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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百重骑兵,是夏军骑兵精锐,向来负责攻坚战,数量不多,却是夏军主将见熊启勇不可当,特意调遣而来。
熊启策马,急速奔来,刹那间就和这三百重骑兵撞在了一起。
‘噗嗤’
熊启一枪扎入正对面重骑兵胸口,对方的长枪同样触及熊启身体,但有护体真气阻挡,怎么也刺不进去。
‘咔擦’
就在熊启用力,将这名重骑兵尸体甩开的时候,手中长枪的枪柄却不堪重复,咔擦一声断了。
这把枪只不过是寻常木杆长枪,久战之下早已不堪。
重骑兵胸口都有铁甲,熊启这一枪刺透铁甲的时候,枪身就受到巨大压力,处于半损状态,终于断折。
但他不慌不忙,顺手丢掉手中半截枪杆,飞身离开马背,在空中将对面尸体手上的长枪夺下,再挥掌拍飞尸体,借助这股力道,落在了另一匹马背上。
这匹马是夏军重骑兵的,脚力比原本那匹更好,熊启落于马上后,没有迟疑,策马向四周重骑兵迎上。
这些骑兵虽勇,但哪里能和熊启比?他长枪闪烁,左右开弓,‘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敌人纷纷中枪落马,不一会就冲出重围。
重骑兵有些难缠,一旦被困,即使是熊启也不好受。
这里毕竟是万马奔腾的战场,不是可以闪转腾挪的江湖搏斗,数百骑重骑兵足以对他形成不小威胁。
但以熊启的身手,一心要走的情况下,这些重骑兵想困住他也是千难万难,冲出重围后,熊启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夏军前锋骑兵就冲击而去。
只管策马奔腾,并不在一个地方久待,一路上长枪挥舞,夏军纷纷落马,血染疆场,犀利的长枪无人可挡,不一会,竟然从北到南,再次将夏军穿透。
他这一来一回,接连两次在夏军阵营来回穿过,立刻就把夏军的进攻势头打压了下来,一时间,宋军前阵受到的压力骤减。
宋军中心的黑须武将注意到了熊启,见他左冲右突,枪下无一合之将,在夏军中来回冲杀,如入无人之境,不仅动容。
“此将何许人?竟然如此勇猛?”
黑须武将环顾左右,问道。
十几名宋军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无人应答,显然,这里没人认识熊启。
过了一会,才有一名将领说道:
“章将军,夏军士气大坠,此战我方必胜,待击退夏军,再详细询问不迟!”
“嗯!”
‘章将军’伸手捋须,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会,说道:
“夏军士气虽然下坠,但尚未衰竭,需要再加一把力,传令下去,刀盾手和枪兵继续坚守,弓弩手和弓箭手全力射击!”
一声令下,本是轮流射击的弓箭手和弓弩手,全员顶上,一时间万箭骤发,密集的箭只向着对面的夏军阵营如雨般倾泻而下。
如是这般,前方有宋军万箭齐发,本阵又有一个突如其来的猛将扰乱,千百骑兵都奈何不得,夏军死伤急剧增加。
随着死亡人数不断提升,夏军士气愈加动摇,就连骑兵的冲击势头也大大延缓。
看到这一幕,熊启哈哈大笑,策马在夏军中来回驰骋,也不贪功,只以打乱夏军军阵和进攻节奏为目的。
毕竟,上万人的军队,凭他一个人可奈何不了,只有这样来回骚扰才是正道。
缥缈峰上,童姥之所以能击杀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数千人,一方面是有数百弟子配合,另一方面却因为对方都是些不懂军阵配合的乌合之众,这才能将其一一击杀。
若是面对军队,有统一的号令,整齐划一,集体冲锋,只需数百重骑兵,童姥就要不敌逃之夭夭!
战场厮杀和江湖搏斗,完全是两码事!
当然,以童姥顶尖大宗师的身手,别说数百重骑兵,就是千军万马,她想走,那也是谁也留不下。
就如熊启这般,不和重骑兵硬碰,而是策马冲锋,打乱夏军进攻节奏,尽管夏军有万人,也对他无可奈何。
一个时辰后,当熊启自南至北,再自北至南,来回冲杀四、五回后,夏军士气衰落到极点。
“咚咚咚”
激昂的鼓声响起,震耳欲聋。
坚守许久的宋军终于出动,随着擂鼓进军的命令发出,三千装甲精良的宋军鱼贯而出,向夏军发起了反攻。
刀盾手和枪兵首当其先,后方的弓弩手和弓箭手放下弓弩,反手抽出刀枪,随着整齐的步伐,向着夏军逼来。
面对养精蓄锐多时的宋军,夏军虽然人数占优,却也不敌,接连后退,很快就阵营崩溃,从纪律严明的军队,变成各自为战的游兵散勇。
战局立刻呈现一面倒,冷兵器战争,士气和军阵为重,失去了士气和严整军阵的一方,根本就不可能是对手。
夏军主将很快就失去了战场上的主导权,甚至无法有效指挥军队,只得发出撤退号令。
宋军乘胜追击,杀伤和俘虏无数,取得了一场少见的大胜。
等到宋军主将发令停止追击时,这一万夏军已经损失大半,仅有数百骑簇拥着敌军主将落荒而逃。
熊启一马当先,和宋军一起追杀夏军,手中枪下亡魂无数。
但毕竟体力有限,先天真气也不能为所欲为,加上坐下马速度一般,也只杀了些寻常士兵和将领,想追上跑在前面的夏军主将却是不能。
“这位壮士,在下泾原路经略使章楶,敢问壮士姓名?”
战事已定,黑须主将策马向熊启而来,在马上施礼问道。
“呵呵!”
一身白色锦袍早已被敌人鲜血浸染,熊启浑身像个血人一般,听到章楶自报名号,心知这位就是将来平夏城之战的核心人物,不仅多看了几眼,然后笑道:
“将军不必多礼,至于在下的身份么,这里却不方便说!”
向四周看了看,熊启望向章楶,含笑道:
“章将军,可否单独一谈?”
他是大宋申王,虽然是一个闲散王爷,但贸然和军队接触却十分敏感,大庭广众之下,自然不好表明身份。
在宋朝,虽然有‘兄友弟恭’的说法,甚至还有‘兄终弟及’的传统,但皇室对宗室中人的提防依然很重。
熊启瞒着京师中的官员私自出京,无人发现倒是无妨,一旦被发现,难免被那些闲的蛋疼的御史参一本,而且也会受到皇帝的猜忌。
别怀疑,哪个皇帝会不担心有人窥觎自己的宝座?
这一点,即使是赵煦,也必然如此,甚至,正因为赵煦拥有非同一般的才能,这种猜忌才会更重。
越是英明的皇帝,越会猜忌那些有可能威胁到他的人,这是定律!
这种情况,可不是熊启想要的,这才向章楶提出单独会面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