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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玄讲完我有些无奈,又来了,一会职业道德一会职业操守,这位该不会把自己当成是拯救地球,拯救苍生的超人了吧?
“你的意思是这女孩自己这找上你的?”我忍不住再次向张清玄确定。
封亦城难得的开口道:“他刚才不是说了吗,找上他的不是那女孩,是那女孩的妈妈。”
“那这人也太迷信了吧?有病不去医院找道士干嘛?”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只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她当然不会找上我,事实上是她的病情有些蹊跷。”张清玄见我没有想要打断他的意思便接续说道:“这女孩无论用什么药都不见效但是只要她在家休息几天病症便会好转,而她一去上班病情便会复发而且还更严重。”
我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起来是有些奇怪。”
“我去那女孩家里看过,并没有看出任何不妥应该是我的道行不够,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去看看?”话说到现在我怎么会不明白呢。
张清玄点了点头。
“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但总要有所准备,画符的工具你带了吗?”
张清玄一愣:“没有啊,我今天是来吃饭的,带那些东西干什么?”
“我也没带,那只能明天再说了。”我故意有些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其实我的平安扣里什么没有?之所以这么说也就是想找个借口偷个懒,有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躲过去了呢?
张清玄是何等聪明?当然知道打铁要趁热的道理忙阻止道:“别呀,师傅,择日不如撞日,不就是画符工具吗?我这就让人给送来还不行吗?咱别因为这点儿小事耽误了您日行一善的大事。”
我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行啊,既然你都说了就按你说的办把,但工具一定要上好的,最好是西道口子静心阁的,毕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没问题,这点儿小事徒弟立马就去办。”张清玄说着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小广子,你马上给我送一套画符工具到聚宾楼的桃李芬芳包房。……什么?送货的下班了?下班了你就自己送来……少废话,我给你十分钟时间。”
我看了看桌上的菜肴又看了看理直气壮挂断电话的张清玄问道:“你这次收了人家多少封红啊?这么卖力气?”
“没,没收多少。”
这话打死我都不信,张清玄是什么人?一张破符都想卖三百块的人,这又是请客又是置办画符工具的说没收多少谁信啊?于是,我继续追问:“没多少是多少啊?怎么还和我们保密吗?”
张清玄竟然有些扭捏:“那个……他们家条件不好,我只是象征性地收了她们一百块。”
“一百块?”我是真的惊讶了,这个数别说是请我们吃饭了,就是来回打车都不够吧?我狐疑地看着张清玄:“真的假的啊?你不会骗我吧?”
张清玄一脸的真诚:“我怎么敢骗师傅呢?我说的都是真的。”
难道真的是我误会这个张清玄了?他的确是个有着伟大胸怀,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高人?
就在这时,包厢外传来敲门的声音紧接着包厢门被服务员推开,一位穿着棕色唐装的白发老者走了进来。别人没有什么反应,我却是一愣,因为来的这位我认识,不是别人正是静心阁的老板——张广泰。
张广泰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而是急匆匆地走到了张清玄的面前。
见到他张清玄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你这个小广子,怎么现在才来啊?”
我一愣,小广子?张清玄竟然管张老叫小广子?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张广泰刚要解释却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的我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云丫头?”
我也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张……大爷?”
“你们认识?”张清玄狐疑地看了看我和张广泰,随后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便一副了然的神情:“我知道了,师傅一定去静心阁买过东西对不对?”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
张广泰却恭敬地说:“小叔叔,云丫头是咱家店里的金卡顾客。”
小叔叔?我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这俩老头。
张清玄一巴掌拍在了张广泰的头上:“混账,你管谁叫云丫头呢?这是我师傅,按辈分你得叫她一声师祖。”
师……祖……?怎么这么乱呢?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之前我还管张广泰叫大爷呢,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竟然高出他两辈了呢?
“师祖?”显然张广泰也懵了,不是被张清玄那一巴掌拍懵的而是吓懵的,任谁一下子多了个二十多岁的师祖都要懵。
张广泰看看我又看看张清玄然有些不知所措。
感觉到我再不说点儿什么是不行了我便板起脸对张清玄说:“张道长,我再声明一遍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咱们顶多算是道友,你要是再乱叫咱们以后就不要见面了这次的事我也不管了。”
“好好好,你别生气,按你说的便是。”张清玄虽有些不情愿但却不好反驳一扭头便将怨气撒在了张广泰的身上:“你小子,我问你呢,你怎么才来?”
张广泰有些委屈地说:“小叔叔,我这已经是撂下电话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就这我还多给了那司机一百块钱车费呢,要不人家不来。”
我一听,得,这一百块就这么没了。那一百块不会是m金吧?可就算m金貌似也不太多啊……我还是觉得有些疑惑,按刚才张清玄所说那女孩一直在一家公司上班,的确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这封红就算不是一百也不会太多,那张清玄为什么会做这笔亏本买卖呢?
张清玄听了张广泰的话冷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缺乏锻炼。”
“小叔叔,我这好歹也是快七十的人了,你让我怎么锻炼啊?总不能像那些老头似的和老太太去跳广场舞吧?”
张清玄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这是在我面前卖老吗?”
“不敢。”
看着张广泰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我好奇地问张清玄:“你真的是张老的小叔叔?”
“是啊,我们兄弟一共八个,我排行第八,小广子是我大哥家的老大,所以我们年龄差不多。”
张广泰听了张清玄的话似乎有些不服气地说:“小叔叔,你忘了不是差不多是我比你大五个月。”
张清玄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比我大五个月怎么了?我这叫萝卜不大长在背(辈)上了,你羡慕嫉妒恨啊?有能耐你让我管你叫小叔叔啊。”
“广泰不敢。”张广泰忙低下了头。
张清玄不耐烦地说:“少废话,还不把带来的东西拿出来?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张广泰忙叫来服务员将吃的差不多的盘子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从拎着的方便袋里拿出了一沓黄纸和一只毛笔,当然这毛笔是那种直接灌了朱砂液的,虽然没有那种有些年头的狼毫毛笔灵气足但贵在用着十分方便。
“师傅!”张清玄看着我叫了一声见我用眼睛瞪他忙讪讪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收我为徒,我这也是因为习惯了一时口误,口误而已。”
“那就下不为例。”
张清玄一脸委屈地看着我:“师傅,不是,大师,您知道习惯一旦养成总是需要时间去改的,网上不也说要养成习惯需要二十八天吗?更何况我这年岁也大了,您总要宽容我一点儿给我些时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