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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州刚过完年便烟雨纷纷，院子的土里冒出绿意。

　　知末坐在壁炉前看书，柏见端抱着一件外套下道：“把外套穿上，我们要出一个现场。”

　　经过一段时间的医治休息，顾渊和二羊哥已经回去上班，不过目前只能坐在办公室，外勤的事情都柏见端带人在外面跑。

　　“知道了。”

　　知末放下书接过外套。

　　上车后，知末淡淡道：“今天是正月十五，我不想再收到礼物。”

　　没看到现场柏见端也不好发表意见，他们赶到时技术和法医的人已经到了，正在取证勘察现场。

　　“你们怎么来了？”

　　意外看到顾渊和杨佑扬也在现场。

　　顾渊乐呵呵道：“坐了几天办公室，屁股有些坐不住，出来溜达溜达。”

　　看到知末踮着脚往里张望，顾渊淡淡道：“这种血淋淋的现场，你一个小姑娘就不要往里凑，免得晚上做恶梦。”

　　“我人都杀过了，还怕什么血淋淋的现场。”知末不以为然，柏见端却收到信号：“我们出门的时候，你把壁炉里的火灭了没，不会把无常和天真烤熟吧。”

　　“你们不用故意支开我，这回又是谁死？”

　　知末又不是傻子，听到他们一唱一和，就知道他们不想她接触案件。

　　“是陈亦辞。”顾渊无奈道：“我问了监狱那边，才知道她在牢中立功获得减刑，过年前三天刚放出来的。”

　　“知末，陈亦辞的死跟你可没关系。”顾渊生怕她又揽责上身，柏见端也安慰道：“陈亦亦辞是签过许愿契约的，报酬是她的心脏，对方显然是想要更多，把她能用的器官都取走。”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陈亦辞都刑满释放。”知末感叹一句：“这么血腥的场面，的确不合适我。”

　　“你先在车里待着，一会儿尸体抬走了我通知你。”柏见端把车匙递给知末，知末上车后好关好门。

　　顾渊看一眼车里的知末，见她已经在玩手机，压低声音道：“这已经不是第一起，刑满犯人遇害案，而是各地都有出现类似的案件。”

　　“犯罪分子瞄准他们不是道理。”

　　柏见端马上分析道：“牢狱生活看似很清苦，实则远离外面污染，器官反而比外面的人更干净。

　　还有一点……刚出狱的人大部分前路渺茫，还有不少是无家可归，缺钱缺物，稍微有人引导一下，主动出卖自己的器官也不是没可能。”

　　“你说得没错。”顾渊看着从楼道里抬出的尸体：“刚才我让人联系陈亦辞的父母，但是一直没有联系上。”

　　“据说陈亦辞在入狱前，父母的身体就不好。”柏见端轻描淡写一句，顾渊反应过来马上给辖区干警联系，很快收到对方的答复，陈家夫妇在陈亦辞入狱后不久就先后去世，丧事还是亲戚料理的。”

　　“尸体抬走了，我去叫知末。“

　　柏见端亲自去叫知末，把她带到案发现场。

　　望着鲜血横流的地板，知末道：“这应该不是基地的人干的，他们不会让血流得这么没有规则。”

　　“你在开玩笑吧。”顾渊觉得这个理由不可理喻，知末淡淡道：“基地的人都有强迫症，在下手前都会经过精密的计算，血流不会流太多，还会很有规则。”

　　“艹，你们真变态。”

　　杨佑扬不自觉地爆粗口。

　　知末道：“这不是变态，是对生活品质的追求。”

　　“杀个人追求什么品质。”顾渊忍不住怼知末，知末淡淡道：“所以说陈亦辞的死，未必跟筑梦大师他们有关。”

　　“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干的。”杨佑扬相信知末的直觉，知末想一下道：“地下器官贩卖组织，还有一点是值得我们注意的，他们有渠道获得这些人出狱的详细时间。”

　　“你怀疑有内奸。”顾渊有点不能接受。

　　“需要你们去调查，不然很难解释清楚，这些人如何准确找到目标。”

　　知末打量这间面积不大，装修却很高档的房子道：”你们不觉得这套房子，对于一个刚刑满出狱，没有收入的人来说太过奢华吗？”

　　“最少比你以前的城中村公寓奢华，人家光物业费就是你一个月房租。”

　　顾渊走过去拍拍客厅的沙发道：“这里的家具跟我家的是同一个品牌，玉檀香的地板，还有丝绸地毯玉檀香，你说得不错，就算没入狱，这里对陈亦辞也太过奢华。”

　　“照哥，联系物业，找到房东聊聊。”

　　知末走进死者的房间，先看梳妆台上的护肤品、化妆品，再打开衣柜看里的衣服。

　　柏见端跟进来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满屋子的奢侈品。”知末取出一件衣服道：“你看这裁剪线条，还有这做工，绝对不比我们平时穿的差。”

　　“还梳妆台上的护肤品……这种小金瓶，我看尽染在用。”知末拿起个金色的，乒乓球大小的瓶子：“这么一小瓶25克就是好几千块。”

　　“这些东西，刚出狱的陈亦辞消费不起。”

　　知末细细瞧过每样东西道：“卫生间只有一个牙刷，一个口杯，冰箱里的食物分量都很少……很多东西表明，陈亦辞是一个人独居。”

　　柏见端仔细想一下：“陈亦辞卖了父母住的房子，勉强能解释过去吧。”

　　“据我们所知，陈亦辞父母的房子在小县城，房价不是很高，就算卖了也支持不了几天这种奢侈生活，除非她知道自己活不长，想在死前好好的享受生活。”

　　顾渊进来凑一句，知末马上摇摇道：“我倒觉得陈亦辞，不像是会轻生的性格。”

　　“就算她有前科无法进大企业，但是拿着名牌大学的毕业证，以及她漂亮的外表，轻松的工作她还是能找到。”

　　知末走过去坐到电脑前：“你们这里的布置，像不像一个网红直播间。“

　　顾渊思索几秒道：“二羊哥，让技术科的人把电脑带回去检查，没准能找到陈亦辞的死亡原因。”

　　回到市局，路茜捧着咖啡道：“我有个神奇的发现，死者在被剖开肚子时，意识可能是清醒的。”

　　“果然高手在民间。”

　　知末忍不住感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