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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开天亦辟地,鸿蒙分化清浊辩。
先有鸿钧后有天,神魔更在仙佛前。
开天辟地无数载,神魔林立,仙佛齐出,曾是完整一块的洪荒大地,也在一次次神魔动荡,天翻地覆中,遭受了极大地破坏,一分为四,飘荡在茫茫不知其广,深邃不知其深的大海之上,化作东南西北四方,号为四大部洲。
东者,东胜神洲;西面,西牛贺洲;南方,南瞻部洲;北域,北俱芦洲。
此四大部洲上,各有生灵繁衍生息,彼此隔海相望,每一块大洲几乎都能做到自给自足。加之,大海无常,谁也不知,大海何时会掀起似要毁天灭地,裹挟排山倒海之势的巨浪,轻易摧毁坚固的船只。
以至于,若非传说中,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仙佛,普通的凡人,即便明知大海的另外一端,有其他大陆的存在,也万万不敢贸然出海。
唯有一部分临近海域的百姓,才会搭建舢板,出海捕鱼,维持着那微薄的生计。
故事的开始,便在这四大部洲之首的东胜神洲!
东胜神洲纵横二十万里,形如半月。
东胜神洲贲临东海,又间隔一段距离的地域上,有一个国家,名为泉国。
这一日,红日喷雾,挥洒在湛蓝且一尘不染的穹苍上,温和的光线,将整个泉国国都自沉睡中唤醒。
泉国国都,南北纵横近百里,占地上万亩,城池中一座座建筑,参差错落。
高达十二丈的城墙,曾经坚固的青砖,在风霜雨雪的洗礼下,已变成灰黑色。
远远观之,这座城池,就像一头趴伏在地面的猛虎,纵然勉力保持,仍透出几分中气不足。
咯吱吱!
清晨到来,数十名身穿明光甲,头戴八角冲天冠的兵卒,在城门甬道中,合力开启城门。
厚达一尺的城门,在这些肌肤黝黑,眼神凶戾的兵卒,齐心协力之下,发出一阵刺耳声响,缓缓开启。
城门之外,却没有竖起的吊桥,连通那几乎每一座城池都应该有的护城河。
护城河?
修筑城池时,为了防止被敌人偷袭,轻松摸到城墙下,几乎都会开挖一条护城河,充当城池的第一道防线。
有些时候,为了攻陷一座城池,填平护城河,每每要付出无数生命作为代价。
乃至,战事激烈的情况下,护城河干脆是用他人的尸体填平的。
可,泉国却是例外。
自长空俯视而下,纵横数千里的泉国国土,就像一个精致的沙盘,遍布山川地理。
巍峨的山岳,浩茫无涯的荒原,高低起伏的丘陵,井然有序的城池,一切仿佛都非常正常。
乍看上去,似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仔细观之,即便高高在上的仙神,都会悚然惊觉。
放眼泉国数千里,居然连一条河流都没有,整个泉国上下,唯有一口口开凿出的水泉,翻滚涌动,波光粼粼,滋润着临近的村落抑或城池。
泉国之名,正是因此而来。
“都快点。”
“别磨蹭,赶紧进去。”
“说你呢?别乱挤。”
…………
城门打开,等候在城外,身穿麻衣,着紧袖长袍、上襦下裙的平民男女,错乱的向城门行去。
开启城门的几十名兵丁,手持白蜡杆雪花枪头的红缨枪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城门两侧,组织一众百姓,陆续进入城池。
中途,一名尖嘴猴腮,穿着一件粗布短衫,凌乱枯黄的头发以木簪竖起的汉子,看到自己前面走的是一名背影窈窕的少女,不怀好意的一笑,分明是一只看到了小鸡仔的黄鼠狼,自觉隐秘的伸出一只遍布污垢的手掌。
啪!
黑手距离那挺翘越来越近,汉子干裂的嘴唇开启,一根灰黑色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怎料,一条修长的棍子出现,以汉子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的速度,狠狠砸在他的那一只黑手上。
咔嚓!
手臂被狠狠打了一下,汉子初始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本能般的双目凸起,瞳孔紧缩。
布着一条条褶皱的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迅速涌出。直到骨骼碎裂发出的声音响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痛苦,方涌上这名汉子的心头。
“啊!”
一声凄厉至极,不似人声的惨叫自这名汉子口中发出,汉子那猥琐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另外一只手捂着自己断折的臂骨,惨叫不止。
“我的手,我的手啊!”
“他这是怎么了?”
“还用问,一定是手脚不甘心。”
“你没事吧?”
…………
发生在汉子身上的变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无数行人驻足,都将目光投射在此人身上。
一部分头发花白,脸上遍布褶皱,那是岁月流逝产生的痕迹的老人,马上猜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差点被这名汉子揩油的少女,主动转过头来。
“啊!”
汉子这才看清自己想要占便宜的少女的真容,光看少女的背影,着实令人想入非非,但看到她的前面,因疼痛而遍布冷汗的汉子,吓得整个人摔在地上。
只见她,一张脸庞如脸盆,皮肤更黑黝黝的,一双眼睛本来就小,搭配在这张脸上,更像两颗黑豆。
尤其,她那香肠嘴嘟起,更连黑豆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
“鬼啊!”汉子再也顾不上哭爹喊娘了,被打断一条胳膊的男子,不知从哪里涌出的力量,自地上窜起,转身冲入人群,迅疾消失不见。
“大哥,大哥,你跑什么?”少女眼见汉子逃走,圆乎乎的脸庞上,涌起遗憾,连声叫嚷。
因看到这名女子的真容,四周的行人都被吓得不轻,往日川流不息的城门口,陷入难言静谧。
如此一来,少女的声音,顺势传入所有人耳中,那破锣般的嗓音,听在耳中,着实令人起了无数鸡皮疙瘩。
“呕!”一声干呕响起,一名面容端正的士兵,以手中红缨枪拄地,口中发出一阵干呕。
在他的那一支白蜡杆红缨枪上,残留着淡淡血迹。不问可知,刚刚的那一下,出自何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