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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吝啬到了这幅模样,真是让易鹏叹为观止。
既然妙儿确定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与他们此行所要寻找的目标有关,易鹏便决定,紧紧盯着这个人,看他究竟住在哪里,跟一些什么人接触过,这样一来,便能够轻易找出那个幕后真凶了。
不过,让他无奈的是,这中年人在茶馆坐了半天,竟然还不肯走,此时他那一碗原本就发白的茶水,已经和白开水没什么区别了。
易鹏严重怀疑,对方不是来喝茶的,恐怕就是过来消磨时间的。
有人可能要问,这茶馆有什么好玩儿的?
在古代,人们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除了晚上的嘿嘿嘿,就是在这茶馆之中,听听评书。
是的,在茶馆,一般都会安排说书先生,在这里说一段评书,供大家娱乐。
这中年人在这里优哉游哉的听着评书,听累了,便假模假样的端起茶碗抿上一口,润润嘴巴。
这幅做派,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乡绅有钱人。
易鹏在一旁等到了晌午时分,正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这时,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子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众人,最后跑到了那中年人身旁,说道:“爹爹,快回去吧,娘要起床了。”
中年人听后,有些不耐烦的回道:“她要起来就起来呗,让我回去做什么?”
哪知道这小孩直接说道:“爹爹,你穿了娘的里裤,娘正急着没有裤子穿呢。”
里裤,就相当于是内裤。
没想到这中年人就是一个大脸充胖子的废物,家里的女人连里裤都没得穿了,还要出来摆架子泡茶馆。
小孩子的童言童语,让中年人听后一阵赧然,恼羞成怒的呵斥道:“胡说,你娘的里裤,不是正放在木箱里面吗?”
说完,他狠狠瞪了这小孩一眼,似乎是想要让小孩识点趣,不要让他当面丢了面子。
但是小孩子哪里知道这些,还以为自己的亲爹真的不知道,他连忙解释道:“爹爹,你怕是忘了吧,我们家的木箱,以及木箱里的衣服,不是都拿去当铺当掉了吗?最后几件衣服,前几天才拿去换了半升米。妈还说了,家里的米只有一把了,连喂鸡都喂不饱,叫爹爹快去再买半升米回去,否则今天的午饭都做不出来了。”
没想到这中年人的家里已经穷成这样了,竟然快要断粮了,他竟然还有闲心在这里喝茶听书!
看着那小孩饿的骨瘦如柴的模样,可以想象,他在最应该长身体的时候,应该连顿饱饭都没有吃过。
然而,小孩这番实话,却让中年人勃然大怒,觉得自己的面子被这个“熊孩子”丢尽了,他大骂道:“滚你的罢,你这熊孩子,欠打不是,竟敢在老子面前哭穷!”
那孩子被骂的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这中年人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这些孩子真是的,一天天就知道哭穷,好像生怕让别人知道咋家有钱一样,说实话,咋家祖上也是朝里的大官,吃皇粮的,怎么可能穷到这个份上,真是的。”
说完,他便准备离开了。
这时,小二凑了过来,向他要开水钱。
来茶馆喝茶,就算自己带着茶叶,也是需要付些铜钱的,毕竟人家提供了场地。
而这开水钱也不多,不过两个铜板而已。
中年人原本懒得理会小二,准备夺门而出,但是见小二面色不善的挡在了门口,不放他出去,他这才一拍额头,笑道:“我真是让刚刚那孩子气糊涂了,开水钱竟然还没有给,真是……”
说完,他便伸手在身上一阵乱摸,摸了半天,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摸出来,这时他对着小二说道:“先欠着你的,明天我再还给你。”
小二早就见识过一些喜欢赖账的泼皮,他冷笑一声,哪里肯让。
不过,中年人身上死活搜不出一个铜板,任凭小二怎么挖苦,他也拿不出一毛钱,惹急了,这中年人还大骂道:“你这小二真不长眼,你看我是欠人家钱的人吗?”
小二也发泼道:“我只要你两个铜板的开水钱,不管你是哪里的爷,你如果给了钱,你就是好汉大爷,不给钱,任凭你是谁,也要留下个东西作为抵押。”
小二不可能为了两个铜板的事情,把这中年人告上衙门,因此只说要东西抵押。
中年人知道今天想要赖账是不可能的了,便只得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手帕出来,这手帕上面满是污渍,龌龊不堪,那发黄的印记,倒像是平日里**的结果。
小二有些嫌弃的接过了手帕,讥笑道:“也罢,这东西洗干净了,也能用来擦擦桌子。”
中年人早已经羞的满脸通红,知道自己的窘迫漏了馅儿,他不愿意在这里久待,晃晃张张的便离开了。
易鹏并没有急着去追,而是一招手,把愣在原地的那个小男孩叫了过来,把身边的糕点推给他,说道:“吃吧。”
那小男孩有些犹豫,但是他看着那诱人的糕点,最终惹不住诱惑,用手抓起糕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似乎害怕小孩噎着,易鹏又给他倒了一碗茶水,让他边吃边喝。
易鹏之所以给小孩东西吃,一个,是小孩瘦的犹如皮包骨头的样子,的确可怜,让他心里生出了一丝同情。二个,便是想要打听一下那中年人的具体情况。
看了刚刚那一幕,他大致猜到,眼前这小孩,就是那中年人的儿子。
当小孩吃完糕点,正喝着茶水时,易鹏开始旁敲侧击的询问着他父亲的情况。
一问之下,易鹏也大致了解了一下那中年人的情况。
中年人姓苟,人称苟老爷,据说曾经祖上的确是这长沙国内的一个富户,不过逐渐破落了。
像这样的情况,古往今来有不少,常言道,人三穷三富不能到老,有人在发迹,有人在走下坡路,有人破产甚至家破人亡,同样的世界,每个人却有着不同的生活状态。
一个破落户,怎么就沾染上了谋害王妃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呢?
易鹏觉得,这表面上看,实在是有些八竿子打不着。
或许,这其中暗藏着某种联系吧。
就在易鹏询问着这小男孩时,一个坐在离易鹏不远处一桌上的茶客站起身来,有些自来熟的坐在了易鹏身旁,他笑着对易鹏说道:“这位公子似乎对苟三的事情很感兴趣啊?如果你能请我喝一碗上好的茶水,我便给你讲一件关于苟三的趣事。”
苟三,就是当地人对刚刚离开的那个中年人的戏称,暗讽对方死要面子活受罪。
一碗茶钱而已,对于易鹏而言,根本无算什么,他点了点头,让小二上了一壶好茶,送到这茶客身前。
茶客也很讲信用,开口说道:“说起这苟三啊,在我们长沙国也是大大的有名的,据说他的祖上,曾经是长沙国的典史,手里有些权势,不过传到他这一代,就已经破落不堪了。但是,这苟三是出了名的要面子,还时常对人炫耀他的家世。有这么一个事,几年前,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有一个贵客来他府上拜访,苟三为了充面子,便想着要好好把自己打扮一番,显得贵气,在出来面见这位贵客时,好让这贵客不要小瞧了他。”
“不过,这苟三那时候已经家徒四壁了,哪里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只得去附近的衣庄上租借了一套华服。但是他哪里想到,就在他招待客人的时候,他这个小少爷,也就是眼前这一位,那时候只有不到五岁,手里拿着一根麻圈,在苟三身上摸来摸去的,摸出了几道油渍出来。”
“原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油渍嘛,好好洗一下就行了,但是这苟三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一个偏方,听说沙子可以去油,便用沙子洗这套衣衫,可想而知,这套衣服直接被弄毁了。苟三害怕还衣服的时候,被衣庄的人看出衣服毁了,便故意在夜晚的时候去还衣服,他们也不通知店主,直接把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放下衣服就走了。”
“可怜那衣庄的掌柜的,撕了半天才把包裹撕开,这时,他便发现,自己的华服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这套华服并不便宜,掌柜的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哪里肯依,便闹到苟三的门前索赔。不过,苟三的大门此时已经紧闭了,就是不开门,这惹得掌柜的在门口破口大骂,惹的来往的人都在一旁围观。”
说到这里,这茶客的故事便讲完了。
易鹏听后,有些失望。
因为,这个故事对于他找出凶手,似乎并没有什么帮助,只不过让他知道了,这个叫苟三的中年人,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家徒四壁了,还要租衣服撑场面,讲究排场,结果现在搞得臭名远扬,沦为了笑柄。
难道说这苟三就是因为被人嘲笑,所以看不惯王妃,随意想要暗害王妃?
这显然说不通。
看来,想要找出问题的答案,还得去这苟三的家里一趟了。
苟三离开时,妙儿早已经跟出去跟踪了,易鹏与妙儿之间有心电感应,彼此的想法互通,妙儿的所见所闻,他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知道,此时的苟三的确回家了。
既然问不出任何其他线索,易鹏便带着这小孩,以送他回家的名义,上门了。
来到苟三的家门口,此时妙儿也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在易鹏的耳边嘀咕了两句。
原来,苟三回家之后,因为没有买米,和他的老婆大吵了一架,此时两人正在里面争吵呢。
与此同时,妙儿还说道,这家里一共只有三人,苟三,他老婆,他小孩,三人都不是那个幕后凶手,不过都沾染有凶手的气息。
换句话说,这凶手极有可能是他们亲近的人。
谁呢?
之前在茶馆时,易鹏询问小孩,小孩跟他提到过,他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如今已经十八岁了,早已经出嫁,不过出嫁没多久便死了丈夫,如今是一个小寡妇。
不过好在,他姐姐嫁的人家家境富裕,倒是不愁吃穿。
易鹏把小男孩送回他家时,苟三正好被他老婆打了出来,并且嚷嚷着让他去找那个出嫁的女儿要钱。
苟三见有外人在一旁,不好发作,一脸恨恨的瞪了他老婆一眼,便准身离开了。
易鹏对着妙儿使了一个眼色,让她跟上去。
妙儿是幽冥灵猫,在跟踪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而易鹏等人,送别了小男孩之后,便循着妙儿所做的记号,一路追了过去。
来到一处华丽的深宅大院旁,妙儿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对着易鹏说道:“师父,苟三进了这间府邸,从气息来看,那幕后凶手,就是藏在这里面!”
果然找到了。
易鹏暗忖道,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应该就是苟三的女儿。
不过这其中还是有些诸多疑点的。
比如,这苟三的女儿,为什么要暗害王妃呢?
两人似乎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应该不会生出什么矛盾啊?
想要了解事实的真相,看来还是得会一会这个小寡妇。
为了以免打草惊蛇,易鹏让巫女等候在门外,而他和妙儿、龟妹则使出隐身术,隐身飞入了府宅之中。
易鹏的隐身术,只对凡人或者比他道行浅薄的人有效,而眼前这个小寡妇如果真的是幕后凶手的话,其道行肯定不低,因此,即使使出了隐身术,易鹏也非常小心的探查着府内的情况,并没有大摇大摆的在府院内横行。
一番探查之后,他们靠着妙儿的敏锐,终于找到了目标的所在。
此时,苟三和小寡妇正在一处房间内谈话,谈论的主题,无外呼便是借钱。
易鹏等三人躲在屋顶上,透过瓦砾间的缝隙,把里面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苟三似乎对这个女儿很是害怕一样,一直缩着脖子,毕恭毕敬的恳求着,小寡妇则媚笑一声,娇声说道:“父亲大人严重了,不过是些银子罢了,无需如此,不过,我这里也不太宽裕,现在只有这一小块金元宝了。”
说着,这小寡妇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块最多一两的小金元宝……