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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冤,估计没有谁比他更冤的了。
刚刚进阶到绿毛僵,他自身在这片地域里安全了许多,好不容易又等到五十年一次剑坛开启的时间,没想到来这泡下血池,不光肉身被夺,现在还明显被原肉身的死对头给直接擒住。
可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那是你们的事,这与我又有何干……
我一头僵尸七百多年才好不容易刚刚晋进七级,现在好了,连夺舍都没彻底完成,要不是这具肉身原有的神魂已经遁走,让他占据起来毫无压力,否则不真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见眼神阴冷如刀的林方,倒背着手,向他慢慢走了。
绿毛僵根本没做他想,连忙出声急道:
“这位道友手下留情啊!想来道友还不知道,你们这是抓错人了,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样子虽然没变,可这副身子却是刚刚夺舍来的。”
嗯!
林方一惊,侧头与梅若彤对视了眼。
夺舍?
这可是个高大上的东西,在典籍中早有介绍,修士一旦普入了金丹境就可以初涉此道,不过成功率并不高,稍不小心便会鸡飞蛋打,如果逃的不快甚至还有魂飞魄散的可怕后果。
这主要是这时修士神魂才刚刚开始向元神脱变,凝炼度并不太高,如果是元婴境大能就简单多了,很少会有失败的可能。
见吴毅倒现在都还是活蹦乱跳,这岂不是说,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体内神魂至少也得是金丹层次?
心中虽然是这么想的,不过林方脸上神色一变,抬手就是一拳捣去,劲风夹裹着强悍的拳劲脱手而出,呯的一声,砸在吴毅的小腹之上。
看着一连喷出几口血液的吴毅,林方咬牙切齿的阴阴喝道:
“害死了班道友,你以为随便编个谎话就能脱身?”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快说,那公户辽一行人到底准备去哪?”
噗!
禁不住胸膛里的血气翻滚,吴毅又连忙吐出一口,这才稍稍缓过气来。
他此时浑身无法动弹,又没有法力护体,只得艰难的摇着头,瞪着双无辜至极的大眼睛死死看着林方,再次出声道:
“在下真的没有欺瞒道友,你刚刚不是见到有头绿毛僵吗,那才是我的本体。”
“编!继续编!你要真是那头绿毛僵还会被个筑基初期的小修士给夺舍了,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林方上前蹲下身,用手拍了拍他的脸蛋,讥讽道:
“我说吴道友,你不会真被打傻了吧。”
绿毛僵这时只觉自己简直比窦娥冤还要冤,这话说出来的确匪夷所思,也难怪对方不信,急的眼珠子乱转的他,忽然神色一喜想到了什么,连忙再次开口:
“道友,在下说的都是真……等……等等……有证据,真的有证据。”见林方手中再次握起拳头,吓得他急声叫道。
“在下只是头刚刚进阶七级的尸魁,想要夺舍我对方的神魂境界肯定比我高,不信你们可以自己探查下这具肉身的丹田处,那里还盘踞着他的本命法宝。估计也是刚刚夺舍,还没能炼化尸气,这件本命法宝只怕他自己现在都无法驱使。”
“哦?”
林方又与梅若彤对视了眼,将信将疑的把神识向对方丹田处探去,在绿毛僵主动放开防御后,轻而易举的探入其中。
只见在一片不大的小水洼上,一件黑不溜秋的东西悬浮在半空之中,正在缓缓的自行旋转着。
竟然还真有东西?
林方神色变了变,再仔细打探了一番,并没有冒失的轻易接触。
这东西远远看去,竟然是件不知用什么材料炼制而成的座椅,没错说白了就是一把椅子,不过这椅子却像是把宝座,通身浑然一体透着股莫名威势。
座椅的体表呈暗青之色,其上还弥漫着一层黑雾,乍看之下黑乎乎的一团。
两侧扶手之上还各自镶嵌有四颗骷髅头,林方对比了一下,这些骷髅头的形状大小都是两两成对,既有人族也有妖族,分别焊在两侧的扶手之上。
头骨中空洞的眼眶里还隐隐透出些幽芒,显得格外诡异,其势上扬,八张骨口微微张开,不知是透着不甘还是在痛苦呐喊,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在座椅靠背的最顶端同样也镶嵌着一颗骷髅头,不过这颗头颅却明显有些不同,首先是比其他头骨大了足足一倍有余。
其二:这颗头骨就五官而言,看上去与人族很像,不过在其额头上并排竖立着两根冲天黑角,也不知是个什么种族。
其三:这颗骷髅头的嘴里上下各自伸出两颗獠牙,有獠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四颗獠牙上下合拢,中间还紧紧含着柄赤红匕首,一对硕大而空洞的眼眶正注视着斜下方,不过林方总觉得它是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收回神识,林方脸色古怪而凝重,一时间竟默不作声的深思起来。
梅若彤见林方查探之后便是这般模样,不由展开神识也向其内探了进去。
这件如同宝座般的器物给林方感觉很奇怪,首先这绝对不是一件灵器,那内敛而强悍的威慑力表明了至少也得是件法宝。
一个筑基初期修士的丹田中竟然会有法宝?
再就是,这件法宝不管怎么看都是件威力巨大的魔器。
筑基修士有本命法宝,还是件魔器,这让他立时又想到自己先前催动噬魂幡围困公户辽他们时,那头绿毛僵分明是想出手相助,不过也不知突然间怎么就转身给跑了,现在想来,对方不光是认识噬魂幡,而且还极为熟悉,在威力还没彻底展开时,就命令公户辽他们不惜自爆灵器脱困。
还有在脱困后,公户辽以及龚曼文身上所蔓出的那股诡异魔气,现在想来除非这吴毅本就是一个境界极高的魔修,而且与阴尸宗尤为熟悉。
想到这,他不由伸出两根手指搓揉着下巴,斜眼上下打量着正瘫软在地面的‘吴毅’,见梅若彤也已撤回了神识,他便语气淡淡的的问道:
“说下吧,这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