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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霖市下来的刑侦人员问得特别细，知末也尽量配合他们工作。

　　顶着强大的心理压力，一次又一次地回想大火中的画面，尽可能地提供更多有用的线索。

　　从审讯出来知末面色格外苍白，什么都没有说就匆匆离开市局。

　　顾渊正想追上去，霖市刑侦人员过来道：“知末为我们的调查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真是太谢谢你们，只是这些还是不足以给关晓月定罪。”

　　“你们可以试着从杀人动机开始调查。”

　　柏见端淡淡道：“知末说她找不到关晓月杀她的理由，那是她不了解周家的制度，我却是知道的。”

　　霖市刑侦队的人马上找地方坐下，柏见端喝了一口茶：“周家对后辈的要求很严格，内部有一个考核制度，如果不能通过自家的测试，就无法进入周氏集团任职。”

　　“这也是为什么，周见微会跑到郁州打理一家酒店，

　　周知著开家不大不小的娱乐公司，虽然都打着周氏集团的名号，事实上跟周氏集团没有任何关系。”

　　柏骑木马停一下道：“但宋知末不一样，她从小就智商高得可怕，在金融方面更是有过人的天赋，就算她暂时被赶出周家，凭能力进周氏集团也早晚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关晓月伤害过宋知末，她害怕宋知末将来得势会报复他们母子仨。”

　　“宋知末会报复吗？”霖市刑侦人员问。

　　“事实上她已经开始报复了。”柏见端面带笑容道：“你们以为关氏集团为什么败落得这么快？

　　那都是宋知末联合几家大企业的手笔，她借助几家大企业的力量，趁关氏集团被爆出有违法行业，失去当地政府的信任和支持时，迅速瓜分了关氏集团在S省市场的份额。”

　　“但是宋知末没有违法，她只是利用商业手段，光明正大的打败了关氏企业。”

　　柏见端最后为知末辩解，比网上发帖的人高明多了，明明是局中人却能巧妙地置身局外，成为旁观者。

　　“周见微、周知著的入狱，是否跟宋知末没有关系 ？”

　　“周见微入狱确实跟宋知末有关，前者是施害者，后者是受害者，动机是因为我反复拒绝了她的求爱。”

　　“还有周知著，他入狱是国牵涉到筑梦大师的案子里，威胁旗下女艺人权色交易，跟宋知末没有关系。”

　　柏见端丝毫不掩饰其中的原由。

　　霖市刑侦人员马上明白他意思。

　　道：“关于宋知末说，空无一物的地面也在燃烧。

　　当年的调查报告也提出过质疑，为什么那么多人没有逃出火海？

　　现在总算是有解释，地面上应该也淋了，或者撒上某种助燃物，现在总算可以下结论。”

　　“即便有照片、有证词，只能证明是有人故意纵火。”柏见端若有所思道：“问题是这些证据，仍然无法给关晓月定罪。”

　　“知末方才还提了句很重要的话，男民工们住的棚屋没有一个人逃出来，大火后的现场也证明印了宋知末的话。”

　　“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想不明白。”霖市刑侦人员道：“当年清尸体 时，档案上记录的清点数据是278具尸体，但是知坚持说是328具，还有五十具尸体在哪里，烧成灰了吗？”

　　“关于这点，据当年参加灭火的消防队员说，火势虽然很大但他们很快就扑灭，应该不存在尸体被烧化的情况。”

　　柏见端听完霖市刑侦人员的陈述后，淡淡道：“知末对数字很敏感，她又在棚屋待了那久，肯定知道有多少人居住棚屋区。”

　　他相信知末的判断，数据方面她从不会出错。

　　霖市刑侦人员顿感头痛，柏见端淡淡道：“没准这五十人就是纵火的原因，刺杀知末是顺带任务。”

　　“你是说找到这五十个人，就能查清楚火灾的原因。”

　　“只是推测，我们需要证据。”柏见端想一下道：“我建议你们查一下，这批民工参与建设的是哪一个楼盘。”

　　“好的，谢谢柏顾问。”霖市刑侦人员有些遗憾道：“要不是你需要避嫌，真希望能跟你一起查案。”

　　“以后会有机会的。”柏见端跟对方一一握手：“筑梦大师的案子还要调查，还需要你们多多支持。”

　　接下来的时间，霖市刑侦人员去查证二人的话。

　　送走两人后，顾渊马上道：“你干嘛不把知末拦下来，现在追出去肯定没影。”

　　“你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柏见端重新回到办公桌前，新调来的助理低着头，两手飞快敲击着键盘。

　　“档案室那边是不是欺负新人，我深深地同情菜花。”符玉小声跟陈沉说着话。

　　“首先人家叫蔡婳不叫菜花，她还是副局的表外甥女，谈不上欺负。”陈沉小声道：“指望顾队给知末道歉是不可能的，不如让蔡婳来试试吧。”

　　“怎么试？”符玉激动地问。

　　“让蔡婳拦下知末，向她请教怎么整理档案、写报告。”

　　陈沉自信满满地回答，刘老师忽然开口：“你们这不是帮人家，是在坑人家好吗？”

　　两人似是想到什么，相视一眼不说话。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尽管两人都压得声音，蔡婳还是听到了一耳半耳。

　　知末缓缓走出奶茶店，买了一杯水漱过口才径直走向地铁站，奶茶店的员工担忧地看着知末的背影。

　　快到地铁站把瓶子扔进垃圾桶，大步走进地铁入口，很快便消失在人流里，没想到隔天霖市刑侦人员，又把她请进市局里面。

　　霖市刑侦人员直接送上一杯奶茶。

　　知末愣一下接过道：“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想问。”

　　刑侦人员道：“把你请过来，是想让你想一想，在火灾发生前有什么异样的事情发生。”

　　“异样？”知末认真地想一下道：“我记得火灾前，附近垃圾场停了两辆很大的货柜车，但以前运垃圾用的都是市政配备的垃圾车。”

　　“你确定？”霖市刑侦人员问。

　　“我确定。”

　　知末肯定地回答：“棚屋区的大婶、大嫂们，闲时都会去垃圾场转转，能淘到些有用的东西。我的手不疼时也会跟过去推些饮料瓶、易拉罐什么的，卖给回收站换钱帮补一下家用。”

　　抱歉昨天是县里规划停电，早上六点多就开始停电，无法通知大家。

　　好不容易等晚上八点来电，结果我们家那个片区的保险又烧了，无法确定能电时间，无奈之下只好请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