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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这种东西啊！有时候还真的让人难以琢磨，当初云曦把捡回来的时候是如此，现在偶然的相遇也是如此。如果你的意志更加坚定的话，也许我真的会考虑也说不定。但可惜了，你只是在赌，从你熟练的样子来看，并非第一次，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古烟雨拿出十几枚石币，把它们放到一个小布袋中。

　　“拿去吧！”拉紧袋口，古烟雨把袋丢出窗外。

　　袋子在空中飞过，正好如古烟雨预定的那样落到尚的手中。

　　“……”尚看着手中的袋子，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拒绝？还是接受？在此之前他并没有遇到给钱的人。

　　“两年后，如果我还能再度相遇，而你们也没有忘记今天的决心，并能以此为动力走下，我会同意收下你们，至于现在走吧。”

　　“等等！我们……”

　　“无法看清形势之人，对不可知事物抱有幻想之人，不能决断自我之人，沉溺于安逸放弃持之以恒之人。我不需要。”

　　古烟雨挥挥手，夜羽立即带着这两位人族去了另一个方向。期间，古烟雨没有兴趣再去听他们说什么。语言许多时候也许可以表达决心，但更多的时候，人们忘记了语言本身也可以被称之为行动的一部分。所以大多时候，人们都是‘知易行难’。

　　停止的马车再度启程，之前的事情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但对于其中的两位而言，却又不尽然是小插曲。

　　“怎么样？”奇长老先问古烟雨的看法。

　　“你呢？”古烟雨并没有回答，而是开口反问。

　　“普通的人族。”

　　“好像是我多虑了。”

　　“小心点，无大错。多虑总比大意的丢掉性命好。继续上路。”奇长老用古烟雨之前说的话回应着他。

　　马车继续前行，车内，不同于长老，玉藻从头到尾都把一切看在眼中。她的心中有着些许的疑问。

　　“是我的错觉吗？你救了他们，但又好像并不欣赏他们。”

　　“他们并没有自己的决断。”

　　“烟雨，他们……不是已经决断了吗？”

　　“劫后余生，因为一时间的巨大刺激而做出的选择，这是人的本性，算不上什么决断。大多数人不久之后都在会安逸中忘记他们曾经决断，只有少数稀有的人会自己的决断隐藏于心中，并在日后的言行中为之实践。前者不过是一时的热血上头，而后者则是拥有才能的稀有存在。”

　　表面上，两者看似相当，但其实有着天壤之别。就像常立志者与立常者，虽然只有一字之别，但却截然不同。

　　“所以你才定下两年的时间吗。”

　　“老实说，我并指望以后能够遇到他们。但如果我的话能让他们对今天的事情更加印象深刻，也算是一点自我安慰吧。”

　　是的，自我安慰。说到底，这次的救人从一开始更多的就只是自己的一种自我安慰。因为顺手而为，所以也就随手给予了帮助，如果换一种情况，也许自己就会开始衡量自己的得失，从而决定是不是要给予援手。

　　“是我错觉吗？有些时候感觉烟雨你比起妖或者魔，其实更像是人呢。”

　　“大概是我被我影响得比较深吧。你看云曦姐不也差不多吗？在拥有妖族意志的同时，表现得其实更像一位人。”

　　想到这里，古烟雨开始有些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合得来的原因了。在妖族之中，他们两个人都是异类。并非单单指的是身体，而是更加深沉的某个方面。云曦是因为本身的天才，而古烟雨则是因为前世为人。

　　异类与异类之间会相互吸引吗。

　　“族长！嗯，仔细想想好像是这样没错。”

　　林阴下，马车继续向着自己原定的目标前进。

　　眼前，雄伟的白色城墙延绵千里，站于大门边仿佛看不到它的尽头。城楼之上，旌旗烈烈，巡逻的士兵往来不绝。莺阙，这座城市在过去的时候曾是压制妖族的重要据点，但随着时代的流逝，妖族的生活方式的改变，这里的重要性也随之减轻。它更多的是作为一个商业都市，而并非布置了重量级战力的要塞。

　　看着城头的士兵，古烟雨不禁感觉到一丝好笑。这个世界也有修士组成的士兵，但由于高端战力的过于强大，他们基本只是摆个样子，更多的时候也是用于维护治安，而并非服务于战争。

　　当一个人足以成军时，千人之军好像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只是，这样的世界，王权应该达到了极点。

　　莺阙已到，古烟雨他们准备进城。不过，在此之前，李家的人好像已经先一步出城迎接，领头之人正是李英尚。这多少也让他们省下不少的功夫，经过简单的寒暄之后，李英尚带着他们向李家所在地方走去。

　　石材的地板布满地面，行人往来不绝，主道上，加入了李家的人马之后，车队的规模突然变大不少，自然也引起了路边行人的注意。

　　马车中的古烟雨偶尔看向窗外，甚至可以看到一些妖族的影子。对于这样的边境城市而言，有妖族往来甚至生活于其中好像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几百年前这里的人就已经习惯。

　　路边，从偶尔听到的声音，古烟雨可以得知他们在谈论着李家三当家亲自接待的妖族是什么身份，一些人甚至推测马车中的妖族可能是云曦。一会儿，古烟雨便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兴趣。这种类似招摇过市的行动，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不过，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李家此刻的想法。

　　这样的招摇过市，除了表示他们对妖族的尊重之外，同时也是向这里的人其他人释放一个信号。让他们下意识以为李家与妖市有什么重大的联合。

　　终于，他们车队在李家巨大的府院门前停了下来。

　　院内短暂的休息后，李英尚安置好护卫后带着古烟雨与奇长老来到了正式会议的大厅。在那里，已经有六个人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上位的三把椅子有左边那把暂时空着，两边分别有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