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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连环案
Chapter 14
第二天上午, 支队和痕检科众人驱车前往北区马术俱乐部。
那一路上,薛芃一直盯着窗外。
孟尧远和程斐就和每次一样, 精神头十足, 嘴里一开始说八卦就没完没了,而且话题跳的特别快。
从历城名模案,到春城奸杀案, 到猎鸟案, 再到自然保护区抛尸案,还有现在的贩毒集团利用零零后, 比如孙芹那样的小女生来散播新型毒品等等。
薛芃基本上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根本没往心里去, 对他们的分析也不感兴趣。
孟尧远话锋一转,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拐到狱侦科那个案子了, 还说:“对了, 我刚听说一事儿,就狱侦科那个案子,还记得吧?当时不是扯出来一条海米那毒品线吗, 涉案人有赵枫、李冬云、还有一个叫刘晓露的。”
程斐接道:“记得。赵枫和李冬云同一个寝室, 她们两人都说一直在跟刘晓露拿货。怎么了?”
孟尧远:“嘿, 这案子现在已经由狱侦科提出起诉了, 结果呢, 赵枫和刘晓露竟然是同一个律师, 有意思吧!而且这个人还非常有名哦……”
程斐一愣, 忙问:“有名?谁啊?”
就连薛芃也收了心神,下意识看向孟尧远。
孟尧远一乐,吐出两个字:“韩故。”
韩故?
薛芃下意识皱起眉。
“韩故?”与此同时, 程斐也问到:“谁啊?”
孟尧远拍了他一下, 说:“昨天那个管理员做人像拼图,拼出来谁了?”
程斐:“霍雍啊。”
孟尧远:“韩故就是霍氏集团的御用律师。哦,不对,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他还给很多为富不仁的家伙做过辩护,简直了,黑心钱赚的风生水起!”
“原来如此!”程斐一脸的恍然大悟。
薛芃又一次看向窗外,脑海中也跟着浮现以前那个韩故的模样。
韩故的变化的确很大。
还记得薛奕遇害后,她在警局见到韩故那次,当时他红着眼眶,为薛奕的死感到难过,给薛芃留下过很深刻的印象。
后来在薛奕的葬礼上,韩故也来了。
瞻仰遗容的时候,韩故在薛奕的尸体前站了很久。
再后来,有人突然送了红条幅的花篮进来,惊扰了所有亲朋。
薛芃本想跑出去教训那些送红条幅花篮的人,但母亲张芸桦因受刺激过度,当场昏倒,薛芃连忙扶着母亲到一边休息。
接着,她就看到韩故第一个冲了出去,把对方打翻在地。
霍骁也上前,拎着送花篮人的领子,说要报警处理。
直到那人报出一个名字,说:“是……是霍少让我送的!”
一想到霍雍那张嘴脸,薛芃的眼神渐渐寒了。
这时,就听孟尧远说道:“到了。”
薛芃吸了口气,看着窗外近在咫尺的马术俱乐部,随即冷着脸推开车门。
……
下车后,陆俨将所有人召集在一起,简单提了几句注意事项,随即说:“请大家一定记住,咱们这次的任务目的,是为了调查程立辉的死因,包括他和毒品之间的联系,和李成杰的关系,以及在这个马术俱乐部里,他平日都接触什么人,为什么人办过事。还有,我们要对案件调查保密,避免节外生枝。”
所有人:“是,陆队。”
陆俨:“好,出发。”
很快,一行人就在陆俨的带领下从正门进了马术俱乐部,时间刚过十点。
这个动静可不小,这个时间正是马术俱乐部迎接第一波客人的黄金时间,已经有富商在上马术课了。
负责人王韬很快出来沟通情况,试图劝阻。
但陆俨拿出了搜查令,随即公事公办的说:“我劝你最好配合我们的工作,你越配合,我们的调查进度就会越快,客人们受到的影响就越小。现在,请你带我们去程立辉的宿舍,和他的工作区域。”
王韬无奈,只好让工作人员领陆俨等人往里面走,尽量走员工通道,不要和客人们有正面冲撞。
紧接着,王韬就立刻拨打了电话,通知贵宾区的主管,让他们尽量安抚客人,这边有警察突然过来调查案件,若是不小心惊动客人,一定要编个合理的解释。
等到了员工宿舍区,陆俨先带着几名现勘人员进程立辉的宿舍查看情况,随即痕检进场。
薛芃面无表情的穿戴好防护服,就像过去每一次取证一样按程序办事。
程立辉的宿舍没什么出奇,四人一间,宿舍面积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局促,生活用品摆放得很杂乱,还有一股吃剩下的泡面的味道。
程立辉的床和生活区域是取证重点,孟尧远很快就在柜子里发现很多名牌服饰,有的连挂牌都没剪掉。
薛芃则进了洗手间,仔细寻找地上的脚印和痕迹。
如果程立辉有吸毒的习惯,那么在他的宿舍里就一定有毒品痕迹,尤其是洗手间这种地方,大多数瘾君子都喜欢躲在洗手间里干这种事。
而且就算是在卧室里吸毒,最终也会到洗手间清理痕迹。
很快,薛芃就在马桶里发现一些倒掉的泡面,却没有冲走,而纸篓里也有扔掉的针管和掰开的小管制瓶。
数分钟后,陆俨进来了,就立在门边,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薛芃正在提取镜子上的一组指纹,说:“找到一些倒掉的泡面,注射毒品的工具,还有一组水渍脚印,就鞋底花纹来看不像是拖鞋,倒很像是19式作战靴,而且鞋底大小和李成杰的一样。”
说到这,薛芃话锋一转,指了指挂在洗手池上方的毛巾,说:“如果是李成杰给程立辉注射的毒品,那么他应该在这里洗过手,可能用过这条毛巾。”
陆俨一顿,垂眸不语。
不会儿,孟尧远叫了陆俨一声,等陆俨上前,就听孟尧远说:“陆队,我们找到两盒泡面,一盒只吃了一半,另一盒已经空了。另外,这件程立辉的衣服上有一些唾液斑,呕吐痕迹,还有酒精味儿。不过我们并没有在程立辉的私人物品里找到酒精和毒品。”
直到给几个室友做笔录的许臻回来了,说:“因为程立辉根本不能喝酒,他体质很特殊,基本就是一杯倒。”
随即许臻又对陆俨说,程立辉的几名室友周末都会回家住,一般只有程立辉会留在这里,而他们今早来上班,只回工作区的更衣室换了工作服,并没有回宿舍,所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陆俨听了没接话,只是面色凝重的环顾宿舍,脑海中也快速出现一幅画面。
周六晚上,程立辉就穿着孟尧远找到的那身衣服,看了眼手机,见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便打算睡觉。
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在。
这时,有人敲门。
程立辉将门打开,见到是李成杰,便开门让他进来。
李成杰拿着酒,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心里闷,要找程立辉说说话。
两人就坐在桌前。
程立辉泡了两碗泡面,和李成杰一起吃。
李成杰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准备动手。
只是,这个屋子里明显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程立辉的床铺也算整洁,只是有一些躺过的痕迹,就算李成杰身手再了得,他如果要正面对付程立辉,程立辉一定会剧烈反抗。
李成杰也不傻,先投放安眠药的手法他之前就已经对王川用过了,等王川昏迷之后,再给他注射毒品。
那么,李成杰很有可能会在泡面里做手脚,比如将苯|巴|比|妥下在面里。
苯|巴|比|妥具有催眠和镇定的作用,程立辉吃完面,药效就差不多开始发作了。
这时,李成杰再将LSD新型毒品注射到他的静脉里,随即掰开他的嘴灌酒。
一定量的苯|巴|比|妥未必会致死,很多巴比妥类中毒死亡都是自杀巨多,而LSD也是同理,但是当这两种毒品混合到一起,再加上有协同作用的酒精,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然,程立辉不会立刻死亡,他会因为毒品和酒精的效力,产生幻觉,陷入昏迷,还会被这三样东西刺激中枢神经。
接着在数小时之后肝、肾、肺、大脑都会相继出现损害,甚至衰竭。
陆俨还记得,有人曾在急性苯|巴|比|妥中毒后十五个小时才死亡,是死于呼吸衰竭,但他不知道当苯|巴|比|妥遇到了LSD,再加上酒精,程立辉要经受多长时间的痛苦才能了断。
毫无疑问的是,这段时间足够李成杰给程立辉换上一身登山装,伪装成进自然保护区探险的模样。
再给本就没什么酒量的程立辉准备一个装着酒精的饮料瓶,最后将程立辉和酒精以及背包一起装袋。
在离开之前,李成杰还去了一趟洗手间洗手,顺手将程立辉的泡面倒进马桶,再将注射针管和管制瓶扔在纸篓里,然后扛起装着程立辉的袋子,离开马术俱乐部。
只不过李成杰带着那么大一个包离开,势必会被监控拍到。
陆俨想到这,脚下一转走向门口。
这时,张椿阳回来了,但他脸色不太好,小声汇报道:“陆队,周六晚上的监控没拿到,工作人员说当时监控出了故障,第二天早上才有人来修。”
陆俨却很淡定:“哦,这么巧。”
有些意外,却又好像在预料之中。
接着,方旭也回来了,说:“陆队,我已经四处问过了,李成杰用的是假|身|份|证,这里的人都叫他李锋,而且他平时都会戴着帽子和口罩,在马房里负责喂饲料和打扫,平日也很少和人接触,所以很多工作人员对他的长相比较模糊。”
陆俨问:“那程立辉和李成杰平日里有什么交集?”
方旭说:“哦,马房那边的工作人员说,程立辉经常去马房找李成杰,不过他们每次说话都是背着人,小声嘀咕,好像很神秘。”
陆俨很快走进屋里,对冯蒙说:“冯科,你们这里怎么样,我需要带两个人去李成杰的宿舍里取证。”
冯蒙应道:“那好,小孟,你和薛芃过去吧。”
不到十分钟,几人就来到“李锋”的宿舍,薛芃和孟尧远做好分工,很快开始各司其职。
相比程立辉的宿舍,李成杰的住宿环境倒是宽敞得多,他一个人一屋,可屋里的东西却很少,柜子里也没几件衣服,好像随时打算消失似的。
薛芃从柜子里找到一双沾着泥土的作战靴,和一身同样很脏的作战服,将它们分别装进物证袋。
孟尧远也在抽屉里找到一些清理过的毒品粉末,粉末已经渗入木头的纹路里,很难清理干净。
陆俨就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看着李成杰住过的屋子。
这间屋子的“人气”很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清,如果他没料错,李成杰应该已经“人间蒸发”了,就在他抛尸之后,再没有回来过。
而两件宿舍的证据,完全可以将李成杰和程立辉的死画上等号,只是李成杰这一消失,要寻找能和他建立起联系的上线,又变成了难题。
最主要的是,两件宿舍都没有找到手机,通讯公司的通话记录便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这一次,陆俨沉思许久,直到薛芃和孟尧远取完证,薛芃上前说:“宿舍区已经基本完成了,接下来还有工作区。我想先去马房看看。”
陆俨先是一怔,很快就明白了:“是啊,以李成杰的生活状态来看,他应该没有朋友,交流比较频繁的就是程立辉,还被他杀了。或许只有那些马,才能让李成杰放下戒心。”
薛芃:“我也是这么想。现在的手机太过智能,不仅监控用户的使用习惯,还会引导、干涉甚至是监控用户,像李成杰这种人,用老爷机的可能更大,也不会有玩手机的习惯,更不会轻信便利快捷的科技产品。但是在自己信任的动物面前,反而会留下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陆俨应了:“好,那就再带一身李成杰的工作服过去,给他的‘朋友们’闻闻。”
……
陆俨和薛芃到马房时,里面已经有工作人员了,得知三人是来调查取证的,也算配合,很快就指出李成杰平日负责照料的名种马。
工作人员很快介绍道,这种马名叫纯血马,是世界上跑得最快,身体结构最好的马,在很多赛马和马术比赛上都会崭露头角。
薛芃不懂马,也不知道它的价值,但是眼前这匹马的白色皮毛,优雅的身体结构,倒也能感觉出来它的血统。
薛芃问:“它叫什么名字?”
工作人员说:“萨克,是霍氏集团小霍总养的马。”
又是霍雍?
薛芃和陆俨对了一眼,随即拿出李成杰的衣服,来到这匹纯血马面前。
薛芃刚一靠近,萨克就有了反应,头向这边偏过来。
薛芃又试着靠近两步,萨克看上去并不排斥,还动了动鼻子,嗅着味道,随即就对薛芃叫了两声。
但薛芃还是谨慎的问:“我要怎么做才能靠近它,我需要取一点马毛。”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如果经常喂它,对它友好一些,它才不会排斥。不过萨克今天已经进过食了,我们都有严格要求,每天每顿该喂多少……”
“这样啊。”薛芃不动声色的退了两步,说:“那能不能请你帮我捏几根马毛下来,我们要拿来做物证。”
“好的,请稍等。”
工作人员很快应了,跟着就靠近萨克,给萨克顺了顺毛,萨克也用头蹭了一下工作人员,还将头靠在工作人员的肩膀上。
然而就在工作人员准备捏马毛时,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从我的马身上取马毛,是不是要先问过我?”
几人同时转头看去,这时走进来的人不是霍雍又是谁。
霍雍的五官倒是没多大变化,一双眼睛狭长上挑,皮肤有些苍白,身材又瘦又高,表情里毫无善意,尤其是那双眼睛,带着凶光。
薛芃一直戴着口罩,只扫了霍雍一眼,没说话。
陆俨扯了扯唇角,礼貌的说:“这位就是霍总吧。我们是市公安局的,今天过来是为了取证,需要您的马配合,请谅解。”
“市公安局?”霍雍眯了眯眼,对上陆俨,问:“有搜查令吗?”
“有。”
“调查什么案子,会跟我的马有关?”
“案件还在调查,不便透露。”
“哦,这样啊,那我的马也不借,请你们离开。”
两人你一眼我一句,交涉到这里,陆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神情严肃下来,语气也硬了几分:“请你配合,不要妨碍我们调查。”
霍雍冷笑的问:“你谁啊,敢这么跟我说话?”
陆俨淡淡的回:“我姓陆,陆俨,刑侦支队副队长,如果霍先生有什么异议或意见,随时可以向我的上级反应。”
这话落地,陆俨就侧了下头,示意薛芃:“取证。”
薛芃和他对视了一眼,跟着就转过身,对工作人员说:“请你配合。”
与此同时,霍雍说:“你工作不想要了?”
工作人员脸色大变,一时陷入两难,进退维谷。
薛芃又扫了霍雍一眼,随即拿起镊子和试管,走到工作人员面前,盯着他肩膀的位置。
然后就在陆俨和霍雍的注视下,从工作人员的肩膀上夹下来两根白色的马毛装好,再放回箱子里。
薛芃轻描淡写道:“好了。”
霍雍见状,已经开始动怒:“这匹马是我的财产,它身上每一根毛都是属于我的,你当着我的面,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问自取,这就是偷。”
霍雍边说边朝前面逼近两步。
直到陆俨横到他面前,挡住前路,说:“霍先生,我们手续齐全,取证绝对合法。”
霍雍说:“我听说你们的搜查范围就是员工宿舍和工作区域,这里面包括我的马吗?”
这话落地,霍雍又看向工作人员,说:“把萨克牵出来,我现在要带它去呼吸新鲜空气。”
工作人员连忙应了,很快解开萨克,将它往门口牵引。
霍雍经过陆俨和薛芃,脚下停了,说:“这件事我一定会追究。”
直到霍雍牵着萨克离开,薛芃也收回视线,对陆俨说:“看来,市局要接到律师函了,他一定会告你的。”
陆俨笑了:“难道不是告咱们俩么?”
薛芃:“我又没报过大名。”
这话落地,薛芃就直接走进萨克的马棚,小心翼翼的开始在地上的草堆里翻找。
陆俨就靠在柱子边,隔了一会儿问:“发现什么没有?”
薛芃的声音非常不高兴的飘出来:“马粪,踩了一脚。”
陆俨低笑出声。
半晌,薛芃出来了,身上还沾着干草,她一手拿着箱子,一手去择。
陆俨弯着眼睛,也抬手帮她,直到拿掉最后一根落在她头发上的碎草,这才垂下眼睛,说:“差不多了。”
“等一下。”
薛芃也抬眼看他,同样弯了一下眼睛,笑了,接着就从兜里拿出一个物证袋,里面还有一部手机。
陆俨先是一愣,瞳仁瞬间亮了:“在草堆里找到的?”
“嗯。”
“应该是李成杰放的。”
“有可能。”
薛芃将物证袋装进箱子,扣好,站起来说:“或许他也预料到自己死期不远了,这才留一手。比起人来说,动物果然更可靠。”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
直到走出马厩,正准备返回宿舍区,谁知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请等一等。”
两人转身一看,来人竟是韩故。
韩故穿了一身骑马装,看上去和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模样不太一样,他很快走到陆俨面前,微微笑道:“打搅了陆队,是这样的,我的当事人霍雍先生,委托我来跟你确认一件事。请问,刚才陆队是否没有经过我当事人的允许,就让刑技人员,私自取走了他养的那匹马的马毛?”
韩故的语气很有礼貌,甚至不带一点火|药味。
陆俨“哦”了一声,说:“我还以为什么事,能劳韩律师大驾。我要澄清一点,我们的取证手续很齐全,绝对是照规矩办事,而你的当事人霍雍先生却试图阻挠我们。”
韩故:“那批马属于霍先生的私人财产,如果陆队无法证明萨克和你们调查的命案有直接关系,霍先生是有权反对的。”
“韩律师怎么知道我们调查的是命案?”陆俨也是一笑,“消息倒是灵通。”
韩故:“我也是刚听说,平日负责照顾‘萨克’的一个员工出了意外,能让陆队亲自带队跑这一趟,难道不是因为这件事么?请问陆队,你们到底有没有根据,证明霍先生养马和死者的死有直接关系?”
只是陆俨刚要回答,薛芃的声音就插了进来:“马毛是我取的。”
韩故一怔,这才看向薛芃,刚才她有大半个身子被陆俨挡住了,又戴着口罩,他还以为是不认识的刑技人员。
薛芃上前一步,说:“但我不需要经过霍雍的同意,因为我不是从那匹马身上取的马毛,而是从工作人员的肩膀上。难道那个工作人员也是霍雍的私人财产?”
韩故“哦”了一声,随即笑道:“既然这样,那是我误解了。抱歉。”
韩故边说边转身。
薛芃的声音却追了上去:“金钱的力量可真是神奇啊。”
韩故脚下一顿,侧了侧身,知道薛芃说的是他。
“你现在已经成了看门狗了。”薛芃的音量并不高,却足以让韩故听到,“我很好奇,你有没有替霍雍,给某人的葬礼送过红条幅花篮,你有没有挨过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