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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直面挑战

云曲图 池塘草 5341 2022-05-05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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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院茶舍内,冷风四漏,火光低微。

  何玄晶哈欠连连地盯着烧至二遍的银宣壶里的水,想起昨晚跟花药吵了一架,心情依然烦闷。

  她知道花药也是关心她,担心她出事,可自己这次又不是硬闯王宫,不知她怎么这么大火气。

  “这个花药,仗着自己是师姐,尽给我泼冷水。等我盗出天曲图鉴,一定好好奚落奚落她。”

  “呜……”地一声沸响,何玄晶将再次烧开的露水倒入旁边的银盆中,

  “咦?怎么有点焦味?”

  慌张四下张望,才想起熏制的凝香竹青,忘了时辰,被红通通地柏木炭火烤过了味。

  何玄晶气得大骂洛云舒瞎折腾,赶紧撤掉炭火,又不小心被烫了下手指,身着的流云飞袖外敞都被烧了个洞。自然,这笔账又被记在了洛云舒的头上。

  “唉,这个‘落全输’人品就是差,都不想捉弄他了,奈何天意如此,哈。”何玄晶感慨地看了看这堆黑焦焦的茶叶。

  当何玄晶狼狈不堪地回到房内,花药正气鼓鼓地坐在桌旁等她吃饭。本欲继续斗气的花药,被何玄晶一副惨相搞得哭笑不得,只好暂时放过了她,二人复又和好。

  望悠居内,劈头盖脸地又训斥了何玄晶一番,何玄晶自知理亏,低头不言。

  洛云舒长叹一声,勉强呷了一口散着糊味儿的竹青茶品,接着吐槽道,

  “晶儿,你知道我这茶多不容易才讨来的吗?就被你一把烧成了这个鸟样,为师又心痛又后悔啊,不知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个笨蛋。”

  何玄晶再也忍受不住,反唇相讥道,

  “洛大爷,你要不是仗着祖上封荫,何德何能配得上锦衣玉食。对,我是笨,不过我还知道一件事:你这么摆谱,比王亲贵胄要求都他娘的高,要是被言官知道,直接参到君王那,看你还这么嚣张!”

  洛云舒惊得一身冷汗,知道这小妮子所言不假。

  行!算你狠,看我后面怎么收拾你!

  洛云舒不得不举手投降,暂且放过了何玄晶。

  针对回阳节的百人团大赛,两人开始商量后面的安排。

  依何玄晶自己的主意,自然是琴、舞都报名。被洛云舒好一阵挖苦。最后,向其说道,

  “你即使侥幸都可入围,当然,这是绝不可能的。到表演时,琴伴舞音,你参加哪一队呢?”

  何玄晶想想有理,不再坚持。又开始纠结到底该参加哪项选拔。只觉自己琴、舞都还不错。

  洛云舒不忍在此时刻,继续打击她,做了番评估后,建议她选择琴试为上。

  何玄晶志气满满,对洛云舒的选择还算满意,

  “先生,我的舞艺虽好,确是琴艺略胜一筹,算你有眼力,哈。”

  洛云舒含着的一口焦香竹青险些喷涌而出,勉强咽下后,对何玄晶的厚颜无耻再有了新的认识。

  何玄晶突然想起一事,贼兮兮地笑问道,

  “先生,那个春娘会参赛吗?”

  “应该会吧。”洛云舒心不在焉地答道。

  “那我会不会这次就把她赢了?希望她也参加比试琴艺呢。”

  “晶儿,忘了跟你说了,春娘是前年舞艺百人团的领舞之一。去年她参加琴艺比赛,我记得好像位居三甲!”

  “……”

  一阵寒风袭来,何玄晶只觉得房间里更增消寂……

  写字课波澜不惊,洛云舒并未因比赛,而调整课程。何玄晶耐着性子,赶完了这节课布置的任务。

  接下来,全力以赴,开始了琴艺课的挑战。

  “晶儿,你现在理解为师让你只练弦音的用意了吗?”

  “好像懂了点。只是还有些疑问。”

  “好,你问吧。”

  “这个弹棉花,哦,就是你说的练弦音,怎么能如此提升我对曲调的领悟力呢?上次跟紫雪她们练习的时候,我似乎很容易捕捉到了她们所弹的不足之处呢。”

  洛云舒见何玄晶问得正式,便严肃地回道,

  “坦白讲,晶儿,你在为师眼里,便如一张未用的宣纸。很多琴师都会从弹琴的指法、乐理等入手,却不知此种教法,实是限制了某种天性。所以弦音之法乃是引初缘,开通窍之法。另外,第一次练习时,你甘愿分弦而弹,追求细节的做法,另为师大开眼界……”

  “先生,等下,什么是分弦而弹?”

  “哦,本来五音之法,是讲五指同压五弦,哪知你能守拙藏巧,依次而弹,不惜耗费五倍时间,为师大感称奇,所以才不惜花费心血,决定好好培养于你!”

  “落全输!”

  一声凄厉的呐喊划破了天际,全宅之人皆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疑惑地看着望悠居所在的方向。

  何玄晶首次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一丝疑虑,可洛云舒好一番花言巧语,什么“勤能补拙”,“大智若愚”等等,终于打消了她的疑虑,又开始了笨鸟先飞的长征之路……

  “先生,我在比赛前,就这么一直练下去吗?”

  “当然不是,现在距离初选尚有一个半月,分音术共有三级,你眼下暂且算是入了识音之阶,后面尚有辨音与无音的法门。我们姑且一试,看你能入到何位?之后,要是尚有时间,我再试着传你逍遥指法,或许到时勉强可与各路琴师一战。”

  何玄晶咂咂嘴,自己从没想过弹琴还有这么多学问。原本尚觉得自己也算习得过琴法,可近几天下来,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这点道行,莫说一叶障目,简直半片叶子都不曾抓得。

  两人在望悠居里待了半日,何玄晶除了继续练习弦音外,洛云舒首次在旁加以指点,何玄晶不住点头称是。

  课毕,两人同回别院,前后脚缓缓而行。

  天色阴霾,已有零星的雪花飘落。风并不大,只是吹在脸上还是有些冰冷。

  何玄晶走在后面,望着洛云舒飘逸的身形,思量着刚刚俯身在旁指教琴术时认真的模样,突然有了某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相处了这段时间,第一次觉得他似乎也没那么差劲。

  走得有些出神,不想一脚踏空,歪倒在花园竹林的石径上。

  “哎呦!”何玄晶忍不住痛得叫出了声。

  洛云舒忙回身查看,发现何玄晶正欲自己尝试站起,急令她不要乱动,先是蹲下捏了捏她的脚踝,何玄晶心中微慌,脸上荡起一抹春红,

  “喂,干吗啊你?别动手动脚的。”何玄晶似蹙非蹙道。

  “别乱动,要是扭得厉害,出不得府,你可就别再指望参赛了。”

  见洛云舒心无旁骛,只顾检查自己的伤处,一种莫可名状的失落感微微袭来。不由得心中烦躁,不受控制地一把推开洛云舒,

  “不用你管,我的伤我自己知道。”

  洛云舒正暗松了口气,没有伤到骨头,毫无防备之下,被何玄晶的玉手推得也滑倒在地上,

  “哎?你这女人真是够凶,要不是在我府内,真应该直接把你丢到路边。”

  何玄晶也心生悔意,觉得自己造次了,可嘴上却毫不服软,

  “你扔啊,反正你经常变着法的欺负我……”

  说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之前惨痛的经历,加上正赶上一个月的那几天,越说越委屈,伏在自己的美腿上,竟低头哭了起来。

  正值午饭前后,左近丫鬟、小厮们多有来往,看到这一幕,都偷眼瞥视,指指点点间,不时有暧昧的笑声传出。

  洛云舒被搞得灰头土脸,心道这小妮子害我不浅,赶忙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往自己的别院跑去。

  何玄晶正自哭泣,突然发现身体晃动,一睁眼,发现竟横卧在洛云舒怀里,还待挣扎,洛云舒狠狠地说道,

  “再动,再动我就把你扔进树坑里!”

  何玄晶不敢再动,生怕洛云舒说到做到。身为一国公主,还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拥在成年男子怀中,而且还是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何玄晶娇嫩的肌肤上泛起红润,一股热流在心中穿引,顿觉失了力气,不自觉地靠近了对方宽阔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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