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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技术档案 余姗姗 13365 2022-05-05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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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解悬案之谜

  Chapter 13

  就在陆俨确定对方针对的目标也包括自己时, 他的思路很快就转移到蒙面男人的身份和动机上,这是他这几年来做禁毒警和刑警而形成的条件反射——Who, When, Why,What,Where。

  一般人不管是谋财还是害命, 都不会轻易将目标锁定在警察身上, 何况他既不富裕也没有草菅人命过,无论对方求财还是报仇, 都不应该找上他。

  而他的刑警身份对对方也没有丝毫威慑力, 这就只能说明, 对方的驱动力已经强烈到无论他是不是警察, 都不能扭转局面的地步。

  陆俨闭上眼, 转而又开始思考自己的“利用价值”, 当然指的是对对方而言。

  对方看重他身上什么东西呢?

  陆俨自问,他这辈子比较擅长的事,除了执行卧底任务就是破案。

  难道对方看重的是这个?

  就在这时, 原本安静的氛围, 又一次被隔壁间的康雨馨打断。

  康雨馨的声音传了过来, 却已经不再慌张, 她问:“陆俨,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陆俨睁开眼, 走到铁门门前, 透过门上的小铁窗回应道:“听得见。”

  安静了两秒,康雨馨说:“那你能陪我说说话吗?天快黑了,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陆俨垂下眼, 本能上是不相信的。

  “我记得你胆子很大。”

  “是啊, 以前是很大。”康雨馨声音里透着落寞,“但经过我爸的事情之后,我这几年一直提心吊胆的活着,总会担心哪一天突然有群警察冲进我家里,将我带走。我的睡眠一直不好,还有些焦虑和精神衰弱。”

  陆俨应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果行的端做得正,根本没必要这样担心。”

  “你这是偏见。”康雨馨忽然激动起来:“就因为我爸的身份,你就觉得我们一家都是坏人?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社会上的人又是怎么看待我的,我遭受了多少白眼,不公的待遇,你们当警察的为我出过头么?我连一份基本工作都找不到……”

  只是康雨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俨打断了:“多说无益,我只问你,你有没有做过。”

  康雨馨顿住了。

  陆俨又补充道:“我指的不是当年,而是现在。”

  康雨馨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缓慢,而且一重一轻。

  陆俨垂着眼,仔细听着落地的频率和节奏,还没等人走近,他就已经判断出来,来人是那个蒙着面的且年纪偏大的男人。

  那脚步声先经过了康雨馨的门,康雨馨对着小窗户问:“你想要多少钱,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但那男人没有理康雨馨,脚步声依然在继续。

  直到那声音靠近陆俨的门口,蒙面男人来到窗前,和陆俨的目光对上。

  陆俨十分冷静,没有出声,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将男人露出来的部分飞快的印在脑海里。

  这一次光线比昨晚亮,虽然男人戴着口罩,但陆俨却可以在这样短的距离里清晰地看到男人的眉眼、额头,一截鼻骨,还有那一头花白的头发。

  男人的眼睛透着沧桑,眼球发黄,有些浑浊,有一边眉毛有断层,是因为受过伤,有道细小的疤痕将眉尾断开。

  就这样目测,男人应该比陆俨矮了半头。

  陆俨的目光又往下扫,略过男人朴素的衣着,略过那双不太灵活的腿,以及他脚上的布鞋。

  再抬眼时,陆俨问:“钟隶在你们手上?”

  男人缓慢的摇了下头,说:“现在不在。”

  隔了一秒,男人又道:“不过很快就在了,你再等等。”

  陆俨心里先是一松,同时升起来的还有担忧。

  他倾向于男人说的话是真的——钟隶还活着,只是很快就要面临危险了。

  陆俨眼睛一眯,又问:“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男人似是笑了一下,眼睛的纹路越发清晰,还有很深的鱼尾:“这是你经过半天思考后的结论?”

  陆俨点头,没说话,自始至终都很平定。

  男人看了陆俨片刻,说:“我们的确有点事情,需要你的帮助。你越配合,对你越有利。等我们找到答案之后,你和你的朋友都可以毫发无伤的离开。”

  陆俨再次点头:“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男人说:“还不急,你还差一个帮手,等我帮你找到,你自然会知道我们要什么。”

  帮手?指的是钟隶?

  陆俨皱了下眉,正准备再次发问,可男人却已经转身往来的方向走。

  陆俨的话音顿住,垂下眼,只听着男人走路的节奏,直到那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消失。

  又过了一会儿,康雨馨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相信他的话?”

  陆俨一顿:“你指的哪一句?”

  康雨馨:“他说他们快要抓到钟隶了。”

  陆俨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不也说知道钟隶在哪里么,不如由你告诉我,他现在是死是活,什么情况?”

  康雨馨说:“反正我没有骗你,我知道他在哪里,而且现在过得还不错。反倒是刚才那个男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一阵沉默。

  陆俨发出叹息,靠着铁门,语气平缓的反问:“涉毒、涉黑,你管这样的生活叫过得还不错?”

  康雨馨一愣,隔了几秒才说:“你瞎说什么?”

  “我是瞎说么?”陆俨淡淡道:“那天在酒店门外,他和你一起出来,当时簇拥你们的一群人,其中就有涉毒的嫌犯。可你后来却说,你现在正在做生意。什么生意,毒品生意?”

  这一次,康雨馨安静了很久,仿佛隔壁间没人了似的。

  陆俨也没出声,就给足了她时间震惊和消化。

  他也很好奇,想知道康雨馨是会继续抵赖,还是装傻充愣。

  过了好一会儿,康雨馨的声音才传过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的声音比刚才冷多了,语调也不再装傻装无辜,而她也没有明说,她问的是钟隶的身份,还是毒品生意。

  说实话,还是现在这个康雨馨,陆俨沟通起来比较顺畅。

  陆俨扯了下唇角,说:“来这里之后。”

  康雨馨又问:“依据呢?”

  陆俨:“你说你知道钟隶在哪里,刚才那个人也说,钟隶现在还不在他们手上,但很快就在了。如果你们两人的话都属实,基本上我就可以确定——钟隶还活着。”

  康雨馨笑问:“那要是我们两个都在骗你呢?我是说了我知道钟隶在哪儿,但也可能是知道他葬在哪儿啊。”

  陆俨:“哦,那么你身边那个男人的小腿,是怎么没的?”

  康雨馨:“就因为他少了一条小腿,你就肯定是钟隶?这天地下没有腿的人多了去了。”

  陆俨没接话。

  他的目的只在于试探,根据康雨馨声音里带出的情绪,来判断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他不会告诉康雨馨,这里面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巴诺。

  自然,巴诺的反应也只是一个佐证,并不能坐实,毕竟如果发现嫌犯,或是闻到可疑的气味,以及在某些灾区发现生还者,警犬都会以叫声示警。

  而且陆俨从十六岁时就认识康雨馨,加上后来还曾经以卧底的身份接近她,他对康雨馨的性格还是有点了解的。

  如果康雨馨没有掌握钟隶的行踪,她绝对不敢这么有恃无恐的引他见面。

  她手里的把柄必然确实。

  还有一点,康雨馨为什么会知道他这一年来一直在找钟隶?

  这件事只有禁毒支队少数几人知晓,而且大家都不会外传,那么康雨馨的消息来源是什么?

  陆俨想过,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来源于毒贩,又或者说,当年带走钟隶的人,根本就是康雨馨派去的。

  后来,陆俨四处寻找钟隶,直到找到王川这条线。

  王川为了线人费,帮陆俨获取毒品和疑似钟隶的线索,在这个过程里一定是被人发现了,这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这件事,包括后来的程立辉案,直接扯出来杀手李成杰。

  只不过那时候,陆俨并不确定王川的死,是因为惹到了毒品线索,还是因为钟隶的下落,他更倾向于怀疑是因为前者。

  可是经过这些变故之后,再加上昨天晚上康雨馨露出来的端倪,以及蒙面男人的暗示,陆俨又将先前种种串联起来,最终得出结论是,王川被灭口,不仅是因为毒品,主要还是因为钟隶现在的身份。

  再加上刚才康雨馨的反应,令陆俨终于有了答案。

  而康雨馨暴露的最彻底的,还是因为刚才那句话:“就因为他少了一条小腿,你就肯定是钟隶?”

  试问,知道钟隶在仓库大爆炸中失去一条小腿的人,除了警局内部的人,和带走钟隶的毒贩们,还有谁知道?

  得出结论之后,陆俨心里有些庆幸,钟隶果然还活着。

  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失落和疑惑。

  钟隶为什么会留在康雨馨身边?

  是彻底反水了,为了生存下去而改换身份,还是为了新的卧底任务?

  又或者,是为了先保住性命,稳住康雨馨,等到时机成熟再联系禁毒,证实自我清白,戴罪立功,将过去的身份找回来?

  无论是哪一条路,都绝不简单。

  陆俨不由得自问,当初如果出事的是他,失去一条小腿,被毒贩带走,他会怎么做?

  宁死不从,被毒贩折磨致死,还是先选择“屈服”,再从长计议?

  前者是尸骨无存,人间蒸发,后者则需要先与虎谋皮,狼狈为奸。

  思及此,陆俨睁开眼,无声的叹了口气。

  窗外的余晖已经燃尽,屋子里彻底黑了。

  陆俨走回到床前,躺下,闭上眼,想到的是那天在酒店门外只有一面之缘的“钟隶”,心里也跟着沉了下去。

  ……

  同一天晚上,薛芃也陷入了谜团。

  陆俨至今下落不明,她在痕检科加班,同时也在等理化实验室的进一步检验结果,不仅要两头忙,心里更是焦虑。

  差不多快到晚上十点的时候,理化实验室终于验出来第一批物证。

  薛芃将手头的琐碎忙完,抬脚便过去了。

  姚素问也在加班,见到薛芃来了,说:“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把结果给你送过去。不过现在只有康雨馨那辆车的检验报告,后来你们在无牌车辆里找到的生物物证,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待会儿科里的同事吃完东西回来,我们会继续。”

  “辛苦大家了,多谢。”薛芃说。

  姚素问:“不用谢,这也是我们分内事。”

  薛芃接过报告,快速翻看了几眼,眉心不由得皱起来。

  报告上写的很清楚,在康雨馨的车上找到了一些生物物证,包括皮屑和毛发等等,验出来四个人的DNA。

  在前面驾驶座检测到的DNA,属于男性,应该是属于司机林戚的。

  后座找到的生物物证则验出三组,一组属于女性,就是康雨馨的,一组属于陆俨,而第三组是属于另外一名男性。

  薛芃抬了下眼皮,没有提到许景昕用过的纸杯的事,她已经提取了上面的DNA,只是还没有惊动其他人。

  但是按照逻辑推断,后座找到的第三组DNA,应该就是许景昕的。

  薛芃又继续往下翻,同时问:“毒检做过了么?”

  “做了,下午的时候,刑侦支队那边就来打过招呼,刚做好,在这一页。”姚素问指给薛芃看。

  薛芃飞快地浏览着。

  康雨馨的毛发毒检报告,结果是阴性。

  而找到的毛发长度是十二厘米。

  人的头发生长速度一般是一个月一厘米,当然会有少量偏差,而十二厘米的意思就是一年左右的时间。

  也就是说,康雨馨在一年之内都没有吸过毒。

  看到这里,薛芃顿住了,不由得想到之前的怀疑。

  一开始,她和陆俨都认为康雨馨可能涉毒,当然这不是凭空猜测,除了康雨馨的身份之外,还有那天在酒店大门外的一行人,其中有疑似涉毒者,还有因为韩故,她也证实了李冬云和赵枫是康雨馨的人。

  如果康雨馨只是一般正当的生意人,为什么会和这些贩毒者有牵扯?

  可现在看报告,康雨馨起码在过去一年内没有吸过毒。

  这就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康雨馨没有涉毒,她之所以和那些贩毒者有牵扯,可能是出于其它原因,而非毒品,还有一种则是,康雨馨虽然贩毒,但自己不吸毒。

  如果是前者,其实她更愿意看到。

  只要康雨馨不涉毒,她身边的人,比如那个叫许景昕的男人,涉毒的概率便会大幅度降低。

  可要是后者,那就说明康雨馨不仅涉毒,而且为人也狠毒,因为她只将毒品卖给别人,自己却不碰。

  想到这,薛芃心里顿时五味杂陈,随即又往后翻了一眼。

  后面标注着司机林戚和陆俨的检验报告,也都是阴性。

  再往后就是那个疑似许景昕的报告。

  薛芃眼睛一扫,看本以为会到阴性,谁知却是“阳性”二字。

  她心里一咯噔,瞬间定住了。

  报告上写的很清楚,在车里找到的这个人的毛发,只有三厘米长,也就是说三个月之内,此人吸过毒。

  薛芃闭了闭眼,将报告合上,心情起起伏伏,多种情绪涌出来,交织在一起,令她一时不知如何消化。

  “你没事吧?”这时,姚素问说。

  薛芃摇了摇头,扶着桌坐下,才道:“今天太忙,晚上又吃的太少,有点低血糖。”

  说话间,薛芃也抬起眼,看到了姚素问手上还有一个文件夹,又问:“这个也是要给我的?”

  姚素问点了下头,将报告递给她,说:“你之前不是给过我一份湖水样本么,你说要检验里面的毒品成分,还记得吧?”

  “记得。”薛芃一听是湖水样本,立刻将报告翻开。

  就在她看到结果的时候,姚素问的声音也响在耳边:“我试了好几次,结果一致,绝对没有偏差。你的怀疑是对的,这个样本里面果然含有冰|毒。”

  冰|毒?!

  消息一个接一个,薛芃消化了片刻,随即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这才是陈凌的真正目的——留下那瓶水,指向的不仅是化工污染,还有毒品?

  但还是同样的问题,这个方法太迂回了,而且隐晦。

  陈凌为什么要用这种不易被人察觉的方式?

  难道是因为,陈凌担心一旦证据太过明显,很可能会被人销毁?

  还是说,在这之后陈凌还安排了其它,进一步将线索推进?

  湖水、南区、毒品、工厂、陈凌、立心孤儿院……

  这些关键字一股脑的冒出来,在薛芃的脑子里打转,而她也飞快的将这些词组合到一起,结果出来的是另外一个名字。

  就在这时,姚素问端了一杯水,放到她手边,说:“我看你脸色很差,先喝点温水。”

  薛芃睁开眼,有些恍惚,她非常缓慢的抬起头,问道:“茅子苓的生物样本,你这里还留着吗?”

  姚素问一愣,一时没明白怎么又问起茅子苓:“还留着,不过这个案子已经结了,很快就要封存物证。”

  薛芃又道:“从案发现场带回来的塑料袋外面,沾了一些湖水,我记得我还采集了一些湖水样本,你们做过检测吗?”

  姚素问回忆了一下,接道:“哦那个啊,是另外的同事做的,听说那个湖水样本里的重金属含量严重超标。”

  “都是什么重金属?”薛芃片刻不停的追问。

  姚素问:“我隐约记得,好像是有镍、锌、镉。也许还有汞,但我不肯定。”

  镍、锌、镉、汞,这和陈凌留下的湖水里面的重金属种类完全一致。

  不过这也可能是巧合,毕竟化工厂污染水源,基本上逃不出这些重金属范围,就算有偏差也不会太大。

  薛芃吸了口气,说:“其实我是想针对茅子苓案里的湖水样本,再做一次测试。如果你这里忙,能不能先帮我保留样本,我等忙完手上的工作,自己来做。”

  这下,姚素问终于明白了薛芃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除了检验重金属之外,还想对针对茅子苓案的湖水样本做一次毒检?”

  “不止。”薛芃说:“我真正想知道的是,陈凌案和茅子苓案中的两个湖水样本,是否来自一同一个地方。”

  关于茅子苓的所有笔录内容,薛芃至今还记得。

  茅子苓的巨大部分说辞,都比较顺畅,逻辑也能自洽,唯有一件事,她觉得茅子苓打了磕巴。

  那就是当警方问茅子苓,为什么选择那个化工厂为作案地点的时候,茅子苓提到了陈凌。

  其实茅子苓完全可以不提陈凌的,只说是自己经过地形观察,才选中那里,警方也很难找到证据质疑。

  可茅子苓不仅主动提到陈凌,还说那些废弃工厂的事情,是陈凌在多年前告诉她的,说南区有些废弃的化工厂,尘封多年无人处理,一来是因为污染太重,二来是因为环境治理不到位。

  这番话和茅子苓的罪行、作案动机,以及霍雍的死根本毫无关系。

  而且茅子苓当时身体很不舒服,说话也会消耗她的精力,按理说她已经那样难受,理应长话短说,减少消耗。

  但她却花了一点时间,提到这么一段毫无干系的故事。

  如今想来,这一点实在不合理。

  除非茅子苓的这段笔录,有其它用意。

  ……

  几分钟后,薛芃离开理化实验室。

  临走之前,姚素问答应她再针对两个湖水样本做个检测,验证同一性。

  直到薛芃回到痕检科,脑子还是很乱。

  陆俨的下落还不得而知,如今又冒出来新的“变故”,先是许景昕可能是钟隶,且在过去三个月吸过毒,然后又证实了陈凌的湖水样本含有□□成分。

  这些事虽然不是同时发生的,却在差不多时间里被发现。

  薛芃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她先前画的人物关系图的那张纸,怔怔出神。

  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毒品线,陈凌的湖水样本,陆俨失踪和许景昕的身份,这些事都让她心里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好像在这些事件背后,有人在暗中操控。

  还有,一旦证实了茅子苓案件和陈凌的湖水样本,在同一性上完全吻合,那么也就等于直接证实了,陈凌案不是单一案件,一定还有后续。

  而且她的帮手还不止一个。

  可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帮手,就是那个身份不明的Silly talk。

  当然,这些事暂时还不急。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陆俨的下落。

  下午的时候,痕检科在那辆将他和康雨馨带走的无牌车辆里,找到了一些皮屑和毛发样本,其中一定有目击证人所说的那三个男人的。

  那么除了司机林戚,另外两个人是谁?

  只要调查出这三个人的背景,住处,以及过去这段时间的活动轨迹,才有希望找到陆俨的下落。

  这已经是目前最有效,也最快速的途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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