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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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修炼之途也是如此。
只要达到黄阶,月入百里,便可以做一小康之家,又有林家罩着,何乐而不为呢?
在两年以前,林霄每天都会来到习武场,风雨无阻。但两年前,因为丹田不通而造成的恶果体现出来,他就此再也没有进过习武场半步。
习武场共被院墙分成了三个院落,普通的武师在第一进院落,修炼到了黄阶的武师们在第二进院落;而玄阶武师在第三重院落。
第一层院落人数是最多的,有时候整个林家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都会到来,足足有六七百人之多;而第二层黄阶修炼的院落人数就稍少一些,但也有两三百人之多;至于第三重院落,林霄区区的黄阶二阶的身份,还从来没有进入过。
当一群林家少年,吃过了早饭,嘻嘻哈哈地走进了习武院的第二重院落之时,他们突然吃惊的发现,院落之中早已经有人了。
那人年约十六七岁,身姿绰约,玉树临风,正在第三重院落里演练拳法。
“猛虎拳?”
可不更是林家家传的最基本的拳法,“猛虎拳”吗。
黑虎掏心,饿虎扑食,恶虎出洞,恶虎翻山……
一拳一式,动作流畅,若行云流雨,让进院的几人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那人……林……林霄?”
一个声音起,丝毫没有掩饰话语之中的惊诧。
这人自然正是林霄。
林霄刚洗了澡,一出房间,被冷风一吹,登时感觉有些不妙。
他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一个普通的男子自然会有好色之心,这本也不为错,可是对于环儿这种人,若是以前的他,是不会动心的。
并非是他嫌弃环儿的身子脏,他一个赶尸匠人,哪里还会嫌弃女孩儿的身子脏呢?他只是不喜欢环儿这种女人,更不喜欢对女人用强。
对女人用强,实在不是男人的所作所为。
被风一吹,林霄才蓦然惊醒,刚才他几乎做了一件大错事?
难道只是一时色迷心壳?
林霄感觉并不那么简单。
他自然又想到了《修罗诀》开篇的那一段话:“吾,阿修罗。吾性,非善,非恶,唯真也;吾身,非神,非鬼,非佛,非魔,唯本也;吾道,非天,非地,唯心也;吾之教,万般不戒,唯戒一酒也。吾愿,战天,斗地,除佛,灭鬼,荡涤天下,唯我独尊也!……”
修罗是好色的神。
在六道里,修罗道虽是善道之一,可是却比佛道多了许许多多的美女供修罗们享受,所以修罗才会被林霄戏称做“六道中最幸福”的一道。
是不是最幸福就不知道了,但最“性福”是肯定的了。
好色,是修罗的天性。
难道这天性,已经开始影响到了自己?
越想越是心惊,再想到修罗诀要晋诀到第二阶,只要杀一人就成,林霄更是心惊。
这修罗诀如果修炼下去,别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若是真修成了一个毫无人性,只知道杀戮的修罗的话,那还真是生不如死了。
越想越是烦闷,本来对于突然的突破的那一丝喜悦也是荡然无存,又想到了这习武场的存在,林霄这才决定重回习武场。
看看从林家那里是否有什么其它的功法可以学习的。
他来的还算早,因此在演武场中把原来的林霄仅会的一套“猛虎拳”施展了起来。
哪里知道,这一施展,居然大吃一惊。
就是这一套林家的入门功法猛虎拳,在如今他黄阶五阶的身体施展之下,居然煞有介事,虎虎生风,每一拳起,都是灵风舞动。
这猛虎拳,也并不是很垃圾嘛。
原来的林霄,整整五年的时间,没有人教授给他别的功法,仅仅是一路猛虎拳,岂是一个炉火纯青可以形容的?
单论这路猛虎拳法,就连那些林家的长老的造诣都远远不及他--毕竟这只是一路入门的功法,谁会去深学深练呢?到了黄阶,自然有黄阶的功法,到了玄阶又有玄阶的功法。
也就只有林霄会把一路拳法练到精深吧。
听到来人的喊声,林霄并未收拳,仅拿眼角的余光一扫。
来的有十几人,在最前面的是三人,年纪都相差不多,都是十四五岁,估计可能比起林霄来还要小了一些。
但凡能进到这重院子的,都是黄阶了,不能一概以年龄来论。
偏巧,为首的三人林霄居然还认识。
最前方的一人名叫林虎,并不是林家的内房弟子,所以虽然是“雨”字辈,但名字之中不带有“雨”字,但他却也有一个不得了的身份,他的爷爷,就是如今林家的六大长老之一,与林朝东,林朝西,林朝南,林朝北,林朝琴齐名的外事房长老林九公。
外事房长老的孙子,在林家的地位有多尊贵?
虽然并不入内房,但比起内房的不少少爷少姐的地位,也丝毫不在以下。
“果然是林霄。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我在作梦呢,怎么会在习武场见到咱们林家的大少爷林霄呢?”
林家的弟子众多,自然也以实力和年龄等分成了几个群体,而眼下这个小群体,正是以林虎为首。
林虎一见林霄,一连串的讥讽声音响了起来。
林霄眉头一挑,却没有回答,依然演练着“猛虎拳”。
“虎哥,不是你在做梦,这位真是霄少。嘿嘿,霄少爷今天来的可真早啊。啧啧啧,早就听说霄少爷的猛虎拳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另一人说道。
那人叫林果,在他身旁的另外一人叫林绍,这两人都是林虎的死党。
“是啊,是啊,霄少的猛虎拳可真是让咱们望尘莫及啊。林果,你小子的猛虎拳修炼得怎么样了?”
林虎依然调侃道。
林果嘿嘿一笑,附合道:“虎哥,你这可就难住我了。我这猛虎拳,都有五六年没练过了,哪像霄少啊,这猛虎拳从来都不离身的。”
“是啊。佩服,佩服得很啊。”
周围的一群人哄堂大笑。
哪里是佩服?
在林家,哪怕是第一重院落里,都有很多人不再修炼猛虎拳了,猛虎拳只是最普通,最低级的拳法,一般只适合林家那些五六岁学武入门的孩子们修练,练过一些时日之后,自然会甩到一边,哪里有像林霄这样,十岁开始学猛虎拳,到了十七岁还练猛虎拳的,这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吗。
林霄都不正眼看这几人,只管自顾自得修炼这一路猛虎拳。
哄笑之声结束,林虎希望看到林霄气急败坏,双羞又怒的样子却没有出现,林霄还在目中无人的练拳。
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林虎的脸有些挂不住了,脸色一冷,哼道:“林霄,你不是被四香阁里的冬香姑娘打得下不来床了吗,今天又跑来习武场做什么?”
林霄分明是被四香阁里的打手打伤的,可是林虎只字不提打手,只提冬香姑娘,暗讽林霄连一介女流都打不过。
林霄依然没有理会他,继续打着这路猛虎拳。
“林霄,虎哥问你话,你装什么聋?”林果一见,也是勃然大怒,挺身而出。
正好,林霄一路猛虎拳最后一势收手,气不长出,而不更色。
还算不错,经过了昨夜《修罗诀》对身体的改变,这一路最是普通的猛虎拳,居然也能发挥出十成的威力。
收势之后的林霄,依然没有正眼看他们一眼,转身往二层院落的正中走去,直接将林虎,林果等人当成了空气。
被人忽视的感觉令林虎几乎发狂,尤其还是被一个他根本看不过眼的“小杂种”无视。
论年龄,林虎只有十五岁,比林霄还小了两岁,可是他五岁习武,比林霄整整早了三年,如今更已经是堂堂的黄阶五级的身份。
这身份,虽然不及他的哥哥林龙,但也足以让林虎骄傲。
林虎眼看着林霄要走,身形一闪,手臂一张,把林霄给拦了下来。
纵然是他站在自己的面前,林霄依然不拿正眼看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滚!”
“什么,你,你说什么!”
早已经想到了林霄很可能会恼怒,可是却根本没有想到林霄居然好像没有生气,只是说了一个“滚”字,这让林虎脸色阴沉,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好狗不挡道,给老子滚!”
林霄又一字一顿地说道。
“小杂种,你,你敢骂我?”
这一次林虎听得真真切切。
他真没有想到,林霄居然敢问他。
以往他也曾经和林霄起过争执,尽管林霄大了他两岁,但每次结果都是他占便宜,林霄吃了苦头。
尤其是近两年以来,林霄因为丹田不通,不能再习武之事,整个林家的人都清楚,就更没有人正眼看林霄一眼了,可就是这个东西,居然敢当面骂他?
“小杂种说谁呢?”
“小杂种说你……哎呀,你个杂种,敢骂老子……”
“呵呵,你都承认自己是小杂种了,怎么算是我骂得你。快滚!”林霄又狠狠地睁了林虎一眼。
“好,很好。林家最杰出的天材,两年不见,脾气见涨啊。看来被冬香姑娘这通打,倒打得你开窍了?”
“我是不是被冬香姑娘打得开窍了,你管不着,信不信,你再不让路的话,我会把你打得开壳?”
“把我打得开壳?”林虎一愣,遂即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跟着林虎的十几个人见林虎笑得前仰后合,也都跟着捧腹大笑,一时间,整个院子里笑成了一片。
林霄却依然没有动,只是漠然的看着林虎。
林霄清楚的知道,他要被人看得起,就要自身实力强大,而眼前的这林虎,正是他立威的很合适的对象。
外事房长老的亲孙子吧,还是外门弟子,有谁比他更合适呢?
“很好笑,是吗?”
“好笑,好笑,天大的笑话。”林虎指着林霄,依然笑得前仰后命,好半晌,才直起了身子:“林霄,我没听错吧,刚才是你说,把我打得开壳?”
“没错,是我说的。”
“是吗,凭什么?你凭什么打得我开壳?哦?是凭你的学习了七年的猛虎拳,还是你的黄阶二级的实力,啊?哈哈。”
“对付你,一路猛虎拳就足够了。”林霄依然淡淡地说道。
“癞蛤蟆打吹欠,好大的口气。”林虎瞪着林霄,两只眼睛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了:“林霄,有没有胆子打一架试试。”
“乐意奉陪。”
林霄只是轻漂漂地吐出了这四个字。
周围不少人眼珠子掉了一地:乐意奉陪?这种话从谁的嘴里说出来都没问题,可怎么会是从林霄的嘴里说出来?整个林家有几个不知道林霄的?十岁习武,苦练了数年,才练到了黄阶二级,最后还不得不放弃了修炼。
以往,别人骂他几句,他都不敢回瞪人家一眼,顺着墙根紧接的溜走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儿?
难不成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
“虎哥,教训他。”
“教训这小杂种!”
众人纷纷起哄。
此时林家的黄阶子弟都陆陆续续地进入了习武堂。眼见人来的不少了,林虎眼睛一瞪:“林霄,有没有胆子和我打一架?”
“你耳朵有问题吗?我说过,乐意奉陪。”
林霄依然不急不徐地说道。
“好,好,好。”林虎连说了三个好字,“林霄,你要败了,马上给我磕头道歉。”
“没问题。你若败了呢?”林霄反问道。
“我败,哈哈哈,我会败给你?好吧,如果我万一败了,那我也给你磕头道歉。”
“一言为定,不过要再加上一条,失败者永远都不要在胜利者面前露面,不然就是龟儿子,杂种,狗娘养的。”
林霄又淡淡地说道。
太笃定了。
这在众人看来,就好像是林霄已经肯定会在和林虎的冲突之中胜利一样。
难道仅仅两年不见,这小子有什么突破不成吗?
这一刻,就连林虎的心头都隐隐有些打鼓。
“虎哥,和他赌了。看来这小杂种就是欠揍,刚被四香阁的人揍了,估计还没过瘾,现在又来挑畔虎哥。”林绍叫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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