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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内力相通相合,心知合力被迫回向兑位,即是索命之险。在这最关紧要之际,异、艮之位的圣威与龙风同移后一尺,将小晶排出阵外,二人各出一半内力合堵上兑位。如此,阵中仅剩六人,不断移身换位,可是向、董二人体内之气不散不出,反而迫回内力波袭六人体内。
“啊?不妙…”余中意看出阵中之势,而自己无法施功相助,此刻眼角映入一人,转脸即道:“快,快运功助…”
宋主华进入院门正好奇庄院中无人,踏入厅门一看才知。这是关键时刻,不等余中意言出,已提内力相助。阵法是以“点星诀”的心法而成,故一见皆晓。幸亏及时赶到,将六人内力重新合一贯入向、董二人体内。一道轻微气力从阴、阳之位展成圆晕散开,拂起旁人衣角,以及桌上的茶杯落地摔碎。
小晶作出聪明,立忙扶起余中意向门外,“余前辈,此处危险。小姐,快到门外。”与凌月婷等三人步出门外,提防受力波及。
宋主华知合力抵不过二道至阴至邪之气,稍似作怒自吼道:“不要逼我!”于是后退一步,挥袖间施展“海阔天空”之功。浩气将阵中所有人罩入,通体荡透。逼出二道至阴至邪之气,并将紧紧压缩成团,片刻后扩展四周,如浪潮随风而涌。
一阵“喀嚓”乱声,厅中周围之物轻荡半空而落,似乎连整个庄院都晃动。待一切平静时,厅中是一片狼籍。宋主华立即迈出一步,双掌运力分贯向、董二人之体。其六人因内力损耗过多,运功调吸。
约过半个时辰,宋主华收回功力,问:“什么人将你们伤得如此?”
董良回口气,伤势已好转,道:“是江中龙,不知他练了什么邪门歪道的魔功,竟能以气杀伤万物。”
宋主华一怔,十余日前与江中龙、佘孟风过招时,江中龙除下招式怪异,内功根本没有所言的以气伤物厉害,不大相信的道:“十余日前,曾与江中龙交过手,根本没有如此之功,会不会认错了人?”
向万刀看的清清楚楚,确定的道:“不会错,一定是江中龙。他所发气力至阴至邪,连我的幻影神功也避之不及。”
宋主华见肯定的语气,略有相信,则感疑惑:“难道仅隔数日,要令人刮目相看了。他到底练了什么功夫,竟然能有如此惊天泣地之势?莫非龙界庄…没错,得再去一趟龙界庄,弄清究竟是何回事。”别无疑虑,唯有“龙界庄”之处,佘孟风与江中龙同在此庄出现,定有所所求的秘密。
向万刀迟迟的道:“开始我也不相信,这、这也太夸张了吧,比天灾还要强猛。不知‘含沙射影’能否应付他?”愁眉紧皱,手中拿出那把扇子,心中揣摸这暗器最为人惧的“含沙射影”。自己一次也未用过,便觉陌生不知从何而发,除下自己祖父向你飞能将扇中的“含沙射影”运用自如,天下间再也找不到第二者有此出神入化的暗器之境。心中又是疑思:“这飞风宝扇与含影宝扇哪把较容易些施放含沙射影呢?”
当年,向你飞是不轻易施放“含沙射影”,因为这是最后一绝,凡是见到“含沙射影”出现,必有人亡命归魂。不忍心以绝招再现江湖,所以没有代代相传,仅是一提而过罢了。
其他六人调吸完后起身。芳千里曾听言过“含沙射影”,便道:“曾听说过百发百中的含沙射影,是向你飞前辈绝技中最为人丧胆的一招。是以一种玄妙之力,在展开扇子的一刹间发出,教对手避之不及,只有死路一条。”
向万刀一声轻叹,无奈摇摇头,“如果爷爷出现就好了,让他指点迷津。”心中盼望能遇到向你飞,让其传授“含沙射影”之绝,可他神游天下,毫无行踪,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龙风激励的道:“向兄弟,天下的武功皆是有心有意之人所创,定能悟出其中奥秘,可不要未动心就泄气,让旁人笑话你没坚意。”话是想让向万刀自己领悟,千不可就此放弃,如果能悟出“含沙射影”,那定是与事有助。
“云燕,你是用什么方法为他俩疗伤驱气?”宋主华不知方才的阵法,其他人也是一概不晓,“与点星诀的移位极为相似,为什么?”
连云燕略显失败之情,“多亏宋大哥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知该如何了。”顿了片刻,卸去失败神情,笑了笑道:“这是娘传我的神通医疗法。娘曾说这不是她自己独创,可能是与爹爹合创而成的吧,既用了点星诀的五行八卦之位,又合了天水穿情剑的心诀。我运用不熟,险些害了大家…”含有歉意,接下又疑道:“江中龙练了什么武功?所袭之气留人体内不散,重伤五脏六腑。”
众人面面相觑,摇头不知,但觉即将又来浩劫,后果严重不可设想。
宋主华语沉气重的道:“恐怕武林浩劫即将来临。不行,得去龙界庄查看究竟。圣兄与我同去,其余人留意外界风波动荡,安全第一。”要圣威同去,好有个照应。二人立忙往“龙界庄”而去,不容耽误太多时间。
龙界庄处,遍地落满黄叶,随着秋风又翻滚几圈。四处建筑依旧,只是墙壁上多添了几道细微的裂缝。
江中龙依然在石室中,费神看着“天外之学”。此刻已显得面目可憎,心里还是不停的反反复复,“何字开始,从何练起…”脑海中记着这排列人骨形之字,思来绕去,测不出其中的奥秘。他自身的一切都临进“天外之学”中,而所做的一切却是毫然不知,已失去神智。
几个时辰后,宋主华、圣威两人身落在庄头处,见一边草木伤缺,另一边则多添,凝神观察发现伤缺的一边丝毫不少的补复在另一边。用手轻轻一触,悄然飘落。二人到庄中四处察看,然而则是依旧完好,没有可疑之处。二人分开搜寻十余院子后,什么也没发现。
圣威轻拍身上尘土,耸耸肩道:“宋兄,什么也没有发现。”
宋主华从大院里走了出来,满脸疑色,总觉得哪里有相反的印象,一时又判断不出,不死心的回头察看几眼。
“宋兄,看来江中龙不在此处。”圣威揣测道,“我们顺着伤缺之向去寻寻看,也许有别的线索。”
宋主华应了声,凭感觉总有不妥之处,始终记不起在何处。二人没有发觉石室,转身便向远处寻去。
江中龙盯着“天外之学”百思不解,随足室中踱来踱去,身处所成之气聚为人形暗影,展招作式。一个时辰后,江中龙踱步成影,见他会神费思之色,可知已非常人知觉。身影之气所聚成的已不是人形暗影了,而是白骨之形影,唯一点不变的就是同样展招作式。由于他踱步越来越疾,因此整个室中所留满阴邪之气的白骨形影。蓦然间,阴邪之气扩散四周,透壁而过,使整个庄的一切波动一阵。地面的黄叶,无风飘起半空,久久不落。
江中龙踱步之速慢了下来,渐渐停住,注视着墙壁上的“天外之学”,愁思满面,头发也变得散乱,发端变白。疯狂大吼道:“天外之学到底从何练起…”他已忘记自己,足下生出之气,吹起尘埃作一个圆圈展开。整个庄因此而摇了一摇、晃了又晃,半空中的残叶片片飘落。其实,江中龙已有所领悟到“天外之学”,只是他不知自己所形,迷在其中。
宋主华、圣威追寻伤残之迹直至高山处,山壁陡峭高耸,若上去得费一番力气。二人正犹豫间,山腰处坠落数块崎石。在闪避时,宋主华印象中忽现当日三人互不相让打斗之景:房顶三处,瓦片乱飞。忙道:“圣兄,再回龙界庄一看!”
“宋兄,想到什么可疑之处了?”圣威看出遐思,问。
“到龙界庄再说。”二人转身又疾回,一片残叶无声无息的飘下……
来到“龙界庄”中,二人直进大院。宋主华看向完好的雕刻之石,又望向房顶,道:“当日,与江中龙、佘孟风交手,那两块石雕明明已碎,为何现已恢复如原?”终于记了起来,这就是可疑之处,心知有了线索追查下去。
“哦,是吗?”圣威步至雕石之前,伸手轻轻一触,令人惊讶的是二石即成碎块塌为一堆。圣威摇头一笑道:“宋兄,坏了的东西是修不好的。”
宋主华见此也是一惊,指向房顶三处,“还有房顶明明破出三处…”
圣威捡起三块石子,分丢房顶三处,一阵瓦砾之声后,三处破洞已现,道:“宋兄,就凭这又能说明什么?”
宋主华听此一问,无话回答。二人走出院,到庄中央处的那块大碑处,终于想出了答案,道:“圣兄,这证明其中必有玄机,是江中龙的还元功所为。”
圣威看完碑上所留字迹,道:“此庄已百余年无人了,这最后一个是什么字,只有半边啊?”测不出最后一个是什么字,疑惑顿生。
宋主华看一眼猜测道:“应该是‘何’字吧。天意无奈,凡我奈何,看来刻字之人未刻完就丧命了。魂刀之灾…圣兄,你说此庄会不会有极为高强的武学所在?”
“莫非有地下密室?”圣威也猜到了。二人转身即向院中迈去,然而一片残叶轻落在石碑上,只见无数裂缝生呈后,便倒塌为碎砟。二人迈步缓顿,直觉身后有异,却没有回过头。
当进入大院,一片残叶飘落房顶上,顿时传出一片倒塌的杂乱之声,院宅同而碎塌倒陷,惊起层层尘土,飞扬迷漫。二人正在房中详搜细寻,没来得及逃出,而被一片废墟深埋。一切安静后,已过良久,只见应声冲暴起两簇废墟,二人运功从中跃出,灰鼻灰脸的狼狈之相,大喘不已。
圣威眨眨双眼,道:“宋兄,好好的因何整庄塌成废墟?你看你看,我俩还有人样吗?”不明白为什么庄会在瞬间倒塌成一片废墟,心想是无从再搜寻下去。
宋主华见此模样,想笑却笑不出来,道:“这是江中龙所为,肯定是他,一定没错。”虽无凭证,心中确信无疑,只是不知江中龙何出此力能将整庄夷为平地。
“龙界庄从此消失于天地间了。”圣威显得无辜神情,道:“回去吧,看来寻也寻不出什么线索了。”
宋主华无奈的道:“是啊,灵凤谷剑争之事不到十日期限,得要静下心来作个准备才是。目前,除下佘孟风,江中龙是最难应付了。不知这门邪功到底如何,恐怕要比十巳刀法还要恐怖上许多!”此庄已成废墟,只能作罢搜寻,将心思放到“十巳刀法”上了。
“余前辈不是说了,借剑的威力是无穷强大,只有借二剑的威力…”圣威怕牵动他伤心处,故不往下说。
宋主华轻声一叹,“算了,回去再想其他之计吧。”他强忍思念,不让痛楚再乱忧心田,仍保留着那一丝希望,希望梁心林她能再出现,诚心真意的期待,期待再出现奇迹。心间不知为什么,想忘反而更记深刻,唯有令自不明白的就是:她为什么要离开?到底因为什么?发生了何事?这一连串的强烈问题,被抑压在心田最深处,不愿想起,让自己此时此刻少丝烦恼多分忧吧。
在二人离去后,废墟受了某种力而抖动,令人惊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