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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想要我怎么表示？”

　　知末一直压着怒火，腾一下飙上来道：“是剖腹明志以死谢罪，还是登报发万字书认错赔款？”

　　“还是我现在马上到审讯室把杀手捅成马蜂窝，再去把关晓月大卸十八块，视频挂到网络上任由键盘侠们评论。”

　　几句话逼得顾渊不得不压下怒火道：“据胡尧交待，棚屋区的光线太暗，他根本看不清楚女孩的长相，只要看到年纪差不多就动手，前后总共杀死三名女孩，最后一次出手是在大火边沿，他认出了那个书包。”

　　提到了大火边沿，柏见端不由看一眼知末。

　　知末发泄完怒火神情格外平静，最讨厌顾渊这种无聊又下作的试探。

　　“关于五十名民工的事情，胡尧有什么交待。”柏见端把话题岔开：“关晓月犯下的罪行绝对不止这

　　顾渊把目光移回来道：“胡尧说他收到的任务是放火杀人，还咬定是关晓月让他杀人并放火毁尸灭迹，理由周知夏影响到她儿女的前程。”

　　目光不由主瞟向知末，没敢逗留太长时间，生怕又点爆这枚小钢炮。

　　柏见端淡淡道：“特大火灾案是霖市警方的事情，论审问他们的经验不比你差，关晓月这次肯定逃不掉。”

　　“眼下只有胡尧的证词，没有实质证据的话，关晓月不会认罪。”顾渊也有些无奈，柏见端道：“最少可以申请限制关晓月出境，近期内她不可能出国。”

　　“知末，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关晓月买凶杀人，只能按之前的计划执行。”

　　柏见端忽然转过来跟知末说话，让人以为他是在征求知末的意见，知末淡淡道：“我还有选择的权得吗？你们能按照协议办事，我就得烧高香感谢神佛。”

　　“你说的话你怎么越来越不爱听。”顾渊就不明白，柏见端她还不够好吗？

　　说得他们强迫她似的，为什么她宁可相信一纸协议，也不肯相信宠她保护她的男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你不爱听，我还不乐意说呢。”知末冷冷地回一句。顾渊指着她道：“有本事你下次再受伤时，别再找我们家徐医生，自己上医院。”

　　“没事，还有下次直接找路茜。”知末满不在乎道：“能救便救，救不了就直接尸检，省得你们费劲监视我。”

　　“我不会让你有事。”柏见端眸光平静地看着知末，知末讥讽地笑笑道：“你以为是编电视剧，什么剧情都由你来编排。筑梦大师要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心脏，我倒是愿意把我的心脏给他。”

　　“上次的杀手没杀我，没准就是为了取走的血样做检测。”

　　知末喝了一口水道：“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我都比之前所有人选优秀，筑梦大师看上我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这番话深深触动了两个男人的心。

　　柏见端和顾渊默契地相视一眼，深知这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顾渊故作轻松道：“万一筑梦大师真的盯上你，你打算怎么办，等死还是逃跑？”

　　知末像是醍醐灌顶道：“我会先立下遗嘱，万一我死了，我所有的遗产都将留给无常，保证它余生无忧。”

　　“关于这个事情，回头我得找专业人士商谈，拟出一份确保无常在我出事后，依然无忧无虑生活的遗嘱。”

　　提到立遗嘱的事情，知末第一个想到楚天殇，以她眼下的情况只有楚天殇能解决，可惜现在她除了上厕所，无论走到哪都被人监视，就连手机、电脑都被安装有窃听器。

　　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发信息，哪怕喝口水，柏见端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我说过了，我不会让你有事。”柏见端重新表明一次自己的态度。

　　“世事无常，话不要说得太满，万一我死在筑梦大师手上，死前能把无常余生安排好，我死也瞑目。”

　　知末就像是没有听到柏见端的话，固执地要提前立遗嘱，把一切都留给无常，仿佛她的生活只有无常，其他人于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顾渊不置可否地笑笑，认为知末的行为幼稚可笑。

　　柏见端的目光深得像宇宙黑洞，面上欠缺了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此时的心思。

　　知末没有再说话，而是埋头处理手头上的工作，依然是高效率高质量，让办公室的内勤们望尘莫及。

　　把最后一份资料整理好，保存备份关电脑。

　　知末习惯性把桌面收拾得一点尘都没有，背起包匆匆走出办公室。

　　没等她走办公室大楼，柏见端已经追上来，拽着她手把她塞上车，完全不给她独处的时间。

　　最近知末都没有心情做饭。

　　饿了切点水果，喝瓶牛奶或酸奶、奶茶，有时候干脆不吃不喝。

　　面对她这种无声的抗议，柏见端通常是很无奈，知末不愿意吃东西总不能绑着她强灌。

　　回到家中知末处理好无常的事情，就洗澡回房间听财经节目，柏见端走进来道：“知末，我们不能继续这样，好好谈谈吧。”

　　“我已经很配合了，你还想怎么样？”

　　知末冰冷的语气，让柏见端准备的说一番说词落空。

　　柏见端蹲在知末脚边，拉着她双手道：“知末，我知道你在畏惧什么，真相揭开后你可能会失去身份，失去眼下所拥有的一切。”

　　“没关系的，你还有我。”柏见端道：“我的就是你的，你还可以像原来那样生活。”

　　“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写协议吗？”知末冷冷道：“我的身份是你给的，我理所当然要还给你；我还可以把性命还给你，因为是你救了我，不过……关晓月的案子结束后，无论生死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柏见端缓缓站起来，望着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的知末，转身落寂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知末微微仰起头，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听到柏见端下楼的声音，起身把无常的东西搬时房间。

　　第一次关上房间的门，还是反锁的那种，她不想面对柏见端也不伪装自己。

　　柏见端洗澡上来看到紧闭的房门，怔了怔走回房间，他明明是想挽回知末，为什么每次交谈后反而更加恶劣。

　　“睡了吗？”

　　柏见端打通了刘老师的电话。

　　这章写得太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