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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江湖 输心

莫愁 小石居士 9688 2022-05-05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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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蛇名为珊瑚蛇,原产美洲,咱这儿没有,凑数…… )

  那色彩斑斓的小蛇是种毒蛇,名曰珊瑚蛇,若人畜不慎被咬伤,则必死无疑,毫无救治之法。

  这条珊瑚蛇不过二尺来长,在前阵兵士中来回游荡,却不伤人,只游过受惊军士的脚腕,直接向官轿游去。小蛇飞快地在人群中游走,等快到了中军,向青霞一眼瞥见,瞪大了眼睛!

  如燕恰好赶上前来,看见了那条小蛇。由于多年前在蛇灵中生活,她对各种毒物还是了解的。如燕从马上跳下,向官轿飞去,可仍是晚了一步,蛇头已钻进了轿帘!

  元芳见状,跳下马来,几乎与如燕同时蹿到轿旁,却见如燕飞快地伸出手,捏住了蛇颈!

  幸好,那色彩斑斓的小蛇只是头刚刚伸入轿帘,并没有完全钻入,但向青霞二人却听见里面传出双肖的疑惑声,还有双琳的哭声。

  如燕右手捏着那小蛇的七寸,左手掀开了轿帘,二人只见轿内双肖好奇地向外望着,唐秦风在哄被吓哭的双琳。

  “爹,娘,刚才那小东西是什么?”双肖闪着眼睛好奇地问,“它的小脑袋真漂亮!”

  看到里面安然无恙的三个人,向青霞和金田一舒了口气。

  “没事儿了,那是条小蛇。以后看见类似的东西一定要躲得远远地,它有毒,知道了吗?”

  唐秦风看着金田一,默默叹了口气——他的侄女现在是真的管孩子不管他喽……

  “噢。”双肖似乎有些失望,坐回了唐秦风身边。

  “如燕,你没事吧?”关上轿门,向青霞问道。

  “没事。放心吧,这条小蛇没有毒,伤不了人,只是吓唬人。”

  “你刚刚不是说有毒?”

  “有毒的是另一种蛇,叫珊瑚蛇,这条是伪珊瑚蛇,只是借用珊瑚蛇的保护色,没有攻击性。”

  如燕找了个竹筒,把那条伪珊瑚蛇装了进去,随身携带。之后,大军又出发了。

  天近傍晚,大军行进至一处小城,唐秦风命王孝杰摆开仪仗进入城中,令地方官吏迎接。

  刚进城,曾泰骑马上前,在唐秦风轿旁轻声叫道:“恩师?”

  唐秦风撩开窗帘,看看曾泰,问道:“怎么了,曾泰?”

  “恩师,”曾泰似乎很是担心,“我们现在如此张扬,难道不怕歹人行刺吗?”

  唐秦风只是笑了笑,之后看着外面的曾泰说道:“现如今我们行踪已经完全暴露在歹人的监视之下,他们不是已经派来了杀手疑兵吗?现在我们大张旗鼓,实际上是为了保皇帝平安。只有把歹人的注意全部吸引到我们身上,皇帝那里才会稍显安全。”

  当晚,唐秦风一行在城中府衙下榻,周围戒备森严,元芳与如燕仍旧分睡两屋,以看护双肖双琳。

  入夜,三更左右,如燕和双琳的窗外响起一阵“沙沙”的响声。如燕被惊醒了。她坐了起来,看看身边的孩子仍然安睡,给双琳掖了掖被角,自枕下抽出了柳叶双刀。

  过了一会儿,如燕感觉有人到了门外,便提刀躲入门后。刚才她便已听出,门外只有一人,她可以轻松对付。

  那人用匕首挑开门别,滚进屋中,却并未发现躲在帷后的如燕。

  他直奔床榻而去,看到双琳,发出了无声的笑。

  他弯下腰将双琳抱起,谁知不慎将双琳惊醒了。

  双琳迷朦之中以为是如燕在抱她,撒娇地叫了一声:“娘……”

  可是当她看清身边的是谁,便吓得睡意全无,两只小手在那人身上胡乱抓挠,迫使他不得不把双琳扔在了被褥上。

  此时如燕从帷帘后闪出,柳叶双刀呆着风势从他身后皮下,划过他的后背,顿时一道血柱伴着一串惨叫喷了出来。

  那刺客向门侧一滚,从门里冲了出去。

  如燕忙回头看双琳。双琳没事儿,但被吓着了。

  “娘,他是谁啊?”双琳撅着嘴问。

  “他是坏人,以后一定要小心他这样的人,知道吗?”

  “嗯。”

  如燕正安慰双琳时,忽然看见她手里握着一个小木牌,便问:“双琳,这是从哪来的?”

  双琳抬起手看看,说:“不知道,好像是从他身上拽下来的。”

  如燕接过木牌,看到了上面刻着的字:响尾。在木牌的背面还刻着一座奇怪建筑的正门。

  双琳没心思琢磨这是什么东西,被搅了好梦的她现在只想睡个好觉。

  已是五更了,接近寅时,如燕抱着双琳,想把她放在床上,谁知熟睡的双琳就是不松手。如燕只好一直抱着她,等天亮了,外面有了声音,才叫醒了双琳。

  双琳醒后,如燕给她穿中衣、穿外套,双琳也紧紧地抓着如燕的衣襟。

  没过多久,唐秦风和元芳带着双肖到这边来了,看到迷迷糊糊的双琳和似乎没休息好的如燕,便问:“怎么了?”

  “昨天夜里有人来了,幸亏我发现得早,打伤了他。只是双琳被吓着了,所以有些发蔫。”

  “没事儿就好。”唐秦风道,“看来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我们啊……我想,到达长安后定是步步惊险,我们一定要谨慎。准备一下,大军一刻后出发,预计未末能到长安。”

  “是。”

  大军又出发了,两个孩子只要一玩儿起来,就会忘了所有的不快。可是同轿的唐秦风和外面的向青霞、金田一、唐钰儿,以及曾泰、王孝杰等人都是紧张得不得了。他们很难忘记,周围强敌环伺,稍有不慎也许就会落入陷阱,无法自拔。

  下午未时,大军到达了长安。

  长安刺史徐敬远接了驾,受了圣旨,引唐秦风一行到了刺史府衙门。

  唐秦风、向青霞、金田一和唐钰儿四人在刺史的引领下到了停尸房,把双肖双琳兄妹交给王孝杰和曾泰看护。

  停尸房里弥漫着腐尸的臭味,闻之令人作呕。可是唐秦风等人早已习惯,四个人面不改色地走了进去。刺史徐敬远跟在后面,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有些介意进去看见那具尸体。

  停尸间里仵作见唐秦风几人来到,都下跪施礼道:“卑职等参见大人。”

  “众位免礼。”唐秦风伸出手说,同时走向那具“先皇遗尸”。尸身上不断发出恶臭,已经开始腐坏。

  “验尸官,这尸身为何已腐至如此程度?”

  “回阁老,今日天气炎热,不利于尸体保存,且案发至今已十日有余,以致尸腐至此。”

  唐秦风点了点头,但仍觉得有些不对。

  向青霞和金田一分立尸身两侧,检查尸身上有无伤痕。

  一番粗查,是身上并无伤痕,可以排除死者是外伤致死。

  尸体周身多有化水,无法翻看。唐秦风仔细地观察尸体的脸部,总觉得有些不对。

  尸体面部已有腐圈,只是腐坏程度不及手臂、大腿,且紧致不松,中间口鼻处似有陷落。

  “如燕,”唐秦风抬头叫道:“你来看看,这尸体的脸有什么不对。”

  金田一闻言走上前,盯着尸体看了一会儿,随即身手从尸体的耳前处小心摸索,而后从尸体的脸上撕下一张已软榻的假面!

  唐秦风将那张高宗相貌的假面放在案上,再看那尸体的本来面貌,已经糜烂,无法辨认。身旁仵作不由大惊——自己在这尸体边上勘察多日,居然没有发现这是一张假脸!

  唐秦风露出了笑容,对身边的几人说:“现在可以肯定,所谓‘先帝回魂’,不过是歹人欲假借此以迷惑众人和皇上的。以后的一段时间内,他们应该还会有所行动。现在我们要在查内的同时观外,静观其变。”

  向青霞问:“大人,那现在该做什么?”

  “先安顿下来,不要动作,等他们行动!”

  从停尸间出来,一直等在门口的刺史徐敬远走上前说:“唐阁老,李将军,唐将军,卑职已备出钦差行辕,供几位大人、将军使用,请各位随下官前去,即行歇息。”

  约两刻后,钦差专属五百千牛卫及王孝杰的三千龙武卫便已在军营安扎,另外五百千牛卫由向青霞安插在了他们下榻的刺史府内及周围。

  刺史府里管理日常事务的掌固已分好了房间:唐秦风、曾泰、王孝杰各一间房,向青霞和金田一住在一间房中,双肖双琳兄妹在另外一个房间。

  在唐秦风一行前往长安的这段时间里,柳誉一直在皇宫中顶替向青霞的职务。千牛卫中向青霞所有的兄弟都对他相敬有加,也很听他的话,有时闲下来,一群人还聚在一起开玩笑。

  白天柳誉不能明目张胆地挎着剑带侍卫巡逻,以他的身份出现在宫里,自然是不合规矩。

  未时二刻,林奇在宫女太监的陪同下,来到御花园歇息,此时柳誉正在带着卫士巡查。

  他不是将军,可身上仍是流露出一种掩饰不住的英气。虽然他不如向青霞那般勇武,却也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于此,林奇似乎想到了什么。

  长安雁山中,那日于洛阳议事的一男一女已回,大概于唐秦风一行到达的前一天。

  “蜥灵,此次唐秦风等人已到长安,我们置于朝廷的细作传回消息,说林奇已派王孝杰和曾泰随唐秦风来到长安。”

  “那他现在怎么样?”蜥灵反问。

  “他说他现在很安全,林奇身边扎根已久,却没有一个人怀疑他,连林奇那个‘疑心病’对他也没有一丝的怀疑。”

  “太好了,瑚儿!现在唐秦风已到长安,我们只要抓住他那侄孙和侄孙女,就可以完全制住他和向青霞、金田一。那两个小孩可是他们所有人的命根子!”

  “所以你建议我先抓他们?”

  “对,当初我就是这么想的。另外,这两个孩子从小经向青霞金田一调教,武功底子很足,若是可以把他们拉进坊中,我们便又多了张王牌!”

  听到这儿,那女子似是没想到:“我发现,你这‘蜥蜴’,比我‘珊瑚蛇’,毒多了!”

  “哈哈哈……”阴鸷的笑声响彻山洞……

  长安刺史府中,唐秦风总觉得身边危机四伏,似乎稍有不慎,这一干人众就会被吞噬殆尽。

  金田一带着双琳来找他,并将双琳从刺客身上抓下来的木牌交给了他。

  “响尾……如燕,这是那刺客的东西?”

  “是的,昨夜此刻袭击,双琳在慌乱中抓下了他身上的腰牌。”金田一皱眉说,“叔父,我觉得这些杀手与以前的蛇灵很像,都是些不顾私命的人,只要有机会就绝不放过。而且,他们似乎每个人都使毒,昨夜我刺伤那杀手,刀上也有毒血,可我却不知这毒从何而来……”

  “毒?你是说,血中有毒?”唐秦风疑惑道。

  “对,昨夜刺伤的那个杀手留在我刀上的血,气味腥臭,颜色发黑,显然有毒。”

  “怎么会这样?两次刺杀,两名杀手,同样找不到下毒的痕迹,却都发现了毒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秦风慢慢陷入沉思,如燕也不打扰,只静静地再在一旁。双琳在一边自己跟自己玩的挺好,也不叫喊。

  忽然,唐秦风看看木牌背后的标志,叫来一个丫鬟,向她询问:“你可见过这样的或类似的建筑?这又是做什么用的?”

  那丫鬟想了想,随即说:“回老爷的话,城内好像没有,倒是城外,从城门往东五里的地方,好像有这么一座庙,是这儿的老百姓供蛇仙的。婢子也只是听说,但从来没去过。”

  “好了,你下去吧。”

  “是。”

  唐秦风转回身,看了看如燕,说:“如燕,叫上元芳,带着双肖和双琳,我们下午去蛇仙庙看看。”

  “是。”

  从巳时到午时,唐秦风、向青霞、金田一五人已把所有事都交代好,让曾泰和王孝杰替他们处理该做的事,五个人便出了城。

  午时刚过,徐敬远从唐秦风几人所住的院门口走了进来。他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找什么。

  可不嘛,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仆人也没有。

  他正要往里走,王孝杰和曾泰就从偏廊走了出来。

  “徐大人啊!”曾泰道:“徐大人有事吗?”

  徐敬远愣了一下,行礼道:“曾大人,王将军,下官前来是想问问,唐阁老在这里是否住得惯。昨夜下官布置了丫鬟仆人,却仍恐照顾不周……”

  “呵呵,徐大人,大帅说了,昨天晚上非常好,非常安静,他休息的很好。”

  王孝杰左手压着自己那柄大刀,晃来晃去,曾泰看着都慎得慌。

  “那就好,那就好……”徐敬远看着屋门,好像想进去看看。“不知唐大人、李将军和唐将军……”

  曾泰见他话说得吞吞吐吐,明白了他的意思。

  “恩师和两位将军一起在研究案情,徐刺史还是暂时不要打搅了。”

  徐敬远“噢”了一声,说:“那下官就先回去了。”

  “徐大人慢走。”

  徐敬远走后,曾泰王孝杰二人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却说唐秦风五人出了长安东门,向东走去。一路上五人三马,向青霞和金田一分别带着双肖和双琳,与唐秦风一起向东寻找。

  双肖和双琳一路上走在发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的声音总在耳边响起。唐秦风三人只能一一作答。

  小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找到了那座“蛇仙庙”。

  小庙不大,外形与木牌背面的形状极其相似,并且在庙的中堂在供着一尊蛇身人面的塑像。

  “娘,这是什么呀?”双琳躲在如燕身后问。

  “娘也不知道。双琳,不用怕,世上是没有这种东西的,这是假的。”

  元芳搂着双肖,站在庙门口唐秦风的身旁,看着庙中的塑像,问道:“大人,这塑像,好怪啊……”

  “是啊。只有在传说中,上古时期女娲娘娘为人首蛇身,创造了天地、人兽。可传说终究是传说,在现实生活中,却是实实在在没有这种动物的。”唐秦风略一沉吟,对向青霞和金田一说:“走,进去看看。”

  双肖和双琳紧跟在元芳和如燕身边。五个人就这样走进庙里,三个大人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出点什么线索。

  因为带着双肖和双琳,三人并未分散,而是由向青霞和金田一将唐秦风、李双肖、李双琳护在中间,在庙里查看。

  双肖和双琳贴在唐秦风身后,一步也不离。

  向青霞将手按在衣襟下的链子刀柄上,金田一也全神戒备,随时准备抽出柳叶双刀迎战。

  不知为什么,这三人总觉得庙中气氛异常地不对,绝不只是因为在杀手腰牌上发现了这小庙的剪影。

  唐秦风最想知道的是,此次他们能否在庙中获得些与那尸身有关的东西。可令人失望的是,五一所获。

  就在唐秦风三人有些失望时,双肖和双琳似乎又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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