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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假话

　　“若轩。”柳妈妈叫了一声。

　　手上的力度紧紧放开，只是在下一秒合了起来。他拼命地要刷开这怪异的感觉：“我，我很难受，头部很疼。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妈妈，救救我，帮帮我。”又是这个痛苦的声音在折磨柳若轩，在她见到童谣的那一瞬间，柳若轩几乎是崩溃的。

　　是童叶在叫他，就在刚才，童谣那低柔的声音响起了，这一刹那，柳若轩好像是回到了他和童叶相视的那一天。他很怪异地盯着妈妈和童谣，柳妈妈仍然是一阵的慌乱：“童谣，你不要走——”柳妈妈开口留住了童谣。

　　“伯母，我可以和柳若轩单独谈谈吗？”童谣说话的声音在发抖，语气很低沉，面色是有些的沙哑——

　　柳妈妈和柳若轩同时地看向对方，两个人被童谣的低叫声吓住了。

　　童谣这一刻的表情和童叶是一模一样的，天啊，这表情，柳若轩差一点就惊叫起来。难道死的人不是童叶？他在大喊，这表情，他可怕了，柳若轩很不镇定。

　　在海珠巷出现的那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快速地掠过柳若轩的眼睛里。

　　又一阵的惊吓把柳若轩吓住了，他走近童谣的面前：“你是童叶还是童谣？”柳若轩和柳妈妈同样是急躁和不安，柳若轩居然在问。

　　柳若轩诡异地凝视童谣：“告诉我——”

　　“柳若轩，连你都在怀疑我？”童谣抬起头，装出很从容的样子来面对柳若轩。

　　柳妈妈退后了一步，有人敲门要进来，敲门声震断了柳若轩的思绪。

　　这个人就是张天宇，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低下头的男生，她就是张瑞，他是跟着张天宇进来的。

　　“没错，因为你令我感到很疑惑，至少，我对你有怀疑。”柳若轩把话说白了，他的话引起了张天宇和张瑞的注意，两个人同时地看向柳若轩，童谣和柳妈妈。

　　张瑞被童谣的出现吓了一跳，他是非常的紧张，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个人是童叶还是童谣？张瑞在想下去，他的手落在胸前在打转。他几乎是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

　　“柳若轩，你真的让我觉得讨厌。”童谣转身，她在低泣着。

　　“你是童叶，死的人才是童谣，我不会看错的。”突然，柳若轩在冒出这一句话，所有人都被柳若轩的话吓住了。

　　柳若轩认真地把童谣由上到下地打量，这个女人分明就是童叶，那么和他在巷口的人是童谣？他是在惊呼，对他自己的猜测已经起了疑心了——

　　童谣就是童叶，死的人才是童叶！柳若轩看出来了，看出了这个破绽。原本想要想到的东西竟然在这一刻变得模糊起来了，柳若轩张开这疲倦的眼睛，细细地在注视童谣。她就是童叶！对，是她，柳若轩拉住童谣的手，把手来回地落在童谣的手心里。

　　“你看错了，柳若轩，连你都把我当成了童叶？”童谣低低地弯起这奇怪的眉心，眉心上这一层冷汗把柳若轩迅速地包围住。

　　童谣是童叶，柳若轩完全不接受这个结果，他的身体在夜色的灯光中抖动。他知道童谣是在掩饰的，柳若轩看到了。

　　张天宇，张瑞，柳妈妈都被这不可思议的话语震动了他们的神经。张天宇慢慢地抬起这惊慌的神色，他开始在思考柳若轩所说出来的话。

　　张天宇的眼皮在震抖，于是，他走过来，来到柳若轩的身旁，在劝着柳若轩。张天宇在说，慌乱在下一秒钟来临之后变得是抖动的。他很识趣地去用低低的预调去安慰柳若轩。

　　“不，不是的。”童谣又在否认了，其实，她就是童叶，而不是童谣。死的那一个人才是童谣。她不想被柳若轩看出来，也不想这个隐藏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她知道危险正在靠近她的身旁，于是，她依然是装出很奇怪的表情惊异地看向正在猜疑的柳若轩。

　　“你还在说谎。”柳若轩忍不住了，他又在大叫出声，这声音把柳若轩的害怕都排除出去。柳若轩拉住童谣的手，他的手几乎要掐断童谣的手臂。

　　“若轩，不要这样。”张天宇拉开了柳若轩，令他快速地平静下来——

　　张天宇在稳住柳若轩这特别激动的情绪，尤其是在这个时间，张天宇是不应该进来的。他也不应该看到这可怕的一幕，面前这个人不是童谣！

　　“你们不要过来，你，包括你也不要过来。”柳若轩和柳妈妈一样是惊吓的，他知道，早应该猜出来，这个人是童叶。

　　究竟这真相是什么？柳若轩真的不敢往下想了——童叶。

　　柳若轩的反应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奇怪，他顺着童谣的方向，把视线落在门边。他看了一个黑影快速地闪过，他在考虑下一秒将会看到什么？

　　柳若轩看到了那个迅速在漂移的黑影了——

　　“我是童谣，我的妹妹死了，连你也在怪我？”童谣的声音很低，几乎令到所有人都听不清楚。

　　外面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这声音逐渐地飘落在柳若轩的听力里，柳若轩推开了童谣。

　　“是。”他淡淡地露出这句话。

　　柳若轩恍惚是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他的反应是太过于激烈了，他正在面对一个比鬼还要可怕的人。童谣——她是死亡的替身，是她把柳若轩拉到死亡的边缘，然而，柳若轩却是徘徊在死亡之间。冲动一下子地爆发了出来。多余的猜疑变成了现实，这个人是童叶！

　　她却在假装镇定，柳若轩看出来了，他自然地看到了妈妈脸上这诡异的笑容。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淡淡地发出噔噔的声音。然后，这种声音隔着空气消失了。柳若轩被张天宇拉了过来，他往前地靠了一下，手指碰触到张天宇的手臂。

　　对方的手温度很冷，他看向所有人，他知道童谣就是童叶！柳若轩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毕竟，答案就在柳若轩的猜测之中，他的怀疑将要爆发了。柳若轩在掩饰这惊吓的面部，他和童叶站在闪烁的灯光下，两个人的表现很苍白。

　　“你是童叶，是不是？”柳若轩在问，声音再一次是淡淡的。

　　他的手再次地抓住童叶的手，似乎要把童叶的手掐断。

　　站在童谣身后的柳妈妈和张瑞同时地叫出了声音，这两个人的耳膜因为尖叫声而在振动。柳若轩打了童谣一巴掌，病房里的气氛因为这巴掌的来临变得古怪。

　　“停手。”这个人站在门边喊出了这两个字，是范云碧。

　　她来到柳若轩的中间，她抓住他要打童谣的手。范云碧很愤怒，当她进来的这一刻，她看到了这个打人的场面，范云碧绷紧脸。

　　范云碧一直对柳若轩很不满，董微死了，是董微令到柳若轩在改变的。

　　张瑞，柳妈妈，范云碧，童谣，张天宇，柳若轩同步地凝视对方，个人的表达方式很不一样。特别是范云碧，她在护住童谣，范云碧用怪异的眼眸盯着柳若轩，她忽略了柳妈妈的存在。

　　“范老师，你在维护童谣，你们两个……”

　　“我只是在劝你们两个不要吵架。”范云碧利用这次机会去反驳柳若轩，这怪异的念头又涌了上来。这次，轮到范云碧很生气，她握住柳若轩的手抖动着。

　　范云碧被柳若轩排斥了，害怕和忧虑把她的全身都占据着。

　　范云碧：柳若轩的心震动了一下：“我不是要插手，我是要帮你和童谣。不单只是你，连我都不相信她就是童叶。”范云碧是若有所指。

　　“我不接受，我会怀疑你的，你和童叶的死有关系。你和张丹丹同时地在说谎，在童叶死的那一晚，你在哪里？告诉我，张丹丹否认了事实，连你都否认了。你们两个对我究竟隐瞒了什么？”柳若轩大喊一声，这声音带着一些的恐惧。

　　六个人定定地站在病房里，柳妈妈是忧虑的，她大胆地向着范云碧的方向看过去。柳妈妈退后了一步，她握住柳若轩的手。

　　“若轩，你冷静点。”张天宇仍旧在安慰柳若轩。

　　“我无法冷静，你们每一个人都在欺骗我。你们太可怕了，你们比鬼还要可怕。”柳若轩说出了他的慌乱，他看到妈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是害怕的，是迷惘的。

　　“若轩——”范云碧打了柳若轩一巴掌，她把柳若轩打醒了。

　　范云碧握紧拳头，拳头上冒出了冷汗，汗水被暖气机的温度蒸发掉。

　　“柳若轩。”张瑞被柳若轩的激动在哭，哭声是迟缓的，这声音把整个病房都盖住了。

　　张瑞比所有人都要吃惊，在听到柳若轩的话之后——

　　“连你都在试探我，张瑞。”柳若轩越来越激动了，他凝视所有人，他被动地迈开脚步，童谣已经出去了，病房里，这压抑的气氛是深沉的。他终于看到了范云碧的虚伪，甚至，连所有人都是很虚伪的。这一刻，柳若轩猛然地发觉，所有人都带着虚伪的面具。

　　现在，柳若轩要揭穿所有人的假面具，这一下，他是无比的激动。

　　只有最脆弱的心境才可以欺骗所有人，于是，柳若轩又在改变了。

　　“你们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柳若轩几乎是在拉开他和其他人的距离，他已经分不清楚谁是真心地关心他，柳若轩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将要面临跳下悬崖的危险，于是，他在挣扎，拼命地挣扎他的愤怒，把怒气彻底在体内清除出去——

　　至少，现在的柳若轩是很镇静和平和，这心态连他自己都无法去压抑的，将来要发生的事，他都无法清除，他不敢想下去。希望总会有破灭的一刻！于是，柳若轩在约束所有人的顾忌，连柳妈妈，他都不相信了，死的人是童谣，现在这个人就是童谣！

　　他终于分清了这个事实，这个纠结的东西。

　　“不，可怕的只有你自己，因为你在折磨自己啊，柳若轩。”范云碧说，她的语气很重，很僵硬地，面对柳若轩，她戴上了假面具。

　　过程不再重要，柳若轩在乎就是结果，这个结局是隐身的，柳若轩看不到所有人最真实的一面——

　　“若轩。”柳妈妈叫了一声，她已经来到窗前，来到柳若轩的身后。

　　“妈妈，你不要叫我，你和他们一样都是骗我的，对不对？”柳若轩叫出了声音，这声线是沙哑的，是凌乱的。在这一刻，在这一瞬间，他的希望已经被幻觉和幻听磨灭了。他他要知道谁是真心的，谁是假意的，这一点，连他自己都估计不到。他只有等下去，等待将要面临的命运！

　　“若轩，我是你妈妈，难道你连妈妈都生气了？是我，若轩。”柳妈妈近距离地一步一步地靠近柳若轩，她抓住的是柳若轩这无比冰冷的手。

　　“若轩——”所有人都同时地叫了一声，这声音是刻意的温和，柳若轩听起来却是很刺耳的。另外，他在回避范云碧这裸露的目光，他知道范云碧下一步的举动。

　　果然，这被柳若轩猜中了！

　　“妈妈。”柳若轩叫了一下，他居然昏迷在妈妈的怀抱里，他在梦中见到了那个暗黑的巷口，他也看到了那把长梯，那把童叶死亡的长梯，正确地来说，死亡的人是童谣！

　　童谣——

　　可惜，柳若轩只是在梦中见到了童谣，她死了，就死在柳若轩的怀抱里。柳若轩抓住棉被的手仍旧在灯光中摆动。

　　床上的呕吐物已经被护工清理好了，现在，室内的空气是清新的。暖气机在继续地工作，而柳若轩却在昏迷，他的手露出了棉被下——

　　室内只有柳妈妈和范云碧在陪着柳若轩，柳妈妈的呼吸是如此的低沉——

　　而且，范云碧似乎是看到了柳若轩的改变……

　　所有人都变了，连柳若轩都变了，他躺在床上，呕吐物在外面的垃圾桶里发出很强烈的味道。他知道有人在叫他，这个是很熟悉的声音：童叶。

　　她在叫他，柳若轩听到了，整个病房里全是柳若轩的呼吸声。

　　柳若轩躺在床上，苍白的脸在灯光的映衬之下是如此的可怕，柳妈妈，范云碧，张瑞坐在柳若轩的床前，几个人跟着柳若轩的呼吸声在转动着手指。尤其是范云碧，她显得是相当的急躁，她望着柳妈妈：“不用担心，若轩会好的。”

　　“嗯，但愿是这样，我会守着他，如果让我可以重新选择，我希望若轩会好起来。”柳妈妈凝视张云碧，此刻的柳妈妈已经不再害怕了，她很在乎范云碧的话，加上张瑞的到来，她是更加的惊吓，这个男生给柳妈妈的感觉很诡异，有说不出的恐惧感。

　　“如果不是我出现，情况就不同了，若轩很生气。”范云碧抓住柳若轩在棉被里露出来的右手，他的手很冷，令到范云碧不自觉地发抖了一下。

　　“范老师，柳若轩会醒过来吗？”这句话似乎是多余的，在张瑞的口中说出来，他感觉到很奇怪。于是，张瑞坐在座椅上，眼光显得深沉而无力。

　　他的双手落在膝盖上，他的手和柳若轩的手是更加的冷，张瑞感觉到此时的气氛和刚刚进来的那一刻已经很不同了。他直视范云碧和柳妈妈！

　　柳妈妈的反应比张瑞还要奇怪，连她自己都预料到柳若轩会出事，果然是！柳妈妈很害怕，担心柳若轩会出意外，所以，她提早地赶回来。宣宣明天会回来，柳妈妈在等。

　　“会的。”范云碧低头望着张瑞，他在担心什么，甚至连范云碧都不知道。病房里的气氛很怪异，远远地在走廊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这种声音和特别，令到柳妈妈听起来产生了一些的错觉。她望着躺在床上深沉呼吸的柳若轩，他的鼻息几乎是很不匀称的，她担心柳若轩会在这个时候出事，这是柳妈妈意料之中的。

　　她面对范云碧，面对张瑞。

　　“范老师，你和若轩到底怎么了？我听不懂你们说的一切，是你和那个姓张的老师，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柳妈妈问，问得很干脆，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