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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罪恶的开始

　　九年后

　　韩故来到女子监狱探望陈凌。

　　陈凌说：“按照你的意思, 我对她没有手下留情，使了不少阴招, 连同屋的其他几个人也都在针对她。”

　　这个“她”指的就是方紫莹。

　　韩故推了下眼镜：“里面眼线多, 演这场戏一定要真，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最好是能让人猜到, 是我授意你这么做的。她就是罪该万死。”

　　“放心吧。”陈凌说：“对了, 她后来找机会问了我薛家的近况，我把薛芃的事告诉她了, 还故意当着赵枫几人的面, 威胁她说, 就算她刑满释放, 在外面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韩故这才露出一点笑容。

　　陈凌见状, 很快问：“常……最近怎么样？我妹妹, 她还好么？”

　　韩故将声音压低：“他们都很好。他快出来了，具体时间我会再告诉你，至于你妹妹, 我会尽量帮她。”

　　陈凌垂下头, 心里放下一半。

　　随即两人又交谈了几句, 直到探监结束。

　　韩故走出监狱大门, 迎着日头上了车。

　　车子开到一半, 霍雍的电话打了过来, 语气很激动, 大概内容是说自己在历城惹了祸，当时好像还有目击证人，问韩故怎么办。

　　韩故冷着脸, 照例安慰了几句, 等霍雍冷静下来，他问清情况，便承诺说会尽快去历城帮他善后。

　　霍雍这才松了口气，说：“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

　　韩故扯了下唇角，又虚应了几句，切断通话。

　　车子穿过大半个江城，来到靠近北区十六中的一条街道上。

　　趁着等红绿灯的功夫，韩故看向车窗外。

　　他目光正对着的那个路口，再往里走就是北区十六中的后门，也是十年前薛奕最爱走的近道。

　　九年前案发时，他坐的出租车就是停在马路这边，亲眼看到方紫莹从这个小路口跑出来。

　　方紫莹神色慌张，脸色惨白，但她明显已经清理过，手上并没有血，身上还裹着厚外套，捂的严严实实。

　　当时韩故就站在另一边，隔着马路和方紫莹的眼神对上。

　　他试图穿过马路，却差点被车撞到。

　　等他过去时，方紫莹已经跳上一辆出租车。

　　后来常智博知道了这件事，斥责韩故，可常智博也知道，覆水难收，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等冷静下来之后，常智博追问薛奕是否留下遗言。

　　韩故将薛奕临走之前办的几件事，逐一告诉常智博。

　　就在那一刻，韩故在常智博眼里看到了决心。

　　薛奕的死，将会是薛益东之后刺进常智博心里的第二根刺。

　　他相信常智博一定会用后半生的时间，来对付霍家。

　　再然后，就是ST的诞生……

　　韩故正想的入神，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

　　他如梦初醒，吸了口气，很快将车驶出路口。

　　……

　　时间再一转，又过了半个月。

　　常智博出狱后不久，就去拜会了如今的副市长秦博成和齐韵之。

　　在言谈间，常智博得知陆俨的近况，也听齐韵之念叨着，为什么一定要将陆俨调去刑侦。

　　这天晚上，常智博就跟韩故通了电话。

　　常智博说：“我想，咱们一直在等的机会，已经来了。”

　　韩故问：“就因为一个刚调过去的副队？他只是警察，而且还是临时调任。”

　　常智博说：“不，那孩子的品性我是知道的，被他盯上的事，他一定会弄个明明白白，把他调走，就是因为他太钻牛角尖。还有，他是秦博成的继子，有秦博成在，哪怕他就是个副队，也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而且你不要忘了，小芃也在市局，你知道她为什么非要当痕检吗？”

　　韩故吸了口气，转头看向墙上薛奕的照片，说：“是因为她姐姐。”

　　“小芃也是个认死理的。”常智博叹了口气，说：“其实陈凌自缢之后，我还担心后面的计划未必能顺利，就算掀出巨浪，也需要警方的一究到底，怕就怕还会和当年一样。但现在，我突然有点信心了，也许……陆俨和小芃就是突破口。”

　　突破口么？

　　韩故没有接话，走到薛奕的照片面前，半晌，笑了：“如果真是这样，这大概就是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