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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白素素走了孟婆也不想再与许晋安废话，脸色一寒双手搭在一起拍了两下，立刻两个同样一身黑衣的鬼差出现在奈何桥上。
许晋安面色惊恐地看着他们：“你们要干什么？”
鬼差没有理他而是一人掰开了许晋安的嘴另一个则将那碗汤一滴不剩地倒进了他的嘴里，从他们驾轻就熟的动作来看这种事平日里没少做。
被灌完汤的许晋安如同被抽掉了魂魄一般不再挣扎直接瘫倒在地，两只鬼差冲孟婆拱了拱手便和出现时一样有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你看你这又是何必呢？胳膊还能拧得过大腿？不管怎样这最后不都得喝吗？给我找那么多麻烦干嘛？”孟婆说着又伸脚狠狠地踢了一动不动的许晋安一脚愤愤道：“真是便宜你了，要我说你这种狼心狗肺的男人就应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眼神空洞的许晋安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奈何桥的另一头走去，随着他的消失墙壁上的画面也消失了……
聂小倩吐出嘴里的瓜子皮瞟向了白素素：“我说你也真够逊的，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个渣男呢？简直就是一段孽缘。”
“这有什么的，谁年轻的时候还不遇见几个渣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吃一堑长一智嘛。”我一边说一边偷偷看向身边的白素素希望她不要把聂小倩的话放心里。
白素素并没有说话，起身默默地飘进了如意平安扣里……
这是……伤心了？还是生气了？
我有些责备地看向聂小倩：“你会不会说话？”
聂小倩不满地说：“你干嘛埋怨我？我有说错了吗？”
“没错，但也太直接了吧？”
聂小倩耸了耸肩膀：“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直都是是直来直去的不会拐弯抹角。”
“唉，女人就是麻烦，这一天天的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瑜白看了一眼聂小倩夹着一袋还没有吃完的薯片飘进了如意平安扣里。
聂小倩听完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吼道：“小屁孩，你说谁是麻烦呢？有胆子你再说一遍，我保证打不死你。”
房间里没有人回应她，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平安扣叹了口气看向她：“你有没有想过你那这么说会让素素很难过？”
聂小倩翻了个白眼：“难过就对了，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你以为我就愿意当恶人吗？还不是为了她好啊，修道之人道心要坚定，她现在这样容易滋生心魔。”
“有那么严重？”我有些不相信。
聂小倩点了点头：“当然，这种事可大可小，不然你以为她之前为什么去钱塘？”
我一愣：“素素不是去为了参加华夏好声音的比赛吗？难道不是？”
“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就算她喜欢唱歌，那些奖项什么的对一只妖精有什么用呢？增强法术还是增进修为？”
我想了想：“这倒也是。”
“所以啊，她是因为听了她师傅的命令才去的，目的就是解开这个心结，可不知怎么的阴差阳错的却没解开。”聂小倩说到这里忽然看向了我若有所思地说：“也许是时机不到吧……”
听她这么说我又有些担心起白素素来：“那现在呢？她的心结解开了吗？”
“谁知道呢？这种事情最后还得靠自己。不管是人还是妖，遇到问题都应该积极的去面对而不是选择逃避，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就算你能骗得了别人但却骗不了自己，毕竟这世上最难的不是骗别人而是骗自己。”
不得不说聂小倩这话说的很是有几分道理，就在我刚对她有些刮目相看的时候却见她将瑜白之前变出来的那些零食都搂在了怀里开心的地说：“哈哈，没人跟我争了，这些好吃的都是我的了。”
我：……
“啊，真是太好了，我最喜欢这个牌子的棉花糖了。”聂小倩一脸欣喜的将一袋棉花糖的包装纸撕开放到鼻子旁用力的嗅了嗅然后才拈起一颗放到嘴里，估计这可能是她做鬼多年养成的习惯。
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那个……素素真的就是《白蛇传》里的白素贞啊？”
“应该是。”
“可是为什么和我听到的版本不一样呢？”
聂小倩不以为然地看了看我说：“你要知道传说就是传说，传着传着就加入了许多你们人类自己的想象，然后按照你们想要的结果去散播，到最后很多的事情已经变得面部全非，三人成虎说的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吧？”
我沉默不语，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聂小倩不愧是在人世间飘荡了许久的鬼仙，虽然不爱读书但看问题往往一针见血十分透彻。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朋友而是敌人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其实我从心里希望白素素就是白素贞，那样的话我就可以知道灵芝草的下落， 丁老头的病情也就会出现转机。
聂小倩忽然开口轻唤了一声：“慕染……”
“嗯？”
我抬头看向她却发现她的表情有些紧张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我……有话想和你说。”
“那你就说呗，搞得这么凝重干嘛？我又不吃人。”
聂小倩犹豫了一下说：“慕染，我说了你别失望，其实素素她由始至终都没有见过什么灵芝草。别说是她就算是我也没有见过，你应该知道我们灵缈山号称三界世外桃源，山上奇花异草数不胜数，你可曾见过灵芝草？”
“怎么可能？”我有些失望地喃喃道：“这里也没有哪里也没有灵芝草到底在哪里呢？”
忽然一个画面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看向聂小倩：“那素素当初给许晋安父亲的那片绿叶子是什么？不是灵芝草吗？”
“那只不过是珍贵一些的蛇胆草，之所以见效那么快无非是恰巧对上了许晋安老爹的病症罢了。”
“这么说真的没有灵芝草吗？”失望如同一记重拳击中了我的心脏，让我呼吸都变得困难，想到对我疼爱有加的丁老头我的眼眶渐渐开始湿润……不，我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如果说以前的我没有办法也就算了，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恢复了前世灵山神女灵缈的记忆，我相信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聂小倩叹了口气：“慕染，有句话我说了你可能不爱听，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也别太自责，尽力就好，毕竟这也不是你的错。”
我却还是不死心地问：“小倩，你在这个世上游荡了那么多年，就一点儿也没听说过灵芝草的传说吗？哪怕一点点？”
“这……”聂小倩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犹豫之色。
见她这样我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说而已。
于是我继续哀求道：“小倩，我知道你不说一定有你的道理，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虽然是鬼但却是鬼仙，由此可见你也是有慈悲之心的，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想请你帮帮我师傅，他虽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却带我视如己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你要是还念着我们往日的情分上就告诉我灵芝草到底在哪儿？”
聂小倩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慕染，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告诉你也没用。”
“你不说怎么知道没用呢？”
“因为……因为……唉，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也让你早点儿断了这个念想，我听说灵芝草并不在三界之中而是在由魔君掌控的魔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