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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忽然十日过去,正如宁三所料,城中郭方两家果然未找到锦春楼王掌柜头上。林平也放下心来,去了逃亡跑路的心思,将行李包袱又放回宅子里。
这日,私宅书房。
林平又画出一张神行符来,看着灵符上的纵横交错的纹理脉络,不由露出几分欣喜。
师父传下的典籍果然精深,连这最容易的一张神行符都有十多种脉络变化,这十多种画法各有所重,有的威力不俗,有的引发迅速,还有的兼具两者之长。
林平选了画法最简单的那种。
虽然是画法最简单的,但是威力也比市面上售卖的神行符效力要强上一份。
这大概是层次上的差距了,林平的符法是元婴大修士传下来的,而小摊上的灵符多是出自散修,即便是七派的店铺产业,也只是些普通练气士练手画出,再拿来贩卖。若是当真有出色的,也早被调回山里,那些强力的符篆更是只在七派内部流通。
所以散修们往往第一次看到七派中人使出的符篆如此强力之时,往往会怀疑自己在城里买的是灌过水的符。
林平画出来的灵符要是连他们的也比不过,怕是他师父要开始怀疑自己收徒的水平了。
把灵符轻轻放入玉匣之中,看着匣中已经有了十多张灵符,便把手上狼毫笔一抛,准备收笔。毕竟画符乃是为了赚灵石,既然灵石够用,自然用把时间花在修行之上。
清修过后,已是月夜之时。
林平推开房门,行到后宅之中。
这处私宅分作前庭后院,后院有一洼小小池塘,磁盘似的满月正落在水中。
池塘中生了些莲叶菱角,青青翠翠,有些喜人。塘边有株杨柳,垂枝处处。有的柳枝儿在水面上,微风吹过,柳枝轻摆,便把水面儿画出几道波澜来。
林平出了书房,心情舒放,把狼毫笔取出,在池塘中细细清理。看着池塘边杨柳正茂盛,童心一动,跃到树杈间坐好。
心中道:修仙到半夜,也该睡上一会,此处便不错,今夜就在树上睡上一晚。
初夏时节,月满夜寒,微风乍起,林平不由自主闭上眼睛,感受着拂面清风,心绪不由放宽。
自打入了城,处处操心,事事谋划,当真心累。等我寻回师兄,再找到恩师,就不必这么操劳谋划了,到时我就回山南找那蚍蜉殿中黄瑜报仇。
柳枝轻摆,池塘中水波荡漾,弄破一盘满月。
林平扭了扭屁股,躺在树干上找了舒服姿势,自言自语道:“还是观外江边的草皮适合我,睡在这树上有些空落落不踏实。”
月夜,城东李家私宅。
李家虽说在诸多世家豪族面前算不得显赫,但也算是传承千年,在城中买下一间宅子也是应当。
李家祖地远在福喜山,李家家主李峰会长年修行,自然不可能亲自来此地坐镇。李峰会的几个儿子如今已经修炼有成,都已独当一面,都想在父亲面前表现一番,争一争家主之位,自然不肯在城中消磨时光。
所以这城中大宅倒成了李家三代纨绔弟子们的常来之地,毕竟城中繁华,远比山中清修有趣。大宅中只有管家管理俗事,不像在山中到处都是长辈,谁都能问上一句:小子,近日修行如何。
今夜,宅中又是一片喧嚣。
十多位李家子弟,一个个袒胸露腹,仰卧席上,目光游离。厅中十多个妙龄女子,轻纱曼舞。十多个青衣小厮往来不断,往各个软榻上送上灵酒美食。还有七八位乐师坐在席下,聚精会神地弹奏着乐曲。
不止如此,这些贵公子榻上都跪坐着好几个稚龄小婢,有的捶腿,有的倒酒,有的捏肩。
众公子正享受间,忽然一声呵斥声从门外传来。
“李季丞,宴饮到深夜,这般消磨光阴,叔父便是这般教导你的?”
话音刚落下来,一淄衣公子冷着脸大步走入厅中。
榻上众纨绔公子暗暗恼怒,喝酒听曲儿,这般人间美事,难道还错了?正要起身反驳,结果看清来人,顿时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唯有厅中上首之人,不慌不忙地整理衣袍,起身笑道。
“原来是大兄来了,伯楷大兄,你怎的不在派中修行,反而来了城中抓小弟的痛脚。”
“奉祖父之命,送浮名山李氏子弟李秋雨入城,准备秋日入派之事。满脸脂粉,还不给我擦干净。”李伯楷冷着脸,摆出三代子弟嫡长子的派头,呵斥道。
“是是是,大兄说得是。我这便擦了。”李季丞嬉皮笑脸,从身下拿出一块淡蓝色抹胸,嗅了嗅,在脸上胡乱擦了几下,反而将脂粉抹得更开。
李伯楷懒得看他这堂弟作态,眼神扫过厅中李家子弟,吓得公子哥们连忙收拾仪容,正冠坐好。他挥了挥手,让舞女和乐师退下。又请身后李秋雨坐下。
“这位便是秋雨族弟么,当真相貌堂堂,难怪祖父肯给你一个入派名额。嗯,便是身旁服侍的婢女也要比为兄的婢女精致些。”李季丞扶着矮榻,盯着李秋雨笑道。
李秋雨敷衍地笑了笑,说道:“季丞兄谬赞,在下的婢女都是乡野出身,哪里比得上季丞兄的侍女。不过是自小身边调教,多了些伶俐罢了。”
“比得,比得。”李季丞连连摆手,邪笑道:“就凭这两个小妮子的处子之身,就比得了。”
李秋雨面色一寒,眼神发狠,就要起身。身后的婢女香香和明月跪坐左右,连忙扯住他衣袍。
厅上公子哥们听得小脸发白,这李季丞今夜是喝多了么,大公子带来的客人也敢编排。
李伯楷沉下脸来,一字一顿道:“出言不逊,给我道歉。”
李季丞冷哼一声,用手卷着旁边侍女的头发,不屑道:“他是我李家分支子弟,我不过夸奖他的婢女而已,怎么这也要道歉。”
“既是李家分支子弟,亦是我李伯楷的客人。”
“怎的,你李伯楷的客人的婢女都要比我身份尊崇?”李季丞一把扯下侍女头发,怒气冲冲道。
身旁侍女被扯下头发,却是疼得不敢出声。
李伯楷不发一言,却是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李季丞面前。李季丞抬起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三叔便是这么教你待客的么。”一脚踹在李季丞脸上,用脚踩着他的脸,将他脸上脂粉揉开,低下身子轻声嘲讽道:“你这种废物纨绔,只敢在女人堆里打滚,也敢和我这么说话?”
李季丞双拳紧握,脸上却是露出疯狂笑意,回敬道:“你还是多操心你自家兄弟吧,你老爹给你生的两个弟弟倒是英武不凡,就是不把你这大哥放在眼里。”
心中却是暗恨道:李伯楷,等我筑基成功,有你好看。
李伯楷冷嘲一声,回到榻上。
李秋雨冷着脸说道:“李兄,舟车劳顿,在下先回房歇息了。”
“贤弟自便,明日为兄再在城中为你接风洗尘。”
李秋雨微微点头,带着身后两个婢女离去了。
李伯楷扫了厅中众人一眼,出声道:“我过几日便要回派中,李秋雨秋季左右便要入灵隐派中修行,在此地不过暂住,若你等胆敢骚扰他,莫怪我家法伺候。”
厅中众纨绔不由恨的牙痒痒,他们在族中等了几十年,都没等到一个入派的名额,这不知道哪里来的支脉子弟,竟然比他们还早入派。
李伯楷心中冷嘲,这些纨绔整日里斗鸡走狗,只知道从家里拿灵石,早该踢到山里去挖灵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