的味道。

  呼——呼——

  狂风呼啸了一会儿,总算消停下来,我也得以从这种窒息的味道里解放了。放下挡住视线的手臂,我抬眼朝前看去,却发现这当口所有人都站在我前面,面对着帐篷旁的一棵树,正转过来看着我。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有点痴呆的看着他们。

  他们也看着我,有些关心焦虑,而有些冷冰冰,甚至带着敌意。

  “我天!何故,你总算醒了!”

  先开口的是小橘,这当口她一脸着急的看着我:“早上醒来就听见你在做噩梦,怎么叫都叫不醒,还担心你会不会出事呢!”

  “……额……我……”

  “哼,她怎么会出事,我看她睡得挺好的么 ,”

  这当口正想说点什么,话刚到嘴边,却被曼儿打断:“叫不醒的梦肯定有鬼,这种人生性邪恶,做梦都会梦游,说不定就是她杀得!”

  “曼儿,你少诬赖人!”

  “说得又不是你,你干什么急着跳出来替她澄清!??”

  我还没反应过来,曼儿和小橘却吵了起来。两个尖锐的女声在耳边尖利的叫,炸的我的头又开始痛起来。我扶着额,边皱着眉头,用双还没睡醒的眼睛朝前望去。

  地上零零落落滴了很多血,像一朵朵艳红的小花,从我脚下,一直延续到前面不远处一颗大树脚下。

  我顺着这些血点,一步步朝前走。

  边走边路过那些人,他们朝我投来种种眼光。瘦干站在有点远的地方,抿着嘴,用种怀疑和眼神紧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而他的表兄弟胖坨则站的更前面,看看我,又看看瘦干。

  我继续往前走。

  那个干瘦的中年研究员徐工依然抱着他那测量机器,金丝边眼镜反着太阳光,看不见他的眼镜,但我能感觉到他正用种审视的眼光看着我,而他的保镖,那个精瘦强悍的退伍特种兵饿狼,则双手抱拳,带着明显的杀气紧紧盯着我。

  短短几步路,我却走得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仿佛这走得不是一条路,而是断头台。

  我走到了白焰身边。

  睡了一夜,白焰耳朵上还是戴满了叮叮当当的耳环,不过他好像还没来得及梳头就出来了,银白的头发凌乱散在风里,折射着朝阳的暖红阳光。见我过来了,原本抬头看前面的他扭过头,面无表情撇了我眼,又转了回去。

  “睡醒了啊。”

  他冷不丁开口。

  “……啊?……恩。”

  “看来你睡眠质量不错,这么大动静都吵不醒你。”

  “……一向都这样。”

  “她死了。”

  “……啊……?”

  “啊什么,你自己看啊。”

  白焰语气不冷不淡,波澜不惊,听不出他在想什么。于是我也抬头,顺着他视线往上移,映入眼帘的却是却是上边蓝紫,下面火红的一片天。

  一轮巨大而明亮的火红色太阳,正从群山树海中冉冉升起。

  好美的日出。

  却衬得眼前树枝上的景象愈加安静而诡异。

  树枝下面有一件血红色的长袍。

  长袍套在一个人的外面。

  是个长头发的女人。

  女人脚上有双绣花鞋,脖子上有根绳子。

  绳子吊在树枝上。

  呼——

  又是一阵风吹来,吹开了女人遮住脸的头发。

  女人脸上没有五官。

  只有一个白玉做的面具。

  血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滴,风呼啸而过,卷起了血腥味,还有内脏的腥臊味。

  女人的肠子流了下来,血糊糊一大团露在肚子外面。

  她的肚子上开了一个大口子,能看得见里面的内脏。

  这个惨死的女人被人剖开了肚子,吊到了树上,还被戴上了面具,披上了红衣服,套上了绣花鞋。

  她是谁?

  是谁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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