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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是:不是冤家不碰头,让白雪客没想到的是此时竟然这般恰巧地与俞灵碰上了,但与前些日子一样,跟在俞灵身后的几位师兄弟仍然抬着一副棺材,而俞灵双手捧着俞道荣的灵位,双方径直向对方走来,白雪客首先开口问道:“俞灵师妹,何故还没有将师叔安葬好?”
俞灵一双怒目瞪着眼前这个负心汉,说道:“你不要这么假惺惺地,还有不要叫我叫得那么亲切!”
转过头去,又缓缓说道:“我现在已经嫁给了大师兄,以后请叫我徐夫人。”
白雪客随即向俞灵抱拳施礼道:“对不起,徐夫人,雪客失礼了。”
古人常云:身在曹营心在汉;但俞灵却是虽嫁道云,却心在雪客,当他听见白雪客真的这么称呼自己时,那颗心已然碎了一地,但她对此也无话可说,心中对白雪客的感觉简直是即爱之,又恨之的感觉,很是生气地对白雪客说道:“想不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傢伙还真敢来,你就等着被天下群雄给收拾掉吧!”
白雪客知道这莫大的冤屈比自己被误认为杀了鲲佬二还要严重,却又深情地望着俞灵的双眸,说道:“俞灵师妹,我承认我是对不住你,但是你我之间从小到大相处了足足十年有余,你还不了解我么?你真的相信俞灵师叔是我杀的吗?”
俞灵听了白雪客这番话后,心中有所触动,低下头来不敢看着白雪客的双眼,开始思虑起来…………
徐道云眼见及此,心中大叫不好,白雪客居然要打感情牌,便立刻上前拔剑,剑尖直向白雪客指去,道:“哼,灵儿,别听他的,他想要博取您的同情!”
此话一出,俞灵心中犹豫不决,但此刻的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再不要脸也要说出来,双手捧着俞道荣的灵位,上前向白雪客轻声问道:“白雪客,您当着我爹的灵位面前,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这十年以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经俞灵这么一问,白雪客如鱼刺在喉,难以开口,而徐道云听见了俞灵这般问白雪客,便一副惊讶不已的样子,当着自己和这么多师兄弟的面前,自己娶回来的妻子却问别的男人“有没有爱过她?”,是个男人都会难受的,众师兄弟皆对此惊讶不已,徐道云想要即刻拔剑冲上去刺白雪客一剑,徐道云的行为那里能逃过俞灵的一双眼睛?只见俞灵回头一声怒喝,道:“给我站住!”
把徐道云给喊停住了脚,又转头向白雪客继续问道:“啊?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白雪客在俞灵再三逼问之下,低下头来,回答道:“曾经…………曾经对你动过心…………”
俞灵一听,那双纤纤玉手一松,捧在手中的灵牌掉落在地上,右手捂着嘴巴,热泪盈眶,哽咽了好一会儿,逐问道:“那…………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待我?为什么要娶那个什么公主?而丢下我?”
顿了顿,又抽泣了一下,逐问道:“难道…………皇权富贵真的那么重要吗?”
白雪客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是为了那些个皇权富贵而娶墨墨的。”
俞灵轻轻一笑,道:“哦!墨墨…………叫的还挺亲切的嘛!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又再问白雪客道:“那你到底为了什么?”
白雪客心中的愧疚感再度升起,连说句话也变得没有低气,缓缓说道:“因为…………在喜欢你之后,我又喜欢上她了,我必须从你俩之中选其一,所以…………”
还没有说完,随之“啪!”地一声响起,那响声是如此地响亮,只见是俞灵赏了白雪客一记耳光,俞灵伤心透了,她一双通红的泪眼瞪着白雪客,一言不吭,缓缓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灵牌,正准备转身离去,白雪客抬起头来看向俞灵的腹部,只见她的肚子又比先前大了些许,便心中有愧地向俞灵道歉,道:“对不起,俞灵师妹。”
俞灵留下一句话,道:“一句“对不起”,能让事情重新开始吗?能让一个被你伤透了心的女子,原谅你吗?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我们走着瞧!”
然后带着武当派众弟子向山路走去…………
白雪客看着俞灵右手撑着腰,挺着大肚子向山顶上走去的背影,白雪客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造孽呀!看来,我要欠了俞灵师妹更多更多的情了!”
然圣人亦会有错,即便武功再高强的人,再不过凡一个,又怎么会不犯错呢?或许这便是:人无完人;每个人都会犯下一个令自己后悔的,或是觉得是一个弥天的大错,多么希望这件事不会岁生,但是谁又能控制命中必然会发生的事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白雪客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好好地补偿俞灵,把这个祸补了…………
白雪客亦到了山顶去,只见山上有一座山莊,占地广阔,横竖可供帝皇阅兵之广大,据说此地是江湖上的“铁笔神判”居住之所,前庭广阔,大门的横额上斗大的几个字写出了山荘的名称,唤名为“雾云山荘”,大门两侧又有一对竖联,偈日:
云天碧海立高峰,铁判神审称雾云。
白雪客走进山荘的前庭,竟见前庭只有一半半是土地,又有另一半是水池,池中央的水面下三寸之深有一石造平台,平台上建了一对石人,这石人不是别人,是宋朝大奸臣“秦桧夫妇”的雕像,这对雕像是双手被缚于背后,跪于池水中的石造平台上,面朝这山荘大殿之上,大殿上也有一横额,作“青天神判”四个大字,前庭四周边缘种了花草树木,白雪客见这“秦桧夫妇”的雕像就像跪在地上向着大殿的方向忏悔认罪,白雪客感叹道:“莫不是这便是江湖上传言的“跪水问罪”?”
低头又见水面白雾飘飘,又心想道:“传闻这水低之下有一小块千年寒冰,却使水质奇寒无比,跪在水上,令罪人双腿寒冻难受,轻则麻痹,重则致终身残疾。”
又想到自己莫不是要跪在这寒水之上受审,光是想象,也令白雪客倒抽一口寒气,白雪客又转身向殿堂之后走去,却见有景醉人,不想这严酷刑台之后竟有秀丽韵雅的景置,直使白雪客陶醉于倾刻之间,但此处怎么说也是“铁笔神判”的家中,自己又岂敢在此打扰他人清静?无奈只好向后庭而去,前庭通行,但后殿却守卫森严,白雪客来到后庭的门前,便被人给拦截了下来。
只见俩守卫伸手拦下白雪客来,逐问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后庭重地?”
白雪客向俩位守卫躬身抱拳道:“在下,白雪客,是来参加“逐客大会”的,有事要求见贵荘荘主。”
一名守卫向白雪客说道:“我们雾云山荘的荘主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另外一名守卫驱赶着白雪客道:“去去去去去,本荘荘主事多繁忙,没有空见你,打那儿来,回那里去吧!”
那名守卫推押着白雪客出去,然而白雪客则高声呼喊道:“荘主,白雪客有事儿求见!此事与在贵荘举行的六月十八“逐客大会”有关,请荘主晋见在下!”
提起这“逐客大会”,这雾云山荘的后庭内便有一沉着的中年男子声传来,道:“放开他,让他进来!”
俩名守卫听此,便松开了手,让白雪客走进这雾云山荘的后庭中去,这后庭的占地面积却没有前庭那般广,只有三间房间,这后庭的院子却杵立着许多用以练功的物体,诸如木桩、刀枪剑戟等等,三间房间中唯独中间的那一间房间灯火通明,白雪客缓步前去,彬彬有礼地敲门,轻声道:“阎前辈,晚辈白雪客求见前辈。”
那男子又道:“进来吧!”
白雪客又推门而进,但见这房间是书房的摆设与布置,一屋的书架、书籍、古玩,还有一整套的家具,正前方又有一张木桌,一中年男子身穿黑衣月图袍,头戴阎王冠,黝黑的皮肤,又燕含虎须,正坐在桌前看书,一副活阎王的样子,是那般的威武严肃。
白雪客向这名姓阎的中年男子抱拳道:“晚辈白雪客,见过阎前辈。”
这名姓阎的中年男子,大笑道:“哈哈哈,不错,见了我前庭的“跪水问罪”,你小子倒是不怕,还有胆量过来啊?我阎问天佩服!”
白雪客道:“不就一个跪寒水而已,有什么好怕的?身正不怕影斜,白某有何可怕的?”
阎问天向白雪客严肃地说道:“好一个身正不怕影斜,但在我“铁笔神判”阎问天面前不曾讲究过这些,唯有公正二字,不管你是如何?我只相信“证据”,只有“证据”与“事实真相”才能说明一切,要求情是没有用的!”
白雪客向阎问天抱拳道:“白某向来光明磊落,无需向他人求情,只不过…………无论六月十八的判决如何?白某有个不情之请。”
阎问天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小兄弟你说话倒是挺自相矛盾的,这会儿说向来不会向他人求情,这会儿倒又一个“不情之请”,倒真是风趣。”
接着又拍桌子道:“如果你是来玩的话,倒是请你出去!我倒是没有时间陪你玩!”
白雪客向阎问天说道:“阎前辈,白某来找你并不是为了来玩的,而是来向你借时间的。”
阎问天不明所以,向白雪客问道:“借时间?你这人倒是奇怪,我阎问天听过借钱、借东西,却没听过还有“借时间”这么一说,你倒是说说这个时间又是怎么个借法?”
白雪客背着手向阎问天问道:“阎前辈,国家兴亡,是否应当匹夫有责?”
阎问天向白雪客反问道:“是也,这又跟“逐客大会”有何关系?”
白雪客又问阎问天道:“当今皇上统治天下,天下百姓过得如何?”
阎问天抱拳举头向屋檐顶,以尊崇之心称赞宣德皇帝,道:“当今皇上,宣德皇帝唯承父德,宽治仁厚,造福黎明,天下百姓国泰民安。”
白雪客道:“但白雪客与兄长今接得皇命,前往乐安州调查汉王诸罪,今日倘若就此而困,不但会耽误天下大事,而且还会致白雪客于不仁不义之地。”
阎问天向白雪客问道:“哦?此话怎讲?你说你有皇命在身,这要让我如何相信你?”
白雪客向阎问天,举手竖指起誓道:“我白家一族向来光明磊落,白某以吾父:白正罡起誓,今日白某所说,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阎问天见白雪客把白正罡给搬了出来,便上前问道:“什么?你说你是“神剑”:白正罡的儿子?”
他不敢相信,昔日的“神剑”,居然留有了后人,一双目光如刷子,在白雪客身上搜刷着,阎问天上下打量着白雪客的全身外貌,道:“像,果真像,像极了!样子只不过比十年前的白正罡年轻,却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你真的是他的儿子吗?”
白雪客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娘:凌虚师太,也就是当年的“侠女”:凌薇可以证明这一切。”
阎问天听白雪客这么一说又激动地问道:“哦?“侠女”当今仍在世上?”
白雪客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娘仍在。”
阎问天向白雪客问道:“说,白世侄,您想阎某人如何助你?”
白雪客向阎问天说道:“阎前辈万勿说是相助于白某,传言出去,恐怕会有损阎前辈的威名,晚辈是来向前辈借时间的而已。”
只因白雪客觉得自己已经欠了俞灵父女够多的了,今日又岂可再多欠他人的一份情?所以拒绝让阎问天因相助自己,而毁了他自己的一世英名。
白雪客道:“白某向前辈借时间,是与前辈约法三章,无论六月十八的判决如何?倘若白某被论定有罪,还望阎前辈能让白某当日离开,白某保证,不论耗时多久,一年、三年、五年或是十年?汉王除去之日,便是白某回来领罪之时,侠者,当以侠为先,汉王有心谋反,我这个剑客又岂可坐视不理?侠者,应以义字当头,今日吾兄:白幕雪独身处于乐安州中,危机四伏,我这个兄弟应当前去与他共患难,岂有不义之理?所以今日白雪客斗胆前来请前辈将时间宽限,好让白某将未了之事一一了结,再行前来领罪。”
阎问天望着白雪客,当即笑道:“好,很好,果然和“神剑”一样,不避责、不负义,一身赤胆忠肝、侠义心肠,传承了父亲的好思想,好,很好!”
阎问天又点了点一头,道:“好,阎某答应你,六月十八之后,定然保全你离开,以敬你父亲生前侠义豪气心肠及在天之灵;但是,你要记住自己所说的,除去汉王之后,必须要回来这里,给我一个交代,明白吗?”
白雪客向阎问天抱拳致谢道:“是,白某定当遵照诺言,回来找阎前辈领罪。”
阎问天又拍了拍白雪客的肩膀,点头连连称好道:“好,很好,眼下离六月十八还有两日期限,雪客,倒不如在寒舍住下,与阎某相聚,好让阎某略尽地主之谊?”
白雪客向阎问天摇头摆手,拒绝道:“不可,阎前辈是这雾云山荘的荘主,又是有“铁笔神判”之称的大人物,今日晚辈身负杀害同门师叔之罪名,虽说清者自清,但却怕是与阎前辈走在一起,会有损阎前辈之声名。”
阎问天却听得入神,只因在十六年前,在同一个地方,也曾有人对自己说过这么一句话,并且这个人是一个侠肝义胆,一个不折不扣的当世大英雄,他当年所说的那句话与白雪客现在所说的完全一模一样,这句话让他想起了当年让自己一生敬佩的这个侠义英豪,那个人便是白雪客的生父:白正罡。
白雪客说完后,便向阎问天抱拳一拜,道:“阎前辈,晚辈不应在你房间中久留,晚辈先行告退了,前辈今日的恩德,晚辈谨记于心。”
说完,便转身离开,阎问天却愣住了,望着白雪客那渐渐远去的背影,那副严肃的铁面竟也落下泪来了,竟能使一个冷峻、而又铁面无私的人为之落泪,可想而知,白正罡到底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竟能使得江湖上人人敬佩。
阎问天仰头大喊,那声如狮吼,道:“正罡兄!所谓虎父无犬子,你本是民族英雄、侠义英豪,你的儿子无一点不像你,忠肝义胆集一身,尔子如此,你在天之灵,应该可以感到欣慰了吧??”
第二日,农历六月十七,时值辰时…………
话说在陈爷等人的送别下,白幕雪亦乘上了陈爷等人为他所准备的船只,向乐安州的方向航去,大约一日的行程,当天晚上便可抵达乐安州。
大海浪花激拍岸,一日的航行时间也匆匆而过,大约于晚上亥时,白幕雪携带着那八名锦衣卫登上了乐安州惠民县的码头,今夜月光皎洁、夜色撩人,面对着那一面高高的城墙,白幕雪等人身穿夜行衣,夜深人静之际,城门早早已关闭,城上的守城兵士并未在漆黑的月夜中,得见城墙下白幕雪等人的动作,“希希苏苏…………”那些草地被踩得轻轻作响,九个黑影贴着城墙轻步快脚地走来。
见未被发现,白幕雪便使出轻功“扶步登云”,双脚却以极高的速度踏着城墙而上,登到城墙顶上时,双脚轻轻一蹬,便跃上了城楼顶上去,潜伏着,只因刚好适逢四个卫兵巡到了这座城楼下,幸好白幕雪行动敏捷,否则就被发现了,其余八名锦衣卫待这四个卫兵走开后,方才纷纷登上这城楼顶来,然后他准备好钩绳,将绳的一端系在城楼的顶上,然后又将钩绳架在连努上,瞄准了稍远一点的高塔的顶上射去,只见那绳子的长度刚好适合,那钩绳的一端也系在了那高塔的顶上。
白幕雪和八名锦衣卫先后使用轻功“疾步雷行”踏上那绳子,向高塔顶疾步而去,锦衣卫的特工行动是如此地不动声色又敏捷,便潜进了城中,卫兵们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他们的收绳方法也很是高明,把钩绳解下来后,一人用力拉着绳子,另一个人则是用暗器向绳子的另一端放出,割断了绳子的另一端,使内劲的原故,绳子如龙飞空中般,直线向着锦衣卫的方向飞去,未曾掉落过,也未曾被人发现过…………
收拾好一切后,白幕雪和那八名锦衣卫又跟猴子爬树似地,一溜烟地在这高塔的外围窜着下,落地面后就迅速躲进漆黑的小巷里,又适逢一位打更人经过,敲打着竹简和铜锣,发出“当当当!!”的声音,又高一声呼喊道:“三更天!天干物燥,小心失火!提防盗贼!”
又见这打更人重复了个三、四遍,闻其声音渐小,便知他已渐渐走远,白幕雪带着八名锦衣卫迅速穿街过巷、健步如飞,仿如黑豹般在漆黑的深夜中窜行,古人的街道上无任何照明,所以不愁会被发现。
白幕雪和八名锦衣卫很快就来到汉王府附近的一座民房后面躲藏着,观望了几眼汉王府大门前的俩名兵卫,又见汉王府只是装饰得跟皇宫相差无异,是这般的华丽、盛大,白幕雪便轻声愤怒道:“好你个汉王,居然把王府装饰得跟皇宫一模一样?简直是反了!”
顿了顿,又向其中两名锦衣卫轻声吩咐道:“等一下,我们先潜进汉王府探索,我们不到正门的方向去,你们俩半个时辰后潜入汉王府,故意暴露行踪,千万不可恋战,东躲西藏,引汉王到正门的方向去,待汉王府的后庭园失去守卫,我们就进去探一探,汉王到底害了多少人?或者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你们见情况不对,就拼命逃出汉王府,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