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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胡子老头六十上下，看上去甚是精神，从大树上跌下来的反应可以看出他绝对是个一流高手，凌空换气，非比寻常。
不仅猥琐，还挺霸道，从翟默手上捞过那壶酒一通猛灌：“小子，这就当你给我的赔礼。”
翟默并没有生气，只觉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道这老头是个教师还是学生。
学生的可能性比较大，教师的话，好歹应该注意点形象吧。一把年纪，缩在枝叶茂密的大树上窥视女生那边的温泉，着实猥琐了点。
关键这厮还毫无愧色。
“游客？”
老头瞄到翟默胸口的临时牌子，嘿嘿一笑：“是否想进学，所以提前进来看看情况？”
边说着边脱衣服，一跃进入温泉池子。
体格匀称，肌肉扎实，一点也不似老年人的身体。翟默越发不敢小觑这老头，摆明进入了一定的境界，有返老还童的迹象。
“嗯。”
翟默如实点头，脱衣服泡澡。
随眼一看，这温泉原子非常大，水雾袅袅看不到边，这角落里暂时就他们两个。
“不像大家族的公子哥或帮派精英子弟，平民一般不会来参观这里，逃犯还是矿奴？”老头拿浴巾搓脸，随便打量翟默几眼便得出结论。
“山贼来着。”翟默大感有趣。
“黑云城那边的？”不得不说，这老头挺有眼力，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应该是经历惯了。
“那边扫半魔的动作确实有些大，加之帮派分子横行无忌，不好混了，来桑晋涨涨见识，顺便看看能不能换个活法，山贼没什么意思，搞来搞去也是穷人折腾穷人。”
难得碰到这有趣的人，翟默乐得奉陪。
老头的神色变得稍微严肃了点，又看了翟默几眼：“你小子倒是有点意思，其他人唯恐遮掩不了呢，敢来这里，应该赚了不少吧？”
翟默摇头：“不算很多，干了几票黑吃黑的无本买卖，运道还算不错，没出大事，勉强够特殊派一年的学费吧。”
老头哦一声，由衷赞道：“这么年轻，很不错了。”
翟默谦虚道：“黑吃黑只是溢美之词，其实是缩在一边找机会捡鱼而已。嘿，这水不错哈，泡着特别舒服。”
仿佛有能量环绕，精神十足。
“灵气充足，说是泡澡，其实隐隐也在修炼，学堂建在这位置不是没理由的，进深山更美，只是太过危险，等闲不敢进。”
老头细心解释。
原来如此。
学堂周边崇山峻岭，应该有不少通灵异兽，比如火狼帮的看家畜生那种，指不定还有半魔，黑风山就有一头染了魔气的蛮龙呢。
翟默嘿然道：“照这么来说，昂贵的收费还有点理由。”
“那是。”
老头点头，又道：“你连特殊派那等词语都说的出来，看来提前做过功课啊。”
翟默道：“当然得了解一下再过来。别光说我，老哥你呢？也是学生？”
老头有些得意：“还以为你小子一点都不好奇呢。”
“是，太好奇了。”
翟默露出没好气的神色，鄙视道：“猥琐地缩在大树上，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个死玻璃呢，哪知道是偷看对面女生的。”
这老头说话随意，不似长辈，倒像一个顽童。
“玻璃？”老头疑惑，他哪能理解那等高端词语。
“就是男人喜欢男人的戏码，着实吓我了一跳。”翟默解释。
“玻璃，嘿！”
老头并不生气，轻笑道：“乡间俚语吧。你小子什么眼神，我怎么可能会是死玻璃。”
小心扫过四面，发现无人之后，压低声音猥琐道：“小子，对面温泉有美女老师在洗澡哩，有没有兴趣？”
我尼玛！
翟默想起了大学时期的拍档，也挺猥琐的，轻咳一声：“不要唬我，中间那么长距离，还有高墙相隔，桃树茂密，水雾袅袅，你能看到个鬼。”
老头哼哼道：“看你小子心地还算不错，所以邀你一起，想不到你竟然不相信我的实力。我的眼神岂是一般俗手所能比拟。”
顿了一下，神秘兮兮道：“上古秘技洞世魔眼，听过没？学点皮毛就不得了了，别说区区一堵高墙和几颗桃树，数里之外的危险都能感知到。”
翟默哂道：“我说老哥，咱们才见多久，连名字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我心地不错的，我自己咋不知道？还有，洞世魔眼一听就是下流玩意，有什么好骄傲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
老头靠在边上，将那壶酒灌的一滴不剩，长长舒了一口气，显摆道：“我这魔眼不仅能看到远处的事物，还能看人心。你是山贼没说谎，不过做事很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怕麻烦和牵扯，所以会有扮恶行善之举。言语虽然很不客气，但是内心还是挺怕我受伤的，刚才我从树上跌下来，你几乎是不自觉的跑过来想接住我……是不是？”
翟默听的心中颇为惊讶，表面自然不屑一顾：“说的跟真的一样，我差点就信了。别转移话题，光说我了，你谁啊？”
老头并没有正面回答，咧嘴一笑：“魔眼的确有不小的缺陷，不过我的推测未必有错。你的真气纯澈度乃我生平仅见，那玩意跟后天努力的关系其实并不大，最起码不能算是根本，反倒是心性更为重要。”
生平仅见之语是翟默第二次听。第一次是在黑风山上，那个神秘黑衣人说的，他还说纯澈的真气可以压制魔气，要不然石永义的魔气早就发作了。
不过翟默并不相信老头所说的这一套，听着挺玄乎的，他更相信是磨盘的力量，净化能量所致，也可以解释明明吞噬了那么多能量，然而提升却不如想象中那么大。
“血气方刚的年纪，有美女老师出浴都不看。”
老头咕哝一句，换话题：“想必你已经看过很多地方了吧，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进来？离招收就十来天了。”
“吃饭贵不贵？”翟默问了一个和钱相关的问题。
珠宝已经全部卖了，共计90多紫铠令，加上杨丰的250，看似身家不菲，其实紧巴巴的。
特殊派一年的学费就160，有时候若是分到什么超级任务了，指不定要花钱摆平，据说偶尔还会交些杂费。
关键自己是个超级饭桶，消费水平是个不得不提的问题。
“玩横练的？”这老头真的挺吊，一句话就能推出不少事情。
“不算正规，你也知道，山贼哪有好的武器和招式，近战肉搏呗。”翟默还能说什么呢。
“学堂里东西贵是贵了点，不过有很多店子可以做工，平民学子的最爱。”老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