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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雨晨想到的办法就是汗蒸,他找来一个大浴缸,浴缸被掏了两个洞,可以把双手放出来,病人坐在浴缸里后,双手从洞口伸出来。浴缸底部放上一些热水,浴缸上面扑上厚厚的毯子把人整个罩在浴缸里,利用热水的热气为留在浴缸里的人加温。
叶雨晨的想法是,当人身体的温度升高以后,体内的蛊虫势必会转移找一个较为凉爽的地方,就会逐渐聚集到浴缸外的双手上,这个时候再通过一些外力将蛊虫逼出体外,从而解除蛊毒。
众人看着眼前浴缸好奇的问道“这个东西真的能治疗蛊毒吗?”
叶雨晨拍了拍浴缸“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痛苦呻吟而束手无策吗?行不行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有人自告奋勇的当起小白鼠这正和叶雨晨的心意,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病人坐进浴缸一双手伸出来,往屁股的凳子下面倒入烧开的开水,再放入一块烧红的石头升温,头顶盖上厚厚的棉被褥。
温度一点点升高,浴缸里的人呻吟声越来越多,“好难受啊,好难受啊!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
病人越发焦躁起来,看着他要缩手回去,叶雨晨一把牢牢的抓住他的大手,不让其抽回。
他在抓住对方双手的时候明显感觉对方的双手皮下有东西在蠕动,因为自己双手卡的比较紧,皮下的蛊虫在奋力挣扎。
“玄灵你那个匕首划破他的手指试试,找个碗接着,我感觉到了,这些蛊虫正在往他的手上跑,看蛊虫会不会顺着伤口跑出来!”
翟玄灵问讯马上去找了一个碗来,碗里还盛着一碗冰凉的井水,用匕首在病人的手指上割了一道口子,然后将整个手都浸入水中,殷红的血瞬间将水染红,在大家紧张的期待中,一个小白点从水里漂了起来,第一只,第二只,接着一只只通体白色的蛊虫从血水里漂了起来。
“有用!”
“蛊虫在往外跑,有戏!”
“终于,终于找到克制他的办法了!”
随着体内的蛊虫从手指跑出来,病人逐渐安静了下来。两只手都放血放虫,看着碗面那厚厚的一层白色的小虫子,叶雨晨看得都是直打哆嗦,他实在是想象不出这些虫子在体内撕咬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样的。从患者将自己挠的皮开肉绽就不难看出这其中的煎熬。
“这个方法奏效了,快!去挨家挨户的去找大浴缸,越多越好!”慕容德宏也很激动,转身让捕快们去找浴缸,以此方法炮制。
得知此次并非瘟疫横行而是蛊毒,许多百姓也消除了对病人的恐惧,现在知道了应对蛊虫的方法,大家也都是有浴缸出浴缸,有力气出力气,有人用家里端来了柴火,有人从家里搬来了大锅,有的则拿来了家里的棉被。大家烧水的烧水,烧石头的烧石头,能帮忙的都在帮忙,忙的不亦乐乎。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病人体内的蛊虫被驱离出来,大家就多了一份干劲,身上也多了一份力量。在众人的努力下,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已经没剩多少病人了。月上杆头的时候最后一个病人体内的蛊虫被驱离身体。
对于从病人体内驱赶出来的蛊虫,为了防止再度感染正常人,连同血水倒入沸水锅中彻底将其煮熟,彻底杀死它及其虫卵。
虽然忙了一整天累的腰酸背痛腰都快直不起来了,但看着空荡荡的大仓众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呼!行医几十年从来没有那天像今天这样富有成就感!几百个病人呐,我们救得不光是这几百个人,更是几百个家庭,也更是拯救了这座城市啊!”
“鬼见愁就是鬼见愁,这称号不是白叫了的,对于你的医术我这个小医仙甘拜下风!”翟玄灵毫不吝啬的夸奖起来。
叶雨晨哈哈大笑“你这夸奖让我有些不适应,不过说真的,这下回去了之后得好好钻研钻研这苗疆的巫蛊之术,下次再碰到这样的情况也能应付的来!”
慕容德宏道“既然这蛊毒已解,叶兄要不明天跟我们一起去我家坐坐,喝杯西湖龙井,好好消遣消遣?”
“西湖龙井,不错的诱惑,可惜我无福消受,我是随孙传鹏大人一起来这里调查杀人挖心案的,除了应对这瘟疫,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虽说此去姑苏慕容家不远,但也实在是走不脱呀,以后有空了再登门拜访讨口茶喝!”
不等翟玄灵开口慕容德宏就急忙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等下次叶兄有空了到府上做客,家里还有两个孩子等着,我跟玄灵两个就先去城中找家客栈先住下,明天早上就动身回家了。”
叶雨晨微微一笑“嗯,是呢,得快些回去,不然孩子该想爹娘了!”
既然慕容德宏都这么说了,翟玄灵也不好多说什么“那以后有空了来我们府上做客,到时候我再跟你探讨一下关于苗疆巫蛊的事情!”
“好说好说,我回去了好好了解一下,希望能有所收获!到时候再一起分享彼此的研究,走吧一起出去吧,我去县衙与孙大人汇合!”
来到县衙孙传鹏正在与捕快们梳理案情,叶雨晨走近没有打扰他们,坐下来静静的听着。
“我今天走访了十多个被害者的家庭,我走访的这些人都是同一天被杀的,根据我的走访,发现这些人的家庭住址跨度较大,而且死亡时间将近,我认为凶手应该不是一个人,若是一个人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跑遍全城杀人,这凶手应该是个团伙而不是一个人。”
“对,除了这一点外,经过几天的调查我发现,凶手并非是随意挑选目标而是有意为之,似乎的专门挑选过的,前几次事发大家还听到过打更的声音,可打更的更夫却安然无恙,他们没有选择相对容易杀死的更夫,反而是撬门翻窗入室杀人,这就有些说不过去。”
“有意而为?很有可能是事先踩点,我昨天到访一户受害者家里时,他妻子说案发前一天有算命先生来算命,她丈夫还给自己算了一命,说是能活到九十五岁,结果当天晚上他就被人杀了被挖了心。”
“算命先生?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可疑的点,他可能就是通过乔装算命,四处观察,以此勘察地形了解被害人的情况,然后晚上再来杀人!”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那我们就可以从算命先生入手,只是现在城中闹的人心惶惶我估计这算命先生也不敢出来乱跑,想调查他们估计很难!”
孙传鹏道“嗯,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线索,我们可以寻着这个线索往下追查,其他人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去过几个受害者的家里,他们家里都养的有看家护院的狗,人刚一靠近就狂吠不止,凶的很,我问过了,这些狗都是从小养在家里的并不是家里出事之后再养的,但事发当晚他们并没有听到狗的叫声。”
“狗的鼻子很灵敏,而且眼睛在晚上特别厉害,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它察觉,狗没叫喊一是来的是熟人所以没有叫喊,另外一个就是被下了药了,晚上睡得死,看样子应该是有人专门踩了点,事先下药迷倒了狗,他们做事的时候才没有被发觉。”
“如果是这样那明天大家再辛苦一下,再跑一趟,去受害者的家里问问,看看在事发前曾有什么陌生人上门过,梳理一下线索好进行追查!”
孙传鹏说完看到了叶雨晨连忙问道“叶先生,城南的瘟疫怎么样?解决了吗?”
叶雨晨点头道“想了几天才找到解决的办法,现在病人体内的蛊虫都已经被驱除了,病人都回家修养去了。只是现在还没有下毒之人的线索,不知道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对这些寻常百姓下手。”
孙传鹏当即冲叶雨晨竖了一个大拇指“厉害,这才三天时间不到,疫情的危险就解除,下毒之人没找到不要紧,咋们慢慢找不能让城里的百姓慌了,现在也算是稳住了局面,接下来的重点就是要调查杀人挖心这个案子!”
叶雨晨道“嗯蛊虫这边基本上没什么事了,我对查案这事懂的不多,你们这边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吩咐!”
孙传鹏道“我们肯定需要你帮忙的,这边县令死了,县衙的捕快也都没影估计都跑完了,就我们这些人在查案,人手有限根本忙不过来,您肯愿意帮忙那自然是最好的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速度也会相对加快一点的!”
“县衙的捕快他们没有跑,他们很有责任与担当!之前见不到他们是因为他们都在城南的疫区照看病患,因为担心疫情传染,便没出来,对与挖心案只是略有耳闻,现在那边处理的差不多了,明天应该会回来!”
“这样吗?那太好了!有了他们本地人的帮助,我们调查的时候也会轻松很多,不然我们每天光是赶路跑来跑去的都浪费掉很多时间。”听闻当地县衙的捕快并没有逃走,孙传鹏顿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