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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到现场才知道人已经死了，知末只看了一眼尸体就冲出外面。

　　顾渊没有乘机奚落，他们赶到前周琳琳正瘫坐电梯外面，是被扶着到楼下的车上休息。

　　死者的死相实在太过惨烈，连他都不忍直视，何况是知末这种初出茅庐，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小丫头

　　柏见端把知末带到电梯口处，看到她在发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马路对面有一家环境不错的小店，你先进去休息，一会儿结束我过去找你。”

　　这回知末没逞强，强忍不适地来下楼，走过小店点了一杯饮料，找了个能看到对面公寓的位置坐下。

　　死者的惨状一直在脑海里回播，知末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柏见端的体温，就算在这样的空调环境里也是暖暖的。

　　侧眸。

　　透过玻璃看着公寓的大门，目光里有一丝期待。

　　知末在想以凶手的变态心理，不知道有没有事后回来，围观自已作案现场的习惯。

　　尤其是在警察出现的时候，悄然站在警察注意不到的角落，紧张又期待着警察会发现点什么线索。

　　凶罪现场的情况表明，知末的怀疑是正确的，电话号码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线索，目的是为了让警察尽快发现尸体，迫切地想让人知道他的成绩。

　　知末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人的内心变如此阴暗、残暴？

　　正出神时门上铃铛响起，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年轻男子，面容清俊白净，一双眼睛像海洋星空，笑容干净温暖，看过一眼就让人难以忘怀。

　　服务员们都看走神，连招呼都忘记打。

　　直到人家走到收银台前，才结结巴巴地说一声欢迎。

　　男人点了可乐、鸡翅、薯条……他的声音很阳光很有磁性，听着让人觉得特别舒服，是那种在路上听到，一定会寻找声音主人的声线。

　　他的背影有些眼熟……

　　知末脑海里马上闪过，监控录相里，楚楚跟男人一起出现的画面。

　　男人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观察他，服务员把东西打包好后便匆匆离开，知末捧起饮料悄悄跟在后面。

　　离开店铺后，男人并没有乘交通工具离开，而是步行，有时候还会停下来看路摆卖的东西。

　　知末小心翼翼跟在后面，男人走得慢她走更慢，有时停下来看看街边的东西，有时拿着手机各种自拍。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里面，男人突然回过头问。

　　知末像是被惊吓到马上后退几步，过了一会儿才举起手机，满脸笑容道：“帅哥，能加个微信好友吗？”

　　“你为什么要加我。”

　　男人的脸上的没有笑容，语气冰冷漠然。

　　知末不假思索道：“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声音很好听，听着会让人感到很踏实。”

　　“因为我的声音听好！”男人觉得不可思议，知末用力点点头：“我喜欢一切美好，让心情愉悦平静的声音。”

　　“抱歉，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男人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知末身上的外套上道：“你是警察吧，我看到你跟他们一起来的。”

　　知末没想到身份这么快被戳破，马上意识这个男人一直在监视他们，不以为然道：“警察也是人，警察也有交朋友找对象的权力，你不觉得有一个做警察的朋友很酷吗？”

　　“问题你不是真正的警察。”男人傲慢地看着知末，嘴角边一抹狷狂笑意。

　　“你刚才还说我是警察，这会儿怎么又不是。”知末晃晃手机道：“到底加不加，你一个大男人干脆点。”

　　“不加。”男人一口拒绝

　　知末有些遗憾道：“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男人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在知末面前晃了晃：“我再不走，我让你后悔。”

　　知末看到匕首赶紧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故作镇静道：“做……做不成朋友你也不用动刀子吧。”

　　“我告诉你，我可以学过跆拳道，别以为你那把水果刀能吓到我。”知末把手机放到外套口袋里，脱下来连帽子一起挂到路边，一处突出来的木桩上，不太熟练地摆出打架的姿势。

　　“你想跟我动手！”男人很意外，把玩着匕首道：“小妹妹，真打起来，别怪哥哥不怜香惜玉。”

　　“我不需要你手下留情。”知末甩甩手腕，扭扭脖子，踢两下腿道：“太久没有打架了，活动一下筋骨……我最好的成绩是一脚踹断对方四根肋骨。”

　　男人的笑容不断扩大，在他看来知末是吹牛不要钱。

　　知末一脸淡定道：“我跟楚楚住同一层楼，你们吵架的时候我刚好在家。”

　　“你是在找死？”

　　“你是承认是杀死楚楚的原凶。”

　　意识到自已被套话，男人的笑容在知末的反问中，凝结在脸上再慢慢地消散。

　　男人面上出现一丝愠色，突然冲上前几步道：“有句话叫不作死就不会死，你恰好是在作死。”

　　知末看到对方靠近，反射性地后退开好几步：“你想杀我，看来我猜对了，你就是杀死楚楚的凶手，杀人灭口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男人不再说话，握着匕首朝知末冲过来。

　　知末第一反应是逃跑，她对这一带不熟，慌不择路中竟跑到一座废弃的工厂里面。

　　男人紧随其后，看看四下道：“没有路了，我看你还往哪里逃。”知末冷静地盯着男人道：“谁说我要逃跑，我是故意把你带到这里，先狠狠地揍你一顿，再带回局里审问。”

　　“我先送你上路。”

　　“站住，放下手中的武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男人举着匕首冲过来，从后面传来一声喝斥，周琳琳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正用枪指着男人缓缓靠近。

　　似是没想到知末会有救兵，男人照着对方的话做。

　　周琳琳迅速冲过来收好枪，不太熟练地把男人的手臂扳到身后。

　　摸出手铐正要铐上时，男人忽然猛一下用力挣脱周琳琳的手，反过来把她控制在手上，迅速抢过枪抵住她的额头。

　　知末想冲过来帮忙。

　　男人马上朝她脚边开了一枪，知末大叫一声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