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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人，不管打到什么程度，在警局都会有案底。”

　　“我考虑过了，我是青大之光，学校才不会为了个人渣，开除我学籍、剥夺我学位，失去对外炫耀的资本。”

　　知末一脸平静道：“就算什么都没了又有什么要紧，一条人命能判多少年，出来后还是照样过日子，可是死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亲人们的痛苦谁来补偿。”

　　“你不能为了一个人渣搭上前途，不值得。”柏见端平静地劝说，知末正想反驳他才缓缓道：“对付这样的人渣，你揍他只是一时之痛，你得让痛苦永远跟着他。”

　　农村人比较保守，柏见端没有把知末抱入怀里安慰，只是一次又一次帮她擦眼泪。

　　顾渊他们去了一个多小时便回来：“现场已经被破坏，还有施工队把坑给填了，没有什么取证价值。哦对了，村里有没有人是跛脚的？”

　　“你是说波叔啊，他是村里收废掉。”知末下意识回答，忽然想到什么道：“波叔不可能害小博，他看起来虽然有点凶狠，跟他处过就知道他人很和善，附近的孩子都爱上他那玩，我以前也经常去的。”

　　“但是他在案发现场出现过，我们去的时候他还站在一边偷看。”

　　知末用力吸一下鼻子道：“村里的人会把家里坏的、不要的物件扔到河边，波叔会时常过去转转，他还有一辆破三轮用来拉东西。”

　　“波叔没有理由害小博。”知末再强调一次：“我被蛇咬了，是波叔给喂的药。”

　　顾渊解释道：“我不是说他一定是凶手，我是觉得他有没有可能看到过凶手，你也说他经常会去河边走走。”

　　“波叔如果看见了，知道是小博他一定会过去救的。”知末喃喃自语，柏见端轻声道：“你应该相信顾队长他们，他一定能抓到真凶，你也要打起精神。”

　　“知末，小博有没有手机？”杨佑扬过来压低声音问。

　　”有的，是我给他买的，用来跟兰嫂视频。”知末马上道：“学校不让带手机，平时是唐老师保管，前几天清明节放假，小博应该带着手机。”

　　“马上定位。”

　　“是。”

　　杨佑扬马上去处理。

　　顾渊让知末看手机，看小博最后一条朋友圈的内容。

　　知末拿出手机，找到小博最后一条朋友圈，画面是一座跟城里别墅一样的房屋。

　　“谁家，这么气派？”知末问一名过来帮忙的村妇，村妇看一眼道：“烟枪黄，他儿子做了包工头赚了大钱，特地盖幢别墅孝敬他，搬新家那天我也去帮忙，里面豪华的跟拍电视剧似的。”

　　“自从有了这座房子，烟枪黄防贼似的防着我们，不仅搞几米高的围墙，还养了几条狗看家护院。”

　　旁边一名比较年长的村妇忿忿不平抱怨道：“但凡狗一叫，烟枪黄就站在门骂骂咧咧，连儿媳妇被他骂跑了，孙女这几年都被吓得不敢说话。”

　　“他的孙女我有印象，黄珊珊嘛，从小就不爱说话。”知末回想一下，记起是有那么一个小女孩。

　　“是呀。”村妇道：“他对孙女倒是宝贝得很，谁多看一眼就骂谁，每周学校放假孙女回家，所有门窗就都关得严严实实，直到孙女要去学校才打窗开门。”

　　“他以前不是一直想要孙子，整天骂儿媳妇。”知末惊讶道：“他什么时候转的性，不重男轻女。”

　　“你那会儿才多大，还能记得住这些话。”

　　“我记性可好了。”知末自夸一番，村妇笑呵呵道：“是啊，不然怎会被保送名牌大学。”

　　“娘娘，他孙女长得漂亮吗？”知末好奇地问，村妇马上道：“不是娘娘夸大，收拾一下不比电视里的女明星差。就是这孩子不爱说话，有钱人家的孩子都傲，看不上我们这些穷鬼。”

　　村妇说完走到一边帮忙。

　　“你们都听到了？”知末看着两位大神道：“我觉得烟枪黄很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顾渊不解地问，知末小声道：“村里人重男轻女的思想是骨子里的，怎么可能会改变。儿子是包工头，这么大一副身家不能没人继承。”

　　“什么意思？”顾渊问。

　　“手机找了吗？”知末反过来问他。

　　柏见端睨视着她道：“知末，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知末想一下淡淡道：“小博是个很懂事很听话的孩子，从来不给别人添麻烦，我实在想不到杀他的理由。除非他听到不该听的，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才会被人灭口。”

　　“你们这小村子能什么不能见光的事情，撑死不过是男盗女娼的事情。”顾渊不以为然道：“总不至于当爷爷的把自已的孙女怎么样，让小博瞧见了连他也一起……”

　　顾渊忽然打住，给柏见端一个眼色。

　　两人走到一边低声交谈：“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烟枪黄很有问题，我们有必要去探一探。”

　　“先不急，看过手机的内容再说，如果里面有证据，我们可以直接抓人，根本不用偷偷摸摸进去探。等把人拿下，路科进去里面一检验，确定有小博的血迹，基本就可以定罪。”

　　柏见端回头看一眼知末，压低声音道：“小博被被侵犯家的事情不能让她知道，你跟路科他们通一下气。”

　　“放心，我知道轻重。”顾渊马上去找路茜。

　　柏见端回到知末身边，不过知末已经不再抹眼泪，而是在跟一名五十出头的男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知末才走过来道：“大家都还没有吃东西，我让陈老师帮忙买些菜，一会儿到我家做，大家将就着吃些。”

　　“你别忙乎了，买几桶泡面打发就可以。”柏见端是心疼她，昨晚一夜没睡好，回到老家还强撑着张罗事情，不是安慰兰嫂就是打探案情，再这样她会把自已折腾跨。

　　知末轻叹一声，小声道：”十年前爸爸妈妈先后去世，我被接到一个陌生的家庭，那里的人都瞧不起我，有个女人很凶地命令我考试不能考太好，弹琴也不能弹太好。“

　　“那时候我不懂，直到手指被折断了才明白，人心有多少丑陋。”知末缓缓举起左手，看着畸形的小拇指出神。

　　娘娘，是对跟父母同辈，年纪比父母年长的女性称呼，跟伯母、伯娘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