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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第一眼的时候，他们没有看到古烟雨身上的妖族特点，差点下意识以为他是人族。但在注意到他的耳朵的形态，以及血红色的双瞳之后，立即明白古烟雨应该是一位魔族。此刻的他们还没有向妖魔方向去想。

　　“小弟，你来了。正好，这位人族的李先生在跟我们商量一件很有意思的决议。”云曦首先开口。

　　“他是？”被称为李先生的中年人也开口了，声音中透露着一种稳重。

　　他的全名为李英尚，来自莺阙三大家族之一的李家，他在家族中排行第三，是一位相当的实权人物。

　　虽然云曦并没有说明眼前这位李先生的来历，但能够被云曦在二楼接待，这本身就说明了他的身份的一角。为了防止接下来出现什么资格之类无聊的问题，古烟雨选择了开门见山的说法。

　　“古烟雨，云曦姐捡回来的无名之辈，现在担任姐姐的客卿一职。”

　　“客卿！？”先是惊讶，随之李英尚陷入了沉思中。

　　他自然明白这片妖市中客卿所代表的意义，据说这个位置虽然为外族所设。但自从五十年前起，就从未有一位外族担任过。也就是说，古烟雨其实是第一位。

　　原本以为客卿只是传说，看来不是。那么这位魔族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能让涂山之狐看中吗。

　　古烟雨并暂时把李先生的沉默放到了一边。他走到云曦身边，准备了解此行的目的。

　　“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告诉我你们口中的决议是什么吗？”

　　“简单来说就是……”

　　一如过去一样，云曦正微笑着向古烟雨述说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事情的经过其中非常简单，因为之前那次算术危机导致妖市规范了不少。这样做的好处在于妖族的权益得到了保证，但作为以前吃黑过的一些人族利益不免下降，他们中有一些放弃了这片妖市的生意，但另外一部分却觉得这也许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如果可以以此为契机与妖族展开深度合作，那也未必不会是一次的新的重生。

　　短视者，目光只集中于眼前。而远见者，能够提前看到路上困难，自然也有机遇。莺阙的李家显然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来到这片妖市，想要与云曦展开深度合作，独揽这里的药材与皮毛生意。为此，他们特别派出了家族里排名第三的人物出使以表现自己的诚意。

　　云曦本身也十分意动，不过，对于这些方面，她本能的感觉还是听听古烟雨的建议比较好。

　　听完云曦的述说，古烟雨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得不说，对方提出的条件，选择的时机都相当不错。因为部分商人的放弃，这片妖市也受到了波及。在这种时候，利益的市场大半都空了出来，云曦也需要商人再度到来。一旦合作完成，李家瞬间就可能击溃其他的小型散户，完成垄断。

　　不错嘛。看来不管是哪个世界都有高人。只是有点贪婪，而且以合作而言，你们的诚意还远远不够。太过依赖一方，相当于把自己的命运交托于他人之手。

　　“这么快就已经有想法，那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的发挥了，小弟。”观察到古烟雨表情上的微波变化，云曦如同往常一样把事情甩给了古烟雨。

　　此刻的她心中十分惬意，古烟雨的到来让她心中长久以来沉睡的东西慢慢苏醒了过来。

　　“交给他？”李英尚的眼神变了。他惊异于此刻云曦的态度，也惊异于古烟雨本身。

　　“你曾对我说过，每位生灵都有自己擅长或者不擅长的事情。现在这里的事情正好是你的擅长的领域。人族不是一直以来都有一句话吗。能者多劳。”

　　云曦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自己的风格，每次面对这种公理或者大义，古烟雨好像都没有多少抵抗力。

　　“云曦姐，这就是直接甩担子的理由吗。还是如过往一样，完全让人提不出反驳的心思。”古烟雨无奈一笑，看向了眼前的人族。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接说了，我的条件很简直。”

　　“……”

　　“同意你们的合作。”

　　“这就太……”

　　李英尚的话还没有说完，古烟雨再度开口说道。

　　“但在条件上需要进行一些小小的改动。”

　　“改动？不知客卿先生准备改动哪些地方。合作的基础在于两家得益，如果太过苛刻的条件，可能让我等为难。”

　　“放心，既然说了是小小的改动，自然不会让你们为难。”

　　“先生请讲。”

　　“条件一、我们可以用云曦姐的名义将妖市内药材的交易六成让于你们李家。当然，以云曦姐官方的名义，我们可以得到九成，但你们李家却不一定吃得下。”

　　整片妖市的交易量到底有多少，古烟雨这段时间以来也计算过。如果整合全部的交易，那并非是眼前一家可以吃下的数量。但从之前的话来看，他们仍旧想吃下所有，这种尝试往往伴随着风险。

　　对于古烟雨或者说云曦而言，合作者强大自然是好事，但却不能一家独大。如果把下面散户变像赶走，那这片妖市也会失去活力。他们需要的一位带头的榜样，而不需要一位完全掌握他们命脉的人。

　　“这个条件与之前的商议好像有些……”

　　李英尚的心沉了下来。来此之前，他们家族来已经有过一些商议。其中自然有与药材数量相关的方面，当然以六成而言，他们刚好吃下没有错。但药材方面只是表面，他们更想利用这样的合作慢慢把妖市拉到他们家的战车上。

　　试想一下，如果整片妖市外流方向都被在他们手中，之后自然可以以此提出更多的条件，甚至借用妖市本身的力量。只是现在，这样的目的注定无法达成。

　　李英尚沉思着，开始推测古烟雨是不是已经看透了他们的隐藏目的。

　　就在他思考的同时，古烟雨也同样在打量着这位中年精明的人。如果对方没有立即答应，那么在自己这边在其他的方面就需要加上一些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