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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我传道受业的师傅,这就是收我做了关门弟子的师傅,哪怕我什么都没有说他都能敏锐的察觉出我的变化,哪怕我不在他的身边他也时时刻刻记挂着我……
“师傅……我没事。”我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微微发热的眼眶让我不由低下了头,此时我的心里除了感动还有羞愧,因为就在刚刚我还在因为要不要帮助灰天霸寻找灵芝草的事情而犹豫不决,害怕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造成让自己终身遗憾的后果,我开始痛恨自己的畏首畏尾,痛恨自己的瞻前顾后。
丁老头摇了摇头:“你呀,还是喜欢遇事都装在肚子里什么都不说。唉,也是,师傅老了,你遇上的那些事也帮不上你,只希望别拖累你就好。”
我不满地嘟囔道:“师傅,您瞧您说的都是什么话啊?你怎么可能拖累我呢?”
“我有没有拖累你我不知道,但是拖累了别人我还是知道的。”
我听了丁老头的话心里‘咯噔’一下,从刚才他的法术被解除后我就发现他对于灰天霸的事情似乎并不像我和灰天霸想到那样什么都不知道,而那个该死的灰老头也不知怎么了,自从我师傅提到他后就没了动静,任凭我怎么使用传音咒联系他也联系不上,害的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这种情况下我实在不确定自己该怎么做。
“云丫头啊,我今年已经八十多了,人到了我这个年纪很多事不用别人告诉也能猜到几分。”丁老头停顿了一下看向我:“就像我刚才说的我知道他的存在也知道你刚才见过他了。人都是有感情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就算是一块石头揣在身上久了也该焐热了,更何况是几十年的时间呢。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我身边一直有个人在陪着我,帮衬着我呢?”
“师傅你想多了吧?”
我本还打算蒙混过去,谁料丁老头竟然冲我摆了摆手:“云丫头,你应该听说过以武入道吧?你师傅我愚钝还达不到由武学而领悟天地至理的修为,但是习武多年也终会有些感悟,所以有些事情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如今我不过是想求一个真相缘由而已,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师傅……”我觉得很为难,真没想到这个灰天霸竟然给我留下这么大个麻烦。
丁老头有些失望地看着我:“真的不能说吗?我只是想知道一些关于他的消息也不可以吗?”
眼见一向对我疼爱有加的师傅露出这样的神色,我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不能再嘴硬下去,而且灰天霸也没说过不能向师傅透漏他的信息于是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我咬牙答应道:“好,师傅,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真的?太好了,云丫头我就知道你比那些臭小子懂事多了。”
丁老头开心的像个小孩子,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种掉进坑里的感觉,只是这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挖的呢?我疑惑地开着他,脑袋里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来,云丫头,你先喝杯茶。”丁老头笑眯眯的重新倒了一杯茶给我:“要不怎么都说闺女是贴心小棉袄呢,为师我当年收你为徒简直就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明智的事情啊。”
当年?又是当年?对了,刚才好像就是从话当年开始的,又是煽情,又是夸奖,然后还上演了本年度的催泪苦情大戏……哎呦妈呀,果然是人老成精啊,现在想来这满满的都是套路啊。以前就听说过有坑爹坑儿的今天我算是见识到真人版坑徒弟的了。
我一脸悲愤地看着丁老头:“师傅,我这个徒弟也是充话费送的吗?”
“谁说的?”丁老头眼睛一立。
他这样的举动多少让我感到了一丝安慰,谁料下一秒他竟然悠悠地来了一句‘明明是白捡来的。’
我期期艾艾地抿了一口茶水,好吧,当初那种情况我的确是他从武术班白捡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情绪的失落,丁老头忙讨好似的递过来一串葡萄:“来,云丫头吃串葡萄,别说你这葡萄买的真是甜,这要是一般人我决不分给他吃。”
我面无表情地把葡萄接了过来,此时怎么看都觉得往日和蔼可亲的师傅像是带着花头巾的狼外婆,而我则是那个傻了吧唧的小红帽,不同的是他不是想要把我吞下肚而是想知道我肚子里藏着的关于他的秘密。
看着我把一串葡萄吃光也没有说话,丁老头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还不高兴啊,丫头?”
我故意赌气不说话伸手抓起一个苹果继续‘咔嚓,咔嚓’地吃起来。
丁老头盯着我看了两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得说:“云丫头啊,师傅虽然很想知道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但如果真的让你很为难你就不要说了,或许该我知道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原本还在吃苹果的我听他这么一说愣住了,我只是气他刚才给我挖坑但却没想反悔啊,虽然我知道丁老头有时候不按套路出牌但他对我的好是真心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就像他说的一块石头在身上揣了久了也该焐热了,而我这颗冰冷的心被他焐了十多年又怎么会不热呢?
我不会忘记那些年每学期开学时的新书包,不会忘记冬天里火红的糖葫芦,不会忘记每年过年时的红袜子……那些绝不是套路,而是师傅对我真真切切的疼爱……
扔掉手中的苹果核,我漫不经心地开口:“师傅,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的存在呢?”
丁老头一愣,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主动提及这件事,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表情,慢慢开口道:“这件事……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我爸忽然开始念叨说我们家有神仙护佑,所以我总是无病无忧,甚至就算是遇上灾年我们家也安稳度过没有被饿死。
小孩子嘛,大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记得有一次,我和几个小伙伴出去玩,天黑迷了路,就在我急的都哭出来的时候一团影子出现将我领回了家里。
回到家我把事情告诉了父母,他们说是家里的神仙保佑我,而我之所以能看见那团影子是因为小孩子的眼睛干净。
后来我上了学,就开始对我爸说的事情不太相信了甚至怀疑当初领我回家的那团影子也只是我情急之下产生的幻觉,因为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那团影子。但是说来也奇怪,每次我遇到一些危险的时候总是能碰巧躲过,这又让我对那位神仙的存在与否产生了质疑。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几十年,我们家虽然也会有些小灾小难但也都平平安安的。”
“这些也不算什么吧?可能真的只是你们家人一厢情愿的错觉呢?”我皱了皱眉,不明白丁老头怎么单从这些小事上就认定有那么一个躲在暗中的人呢?按理说一般人是不会有这种联想的而且还是祖祖辈辈都有这种情况。
“我知道我这样说可能没人会信,但是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丁老头说着将他身上穿着的衣服的衣角翻了过来,然后从衣角边缘的夹缝里抽出了一张叠的板板正正的纸条递给我。
我狐疑地接过纸条问道:“这是……?”
“你打开看看吧,看完你就会相信我说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