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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长老们已经完全深入了沉默中，他们在心中开始思考着这个计划的可能性，同时还时不时看了看彼此，好像在确定什么。仔细想想，如果这个策略成功，最好的情况就是小偷真的跑回来，最差好像也可以消除对云曦这位族长的影响，相比于失去的九夜，这个结果已经相当好。
长老那边一时间好像得不到一个结果，古烟雨看向身后的的云曦，发现她也正打量着自己，目光之间好像又多了些什么。古烟雨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他的目光下意识偏向一边，无意间看到了一方棋盘。
木质的棋盘边，两个盒子里正盛放着一黑一白两种颜色的棋子。
围棋。看到这种熟悉的游戏后，古烟雨心中不禁产生了一种怀疑的感觉。他走到棋盘边，手指沿着棋盘的边缘划过，手指落到盒里顺势夹起了一枚白子。
指尖传来的触感有些粗糙，但却又是如此的令人怀念。
“真的很有趣，不是吗。原本是为打击云曦姐的威信才当的小偷，现在无法做到。唯一能够挽回的方法是什么呢？再来一次，先不说要确定自己手中的九夜是不是真的，就算是为了让其他妖族确信他能偷走九夜，他也会来，而且还会搞一个大动作，让其他妖族都知道这里出事了。”话语间，古烟雨手中的棋子落向棋盘角边的星位上。
棋子与棋盘间清晰的声响打破了眼前的沉默，犹如一滴水落入了平静的水面。
倾刻间，他们从各自的沉思中回过神来。尽管古烟雨的策略听上去非常简单，但从实情上来看，却也有成功的可能性。
只是……
“如果他不回来确定怎么办？”奇长老代其他长老问出了他们共同的心声。
“你们最好祈祷他会回来。”古烟雨拿起一枚黑子，放到了对角的星位。
他的话里有话，其他长老也听到了他言辞间的不善。原本只是因为担心而问出的问题，此刻他们却发现古烟雨好像早已考虑完成。
“什么意思？”反问。
“刚刚的这些话，我只对你们说过。也就是说，如果那个家伙没有回来确认，那就意味着他已经确定了自己手中的九夜是百分之百的真品。甚至于会流出我们在说谎的传言。如果事情发展成这样，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性，你们之中有一位内鬼。”古烟雨的声音异常平静，但他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事实却异常的让人不平常。
大厅内，尽管五位长老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无法说出口。没错，如果他们中没有内鬼，那位小偷便很难确定九夜的真实性，就算确定了，为求安心，也必须回来确定一次。之前九夜被轻松偷走，好像也更加从实了有内鬼的事实。
此刻的他们不禁想到，古烟雨现在把这个事实挑明是什么意思。如果要抓到内鬼的话，显然不说明有内鬼的事实比较好。但他却直说了。
难道又是一次策略，为了引出内鬼？长老们不禁同时在心中跳出了这个想法。
“无论是什么人偷走了九夜，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之前对九夜并不如你们熟悉，这一点从他的作案手法就能知道。在假的消息放出之后，只要那个贼还在这片妖市里，他就绝对会回来确定一次他手中的是不是真货。唯一不回来的理由就是我刚刚说过的理由。事实上，云曦姐已经拿到了一些线索，现在我们还不确定那些线索是不是真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当然也不希望那些线索是真的。”就在长老们犹豫的时候，古烟雨继续丢出了第二个武器。
事实上，无论是古烟雨还是云曦都没有所有的线索，所谓的线索的一种欺诈性的试探。虽然无端的怀疑可能让手下心寒，但此刻的他们有足够的理由产生怀疑。
话至此，长老们也有了怀疑彼此的理由。只是这种怀疑显然不那么深厚，不过，也足够让他们不在关心古烟雨，而是专注于自身。
“族长！我们……”磋长老此刻的表情带上些许的祈求，他想让云曦相信他们，但这次的事情却让他不知道怎么说。
其他的四位大多也带着相似的神色，他们原本还没有想过妖器被偷意味着什么，但现在看来，问题好像很大。因为他们可能会被族长怀疑，再加上族长身边多了一位佞臣，他们顿时感觉处境有些微妙起来。
作为族长，云曦无疑十分合格。她从古烟雨的手中接过了话语权。
“我相信大家。但同时，我觉得小弟的方法很好，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我相信大家都在这为涂山尽力，现在是非常时期，请大家再尽一份力。守护好这片妖市。”云曦站了起来，她走到他们之间绝口不提之前的事情，言辞间尽是真诚。
此时此刻，云曦的相信无疑让他们无比感动。同时，他们挑衅般的看着古烟雨。好像想说什么。
“是，族长！”
最终，他们留下这样的话，然后带着喜悦的心情离开了这片大厅。他们现在需要去完成刚刚商议好的布置，虽然他们还是对此有些半信半疑，但出于对云曦的信任，他们会尽全力去做。
长老们离开后，古烟雨坐到了棋盘边，他一时拿着白子，一时拿着黑子，交替放置于棋盘上。手中熟悉的感觉让他仿佛回到了从前。
另一边，云曦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古烟雨。事实上，虽然之前有说过大体的计划，但后面的半段，古烟雨以自己主动拉仇恨，然后抹黑自己的方式，她却没有想到。就现在的结果而言，古烟雨虽然被其他长老看作佞臣，但却成功的让云曦在他们心中的份量加重不少。
一时间，云曦也不知道应该是哭还是应该笑。
得到一个意料之外的更好收获，云曦原本应该高兴才对。但她却又从古烟雨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清晰的隔离感，这种隔离感让她感觉自己与对方的距离好像很远，好像他只是为了还恩情，然后就会消失一样。
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